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動人 15 你有什麼目的?
喧鬧、色彩繽紛的童話世界,畫面在此刻定格。
聲音消失,時間定格,這個童話般的世界裡,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四口人。
爸爸、兒子、女兒、媽媽。
霍司爵,依舊像從時尚雜誌裡走出來,穿着當季限量版手工西服的冷酷模特,不食人間煙火,和歡樂、輕鬆的氛圍格格不入。
雙臂抱着他長.腿的同樣看起來和這個童話世界格格不入的小男孩,臉上流露出依賴的神情。
反觀那對母女,穿着粉色的親子裝,頭上各自都戴着可愛的米奇長耳朵髮飾。
女人長髮紮成馬尾,素顏,看起來青春靚麗,女孩也扎着馬尾,小.臉白.皙柔嫩,一雙水汪汪無辜的大眼睛裡,瞳仁極黑極大,五官精緻地像娃娃。
一對冷酷的父子和一對有愛的母女。
男人冰冷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臉上,像鋒利的冰錐,冷冽刺骨,伍媚的心倏地一縮,全身冰冷。
同時她也回了神,視線落在小男孩的臉上,轉瞬,心如刀割。
尤其是,他臉上那冷漠、疏離的表情。
伍媚的腦子裡驟然浮現起分別那一天,他躺在嬰兒*裡,哭得滿臉淚水,緊抓着妹妹的手不放開的樣子。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脆弱,教她鼻酸、心絞,淚腺在運動。
“叔叔好帥……”小酒酒仰着下頜,看着霍司爵,花癡地說道。
霍司爵的心也一凜,看着小女孩,他的女兒,在叫他叔叔……
伍媚的眼淚到底是沒落下,眨了眨眼皮,連忙起身,“霍先生,別來無恙啊。”她自然地笑着說,挺直背脊,雙眼直視他的雙眼,嘴角自然上提。
霍司爵眯着眸子,在心裡冷哼,“就知道你沒那麼好打發,別以爲和霍司皇勾結,你就能得到什麼。”男人岑冷的薄脣緩緩開啓,說着冰冷的話,猶如他那張冷酷無表情的冰山臉。
伍媚微愣,轉瞬覺得很可笑,她什麼時候和霍司皇勾結了?
“三年不見,你比以前還要自大、狂妄、目中無人!”伍媚冷笑地反駁,轉而一臉溫柔地彎下.身,將女兒抱起。
“酒酒,跟叔叔和……哥哥!說再見!”她對女兒溫柔地說,視線下移,落到一臉冷漠的小男孩的俊臉上,她的7兒……
沒什麼比母子見面卻沒法相認更痛苦的事了,伍媚怔忪,轉瞬心裡好恨啊!
而霍司爵,這個冷酷無情的*,面對女兒的時候,肯定是無動於衷的,哪怕她叫他叔叔!
“爲什麼要再見啊……我想和小哥哥玩……”酒酒失落地說,一雙大眼睛看着哥哥的,貝爾這時別開了頭,仰着頭看着霍司爵。
“爹地,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裡,太幼稚了,是大伯帶我來的!”小貝爾大聲地說,好像也是故意說給酒酒聽的,希望她知道,他不想跟她玩,他和他們這些幼稚的小孩不一樣。
也是在爸爸面前極力表現。
酒酒的小.臉瞬間就垮下了,她委屈地轉過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兒子的話和他的表現,讓伍媚心冷,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小版的霍司爵。
同樣的冷漠、冷酷、深沉。
可他只是個三歲大的孩子!
他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他說的大伯,是霍司皇吧,是霍司皇帶他來的。
也對,霍司爵怎麼可能帶他來迪斯尼樂園……想到前天在晚宴上遇到霍司皇時,他說過可以幫她的話,她明白了什麼。
“ok,我們現在就回去。”霍司爵低着頭,對兒子淡淡地說,伸出大手,小貝爾鬆開他的腿,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男人牽着小男孩,轉了身,留給她們一大一小的背影。
“哇——嗚——嗚嗚——”懷裡的酒酒突然嚎啕大哭了,聲音很大,伍媚心疼,“酒酒!”
