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帆等人所帶來的麻煩,終於算是解決了,但後續的事情,顯然還沒有結束,天玄門中,已是有着諸多聲音在傳蕩着。
但不管那些聲音是什麼,有一點都沒有人會懷疑,那就是,洛北此人,如無必要的話,絕不要去招惹,這傢伙,不僅實力可怕,行事的手段,也極爲可怕。
至於發生的那一場大戰,則是讓門中無數弟子在傳播着。
陳啓帆的實力,在內門中算不得有多出色,但不管如何,總歸是結丹境的實力,然而此等實力,卻是在一個,剛進天玄門沒有多久的弟子手中,敗得那麼悽慘。
甚至於,他自身到現在,都還被掛在外門的那顆大樹上,這臉丟的,已經讓人無話可說了。
但對於洛北的狠辣與做法,倒是沒有太多人對其有什麼閒言碎語,畢竟,陳啓帆胡作非爲在前,竟帶人封堵外門,這般舉動,本身就叫人鄙夷,何況他的用心,還那麼的險惡,更讓人不齒。
同門之間,除非生死之恨,只不過是因爲一株靈物沒搶到罷了,說破天去,最多也只是損失了一些貢獻點,居然這麼的不擇手段,如果個個都這樣,那這天玄門,還有留下來修行的必要?
對於這些,洛北完全沒有去理會,回到房間後,他便再度進入到了修煉中,與那幾名內門弟子間的交鋒,他所受到的傷可是一點都不輕。
一番修煉後,洛北清醒過來,感受着胸膛處傳來的隱隱之痛,他的臉色,由此陰沉了許多。
不是因爲傷勢的關係,而是,他在此之前,絕未想過,來到天玄門後,會被如此的針對着。
上次逼死了武通河,就因爲擔心被人覺得,他行事太過驕盛,故而想許長老表明瞭,自己煉丹師的身份。
在那一瞬,也是看出了許長老的意外,以及對自己的滿意。
原以爲,一切都會安靜下來,可沒想到,再見到許長老,後者的變化,那般之大。
爲了維護天玄門門規,爲了不讓自身殺陳啓帆,而自身一定要殺這傢伙,與許長老之間,自有一定的碰撞。
但洛北相信,這絕不是許長老刻意針對自己的原因!
天玄門中,門主爲尊,其下三大殿主,接下來便是諸位長老。
身爲長老之位,許長老哪怕只是坐鎮外門的長老,那都是位高權重之輩,小事而已,值得他那樣針對自己?
洛北隱約的感覺到,某些有心人,在借陳啓帆之事對自己發難!
而這些人中,就有許長老,洛北可以判斷出,在這些人中,許長老大概也只是聽令行事之人,如果他是主事人,陳啓帆的事情上,就會有一個絕對的結果。
這個結果沒有,顯然,許長老並不是最終的謀算者。
能讓許長老聽令行事,放眼整個天玄門,絕不會太多,這個人,究竟是誰?
又爲什麼要刻意針對自己?
難道,就因爲自己是洛天南的兒子?
如果洛天南的兒子,就要受到針對....洛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麼,偌大的天玄門中,究竟是誰,還在爲二十年前的往事而糾結着?
可惜了,對於天玄門,他了解的實在太少,來之前,母親也沒提什麼,或許連母親知道的都沒有多少,洛北這麼想,哪裡能夠想出個所以然來?
夜色籠罩下,許長老靜靜站立着。
突然,夜風吹來,許長老彎腰躬身,神色極其恭敬,或許是因爲受了憋屈的緣故,現在的他,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忿的意思。
當然了,這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
“怎麼,感到丟人所以憋屈,從而,有些後悔了?”
話音響起,便有一人出現。
許長老連忙說道:“屬下不敢,也不會!”
那人淡淡的笑道:“無論你會與不會都沒關係,這件事情,你不做,自然會有人願意做,可明白?”
“是!”
許長老再度躬身道:“不知尊上召見,有何吩咐?”
那人道:“陳啓帆之事,只是個意外,所以你無須在意,還有,這件事情上,你的表現太過了些,以後注意點,你是長老,沒必要親力親爲,更不需要表現的那麼明顯。”
許長老心中頓時苦笑了聲,那還不是你的授意?這句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
那人也繼續說道:“我天玄門中,有的是出色弟子,而且,本座也不是要對付洛北,這個意思,你要明白在心,有些事情,不可一錯再錯。”
“屬下明白,屬下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許長老心頭一寒,連忙恭敬說道。
“好了,就這樣,你只需用心辦事,你想要的,本座一定會給你。”
“是,是!”
許長老連連稱是,直到確認那人離開後,這才站直了身子,他已是覺得,背後已經大汗淋漓,今天,方纔明白了,這位尊上的心,是何等的狠辣。
然而,還不待他神色完全放鬆下來,心神突然又是一緊,一股無可形容的懼意,不知不覺的,蔓延到了全身任何一處。
因爲就在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
這人是誰,他當然很清楚,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發現不到前者的到來,是自身與之實力差距太大,然而,好像尊上也沒發現,不然的話,絕不會和自己說方纔的那些話。
難道,這一位的實力,已遠超過了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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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可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許長老連忙對着那人,有着如同方纔般的恭敬,垂首,道:“見過大師姐!”
“天玄門門規,你也一再對那些小傢伙們強調,不得自相殘殺,而今你們,竟商量着如何去對付洛北,這,算不算是自相殘殺?”
“大師姐,您誤....”
不待許長老把話說完,中年婦人淡淡道:“執法堂重開,難道,是因爲執法堂多年未曾現世,你們就視之無物了嗎?”
許長老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顫抖着。
“你放心吧!”
中年婦人輕揮了下手,道:“要重振執法堂聲威,自然要拿走幾顆腦袋的,而你的腦袋,還沒有那麼的重要,不值得本座來殺雞儆猴。”
“今日,貶你長老身份,天亮後,自己去礦山報道,別想着,有尊上保你,便可不將本座的命令當回事,如若你不這樣做,那明日,本座也只好取了你的腦袋,讓天玄門上下都知道,本座之令,言出法隨。”
“你自己好自爲之!”
目送着中年婦人遠去,許長老站了好久,他的眼瞳中,便也自然而然的,有着一股恨意浮現出來。
想他在天玄門,大小也是個人物,不僅因爲洛北而顏面盡失,還被人直接當成了棋子在利用,偏偏,自己只能受着,這他麼的,算怎麼一回事?
除了這樣暗罵一聲外,自己又能如何?
許長老看起來,瞬間之中,像是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