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頭火烈虎還未至,就聽見其上傳來的笑語和不屑之音:“都幾百歲的人了,欺負我們這些小輩,倒真有一手!有種去星雲關,去挑戰滄瀾統統和我爺爺啊!”
姜烗和甄洛嵐離得最進,故而即使不是第一個動身回來之人,此時也和琉璃緋月和霍華旭一同趕到。正巧給他看見了翟聖陽這不要臉的一幕,頓時先嘲諷一頓再說。
飛馳的火烈虎闖過嗜血狼的身旁,最終急停在白玉進的身前。
“姜烗,甄洛嵐,覆命!”
“琉璃緋月,霍華旭,覆命!”
行禮覆命後,四人於白玉進左右,加入到燕冷寒他們四人中。
姜烗此時還是顯得尤爲不忿,但有白玉進在,他也沒有繼續懟着翟聖陽不放。
真的!他們中,還就沒人怕這個人。即使他此時的魂境修爲遠在他們之上。因爲他們的天賦和實力,給了他們這個底氣,他們與他之間,差的只是時間,而他們背後的家族,給了他們可以嘲諷的資本。
要不然,縱使不怕,也不會有人故意嘲諷這樣的一位強者。
翟聖陽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魂力內斂後,對於姜烗的嘲諷,他眼神微冷,不帶波瀾地說道:“白滄瀾和姜無涯,老夫有機會當然會去會會。只不過,年輕人還是不要太狂妄,老夫當然知道此時並不能把你怎樣。但日後在戰場上,刀劍無情,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姜烗原本只是不忿,但聽見翟聖陽一副倚老賣老,還威脅他的口氣,頓時就怒火中燒!
剛想開口,卻聽見白玉進卻已率先說道:“我聽說尊重,除了靠實力可以贏得外,還靠氣度。翟府主活了兩百多歲,就這麼點胸襟和氣度嗎?開口威脅我的人,是不是嫌黃泉路上太擁擠,想先排個隊,趕着去了?”
“你威脅我?”翟聖陽眸中寒光躍動,冷笑一聲,他聽出了白玉進言語中的威脅之意。雖然他很想除掉白玉進,但無奈,即使在今天這樣的條件下,劣勢的都是他們一方。
白玉進視線從伊楓的身上移開,對視着翟聖陽陰冷的眼神,沒有什麼大話,只是擲地有聲道:“不是威脅,是詢問。”
強勢霸道!還有點目中無人。
這就是此時的白玉進給在場所有人的印象。
燕冷寒他們倒是習以爲常,因爲上一個以魂境威脅他們的人,已經被白玉進送進黃泉路了。
白玉進護短,幾乎是整個星雲關都知道的事,而且不單單是白玉進一人護短,整個星雲關從來在對外上,都是同仇敵愾的。
翟聖陽氣急!他陰冷的雙眸愈發眯起,寒意涌現!縱觀整個大楚帝國的年輕一輩,還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即使是帝國的皇室,都得給他翟聖陽,幾分面子!
但此時,他偏偏他還不能不忍氣吞聲。
因爲白玉進,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那我們走着瞧。”翟聖陽也是不肯在白玉進面前落了面子,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劍拔弩張中,雙方都有制衡的籌碼。
是拼個兩敗俱傷,還是將機會留給日後的戰場,其中的決定權,在白玉進的手中。
在這子夜將至的雨夜,連綿如針點的寒雨輕敲着積水,發出‘滴答滴答’之聲,蕩起陣陣漣漪。墨染的天空中仍呼嘯着寒風,一徹又一徹地吹響在魂者的耳旁。天地之間又歸於寂靜。
是戰是和?
感受到懷中的弒舞已然醒來,只是仍眷念懷抱中的溫暖,不肯離去,靜靜地裝睡。
戰爭難免會有犧牲,有時甚至是最親近之人。不可能因爲害怕犧牲,就逃避戰爭。
但這樣做,值得嗎?
種種思慮後,白玉進終將黑色的錦盒收起,輕揮衣袖道,“伊楓,今日我沒想到你們會來。但既然來了,我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讓你們走了。正好,子夜將至,燃燼魂宴就要開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玩玩。”
“燃燼魂宴?有意思!這就是你弄出這麼大動靜的原因吧。說吧,你想怎麼玩?”
伊楓知道,他賭對了!白玉進雖想留下他們,但更在乎他的屬下。這時白玉進主動開口相邀,他豈能怯之。
“規則很簡單,魂鬥中分高下。”
“分高下?那是否,論生死?”
“能在堂堂正正的戰鬥中死去,是戰士的宿命。”
生死從不是兒戲,在魂者的世界中,魂鬥也從不是取悅之舞,它象徵着強者的意志。
“好!你的邀請,我接了。我也很好奇,一年過去了,現在究竟誰,纔是這個時代的強者!你的其他人了,都出來吧。”
“他們來了。”
話音落地後,隆隆的虎掌踏冰之音,自遠方由微弱慢慢變得急驟,闖入他們的耳旁。
看見了嗜血狼,白焰姬疾馳而過時笑道,“好熱鬧啊!今天是什麼風,將遠方的客人都吹來了呢。”
琉璃煙蘿一頭霧水,問道:“小白,他們是誰啊?”
“敵人。”
韓非和齊筱竹,卻是在人羣中,看到了他們各自不太想相見的兩個人。
“屬下林辰,參見統領大人,覆命!”
“屬下,覆命!”
行禮之後的六人,加入了隊伍之中。
再回首時,白玉進身後的衆人,伊楓之後的魂者,皆四目相視而立!電光火石之際,誰也不肯弱了氣勢。
是時,王朝七傑不散,帝國九英其聚。
這場紛爭終於是來了。它本該是半年之後,在大楚帝國郢都中的一場龍爭虎鬥,但卻提前發生在這混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