但是秦沐知道,主謀還沒有抓住,那些工人,那個池塘,全特麼的是藉口,全特麼的是這些人脫身的工具。沒有一點意義。
於修就是再憤怒,也無濟於事,寧城的傷痛,恐怕過了十年二十年都無法癒合,最可怕的是,外界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上。
當寧城孤立無援的時候,外界採用的則是放任,自生自滅,甚至是封鎖城市的做法,如果不是後來的解藥,不是後來寧城每一個公民的自己的努力,恐怕,災後即便是重建了。
這城市也會終日在一種巨大的傷痛中無法自拔。
外界雖然第一時間就送來了各種物資,但是秦沐知道,停留在寧城人、民身體中的那種傷痛,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癒合,當歷史翻篇,時光流逝,或許纔會一點點的磨合乾淨。
爲了寧城迅速的從這種創傷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秦沐,則幫着於修做了善後的事情。
畢竟半臉人,天月教,這些人才是導致整個寧城的元兇,這些人,都是秦沐的死對頭,於理於情,秦沐都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當然,這其中輪迴王也幫着點,畢竟寧城那麼大,三十多萬人,都讓秦沐一個人來,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畢竟這廝只是剛剛恢復而已。
秦沐做的善後,就是如同上次的天地酒吧那回一樣,將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抹除,這個抹除,甚至還包含了外界的所有知情的人,並且將他們的記憶進行了修改。
本來是蓄意的爆炸,被篡改成了事故所引起的,那幾十個工人則被當做是拐賣兒童被抓了起來,一切都同之前一模一樣,一切都平安無事。
唯有一個人,秦沐無法篡改她的記憶,那就是慕嵐,這廝體內有精神系的靈獸,一旦記憶被篡改之後,又會幫助慕嵐恢復原狀,讓秦沐好生頭疼,甚至還對那可憐的精神系靈獸,起了殺心。
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災難過後,整個寧城似乎都不一樣了,除了各種地方都在慢慢修復之外,即便所有人都被秦沐篡改了記憶,但是,他們每個人都變得和善起來,整個城市的凝聚力急劇提高。
在2014年的4月,h省很蛋疼的搞了一個什麼精神文明城市測評活動,重建後的寧城竟然一舉奪下第一。
甚至還有人在流傳,說是寧城打算從c市的控制下脫離出來,自行建立一個小城市,而不再是一個小縣城的模式出現在地圖中。
這樣一個三不管的地帶,若是自行能夠成立一個市,那也是不錯的。
這些都是小白在市場買菜的時候聽人說的。
這些對於秦沐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他妥善的安葬了天殘腳之後,每天的工作就是憋在屋子裡開始畫符。
輪迴王臨走前,說謝必安的性子,到時候肯定會再度殺上門來,總之,做好防範是不錯的。
但是,日子卻超乎尋常的平靜。
紅蓮估摸着,估計是這老傢伙丟了這麼一個臉之後,覺得再度出來找茬實在是沒臉,乾脆直接不露面了。
他不露面也就是說,他對於女兒失去分身的這件事情不計較了,那秦沐當然是非常樂意見到的,這樣不就是可以省下很多心了麼?
可後來的事實證明,秦大官人還是太天真太樂觀了,那謝必安,可謂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4月很快的過去了,然後是5月,後來就是6月,直到7月流火的日子裡。
連續三個月,秦沐就呆在家裡平靜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沒有一宗生意上門,當然啦,大家的記憶都被這廝給修改了,在大家的記憶中,秦沐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醫生,所有人有什麼病痛就會到那個帥帥的韓醫生那裡就診,如何還記得秦沐這邊。
秦沐這幾個月將上回去古墓搜刮的那點東西,全部弄了出來,一件件的仔細檢查着,他是扒皮到連屍體上的衣服都不肯放過的,這些衣服,在秦沐研究了很久之後,發覺這東西實在是強大,似乎……怎麼扯都扯不壞啊。
秦沐將從自己的“屍體”上扯下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還特麼的挺合身。只是進入體內的輪迴鼎,那是感覺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陰陽鼎還能給個迴應,輪迴鼎根本不受他控制。
那是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完全將秦沐的身體當做旅館,當然,如果不是某天輪迴鼎抽風了跑出來溜達,連紅蓮都會以爲秦沐在說謊。
爲何羽王墓中竟然會有現代的東西,這種事情是無法解釋明白的,秦沐這種單細胞的動物,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與其去沒完沒了的想這些東西,還不如好好的享受一下難得的三個月。
比較慶幸的是,前面經歷過古墓,還有各種事情之後,秦沐多少還是攢了一些錢,夠他花上一陣子了。
縱使這幾日是一單生意都沒有。
在邱老六被“燒死”之後,秦沐就沒了介紹單子的中間人,他如何能夠再接生意?這幾個月也是閒的快長毛了。
7月流火的日子裡,那是惹得人鬱悶。
現今的世界,早不如當初,當初夏天是夏天,春天是春天,春夏秋冬四級分明,現在哪裡有什麼四季,寒冷的冬天一過,第二天就到了夏天,冷能將人凍死,熱能將人熱死,一年四季都裡不開空調。
南方的屋子架構輕薄,除了空調取暖,那就是被爐取暖,秦沐的身體素質在簽訂了不少契約之後,有了非常大的改善,在冬天的時候抗凍,可是在夏天的時候,卻熱成狗。
在7月的某一天,也說不清具體的是哪一天,甚至在秦沐回想的時候,甚至願意直接跳過這該死的日子,因爲在那天,大概是寧城最熱的時候。
所有人都縮在空調裡不願意出門,就連幾個妖怪都似乎得了空調病,一出空調房就感覺頭暈目眩,恨不得化成一灘水,招搖過市。
而這個日子裡,竟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那安逸無比的三個月裡,秦沐甚至都覺得,可能他這輩子都這樣安寧的度過了。
那大概是一個炎熱的下午,自家的小門被人敲開,一張清秀的人臉出現在門口,而且特麼的這麼熱的天氣裡,這廝竟然揹着個登山包,穿着個羽絨服,一臉歡喜的說道:“秦哥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