“媽咪……哥哥不喜歡我!嗚嗚……哥哥不喜歡我……”酒酒衝着他們父子的背影大聲地哭喊,伍媚心塞,這小丫頭平時不怎麼喜歡和陌生的小孩接觸的,怎麼才遇到就……
她還不知道,那真是她的親.哥哥。
霍司爵和貝爾當然是聽到了酒酒的哭叫聲了,看得出小女孩被她*得很嬌氣,霍司爵心裡有點煩,不是煩孩子的吵鬧聲。
“我最討厭愛哭的女生!”貝爾皺着眉,撅着嘴,嫌棄地說。
“哇!嗚嗚——哇哇——”小酒酒好像聽到了他的話似的,哭得更大聲,貝爾煩躁地轉過頭,就見着小女孩從她媽媽懷裡掙開,然後,朝這邊跑來,她邊跑邊哭,頭上的髮飾都掉了。
“酒酒!”
伍媚大喊,眉心緊鎖。
霍司爵也看到了這一幕,挑着眉。
小女孩越跑越快,小.臉漲紅,在快要跑到他們跟前時,小丫頭腳下一崴就要摔倒,霍司爵連忙上前,在她倒下之前,將很輕很小的人兒抱住。
“酒酒!”伍媚很快跑了過來。
“酒酒,別鬧了,媽咪帶你去找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不要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玩——”酒酒說完,就緊抓.住了哥哥的手。
霍司爵那雙冰冷的視線落在伍媚的臉上,“你告訴她了?”嘲諷地問。
“沒有!”伍媚氣憤地說,別開頭。
“沒有她會這麼黏着貝爾?這小女孩這樣,都是你教出來的!”霍司爵咬着牙低聲地說,伍媚瞪着他,很想甩這個驕傲自大的*一個耳光!
“酒酒!你鬧夠了沒?!不聽媽咪的話了?”語氣變得嚴肅,一般不是原則性的錯誤,她從不大聲吼女兒,一向*着她慣着她。
小酒酒這時哭得更兇了,委屈的淚水不停地奔涌,伍媚頭疼,強硬地抱着她,就要離開,可她的小手死死地拽着哥哥的手,就是不鬆開。
就像三年前的那天,哥哥緊緊抓着她的手一樣。
但是,哥哥現在明顯不喜歡妹妹。
伍媚心顫,五味陳雜,連肚子都疼了,這一幕對於她而言,太無情!
“霍司爵,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她冷笑着說,貝齒緊.咬下脣,“酒酒!你再不鬆開,媽媽就不要你了!媽媽走了!你跟他們去吧!”
她喝斥完,站起身,轉身就走。
霍司爵沒想到她會對女兒這麼兇,酒酒到底是最依賴媽媽的,立即鬆開哥哥的手,朝着媽媽追去,伍媚轉身,彎下.身抱起女兒就快速地向前走。
驕傲地從他的視線裡消失,帶着無奈和痛苦,以及濃濃的恨意!
“寶貝,媽媽剛剛是嚇唬你的,不要當真,媽媽纔不會不要酒酒。”她抱着女兒,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輕聲地哄,眼淚也不可抑制地落下。
小酒酒趴在媽媽的懷裡,哽咽着,小身子在顫抖。
霍司皇躲在暗處,將剛剛的這一幕看在眼裡,搖了搖頭。
酒酒受傷難過了,不肯再玩了,伍媚因爲來了例假,身體也不舒服,索性不玩了,回了下榻的酒店。
看着女兒悶不吭聲地坐在毛毯上,低着頭,悶悶不樂的樣子,伍媚心酸。
她躺在*.上,眼淚無聲落下,腦子裡盡是兒子的小身影。
拳頭緊握,對霍司爵的恨意更深、更濃。
他就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嗎?!哪怕一點點!
伍媚痛經,吃過止疼藥後,睡着了。
天晚了,酒酒說餓,叫她助理帶她出去吃飯,助理沒叫伍媚就帶着小酒酒下樓了。
“爹地,那個愛哭的小鬼又出現了。”貝爾和霍司爵面度面,坐在餐廳的一隅,貝爾眼尖地看着不遠處被女人抱在懷裡的酒酒,皺着眉說。
霍司爵看了過去,沒看到伍媚的身影,是她助理帶的女兒。
“你很討厭她?”,霍司爵輕聲地問。
小貝爾認真地看着他,誠懇地搖搖頭,“不討厭也不喜歡,我不喜歡所有小孩。”小傢伙一臉老成,好像自己不是個小孩似的。
跟他小時候一個性子。
也是成長環境造成的。
不一會兒,端着小餐盤的小酒酒,置身一個人在找位子,助理在結賬。
她好像看到了他們,朝這邊走來,小貝爾不耐煩地轉過頭,嘆了口氣,霍司爵也以爲小女孩會過來的,沒想到,她卻在靠近他們的位置,站定,叫服務員將餐盤放在了桌上,她自己爬上了椅子。
小酒酒也是有骨氣的,不過,還是偷偷地看了他們一眼。
拿着漢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霍司爵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女兒那,第一次仔細地認真地看着這個孩子。
是個漂亮的女娃娃,遺傳了父母的所有有點,將來長大了肯定是個小.美女。
她很餓的樣子,小.臉頰上都沾上了麪包渣和芝麻,看起來很可愛,有一點點小胖,憨憨的樣子。
霍司爵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溫柔。
伍媚助理過來,幫小酒酒擦了擦小.嘴,也發現了霍司爵他們,微笑着點頭。
作爲伍媚的助理,姍姍多多少少是知道些她和霍司爵的事的。圈子裡的流言很多,各種各樣的版本。
有版本說,伍媚原來被霍司爵*過,後來吃排.卵藥懷了雙胞胎,企圖用孩子拴住霍司爵的心,成爲豪門媳婦。
還說,霍家不可能要伍媚這樣的兒媳,給了她一大筆分手費,男孩歸霍家,女孩讓她帶走。
真正的情況是什麼,她這個助理也不瞭解,在她眼裡,伍媚是個很有本事的女人。
這幾年她名利雙收,也算活得有姿有彩,是外表光鮮的時尚界人士了。
也算是在霍司爵面前爭了口氣,挺給女性同胞長臉的。
“吃飽啦?”
“嗯!姍姍阿姨,媽媽肚子痛痛,要給她買熱乎乎的紅豆粥!”小酒酒自己擦了擦小.嘴,認真地看着姍姍,很大聲地說。
“嗯,這個餐廳還沒有紅豆粥,一會兒咱們出去找!真孝順的小寶貝!”
霍司爵回神,聽到了她們倆的對話,不一會兒,就見着助理帶着小酒酒出餐廳了,小酒酒出了餐廳才大膽地看向她們父子。
房間的門鈴不停地響,伍媚迷迷糊糊地爬起,房間裡已經黑了,她開了燈,下了*。
屋裡不見酒酒的身影,門鈴還在響,她去開了門。
誰知,門口站着如雕塑般的霍司爵,她下意識地就要關門,霍司爵卻強勢地衝了進來。
伍媚穿着睡裙,披着亂糟糟的頭髮,臉色蒼白,渾身豎起防備,“霍先生,請問你有何貴幹?”
“應該是我問你,你來紐約,什麼目的?見貝爾,又是什麼目的?你和霍司皇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霍司爵冷聲問。
伍媚想笑,雙臂環胸,一臉嘲諷,“紐約是你家的嗎?我憑什麼不能來?美國大使館都沒阻止我踏上這片土地,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爲我想見那孩子?我們是偶遇!我和霍司皇就算有什麼陰謀,那你問他去啊,跑來問我.幹嗎?難道,霍先生是想念我這個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