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雙趕忙上前,抱住天龍,也淚流滿面。道一、破天、冰柔等一個個看到後,內心的悲痛再次激出來,也跟着淚流滿面。尤其是破天,那麼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卻哭的最大聲!雖然,一然子以前罵的最狠的就是他,可是他知道,那是因爲師尊真心爲他好。
葛道一和安逸仙在旁邊唏噓不已,一個時辰後,天龍等才慢慢情緒穩定些。安逸仙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金色的小葫蘆,遞給天龍,說道:“道子不必過於悲傷,在一然子道友生機斷絕的時候,老夫已經將他的元神收入到這裡面了。”
天龍聞言,掙扎着爬起,小心翼翼的從安逸仙手中接過金色的小葫蘆,按照安逸仙給的口訣打開,看見裡面有一團模糊的虛影,正在葫蘆底部一動不動,似在打坐,又似在思考,不過氣息卻異常的微弱。這還是天龍第一次看見元神,可是第一次看到的卻是自己如師如父的師尊的元神,頓時內息一陣紊亂,噴出一口血霧,往後便倒,又要再次昏迷過去。
好在安逸仙也在旁邊,見狀急忙扶住天龍,從儲物袋內掏出一顆紅色丹丸,迅塞進天龍嘴裡。一刻鐘左右,天龍終於又緩緩睜開眼,內心卻是無比的悲痛,雙眼無神的看着放在旁邊的金色小葫蘆。忽然天龍似乎想到了什麼,掙扎着爬起,跪倒在安逸仙面前,氣息微弱的哭着說道:“安副宗主,您有辦法救我師尊吧?求您出手救他!只要您肯救他,不管什麼條件,我天龍都答應您!求您了!”
安逸仙嘆了口氣,緩緩扶起天龍,說道:“道子言重了,老夫確實知道方法。可是……”
“撲通”一聲,旁邊其它道一破天等人也齊齊跪倒在安逸仙面前,拜倒在地:“求安副宗主出手救我師尊!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您!”
安逸仙搖了搖頭,揮手示意他們起來:“各位弟子不必如此,不是老夫不救,而是老夫實力有限,無法救助啊!若是普通修士元神,想要復活,直接奪舍便是,可是一然子道友爲了救道子,把九龍刺之毒全部吸收,這九龍刺之毒乃是九條惡龍毒液之精華,不僅毒肉身,而且連元神也會中毒啊。
哎……要不是老夫及時讓他元神分離,只怕早就魂飛魄散了。因爲感染九龍刺之毒,他的元神現在別說修士了,就是連普通人的魂魄都不如,根本無法奪舍了。”
天龍等聞言,眼神中透出一股絕望。
安逸仙摸了摸鬍鬚,沉吟了一會,又說道:“想要救他,唯有修爲可以完全無視九龍刺之毒之人,以修爲吸收他元神內殘留之毒,然後輔以丹藥,重塑肉身!可能夠無視九龍刺之毒的人,唯有聖境及以上修爲了。”
安逸仙說完後,天龍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光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聖……境!”說完緩緩的收起金色葫蘆,放入吞天袋內,輕輕的摸了摸袋子。
葛道一和安逸仙等又呆了一會,便紛紛離開了,道一因爲落劍峰還有一大堆事務要處理,也先帶着破天、冰柔等走了,洞府內只剩下月雙和天龍。
天龍躺在牀上,心如刀絞。看着天龍身上的傷,以及因爲中毒導致的皮膚乾枯龜裂,月雙心裡如刀扎般難受,一行清淚滑落。“夫君,你要趕緊好起來啊,不然如何報仇,如何救師尊!”
“對,我要趕緊好起來!”天龍聽到月雙的話,猛然從儲物袋內摸出一把大還丹,毫不猶豫的就塞進嘴巴,一口嚥了下去。
另一邊,三天前,玄天大峽谷內,龍翼刺傷天龍後被嚴鬆揹着逃走,一路狂奔。跑了有半個時辰之後,嚴鬆氣喘吁吁的在一條河邊放下了龍翼。龍翼此時也已經毒,全身靈氣散盡,皮膚開始龜裂了。
嚴鬆看到嚇壞了:“少爺,你怎麼了?少爺?”
龍翼因爲並沒有遭到反噬,所以硬撐着沒暈過去,掙扎着爬起,擺了擺手,從儲物袋內拿出一枚玉簡,氣息微弱的說道:“快,快叫我父親來。”
嚴鬆和龍翼也不知道現在破天等人有沒離開玄天宗,所以也不敢冒然傳送回大峽谷入口處,只能在這裡等着龍行地來救了。嚴鬆趕忙拿起玉簡一看,原來只是一枚定位玉簡,在這遼闊的玄天大峽谷中,能定位就已經足夠了,嚴鬆心裡默默想着:但願龍翼能撐到龍行地趕來!於是也不說二話,便即刻開啓了玉簡。
主峰上,山頂議事大廳內,龍行地此時灰頭灰臉的被葛道一給趕了出來。正在一臉惱火,忽然感覺儲物袋內有玉簡的靈力波動,趕忙起身化作長虹,飛到僻靜之處,取出玉簡查看。現正是自己當初給龍翼用於定位的玉簡,頓時惱火,卻不知道此時龍翼也已經中了九龍刺之毒。
本來想不去管它的,可是現這玉簡竟然一直在閃爍光芒,龍行地無奈,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還是立刻開啓傳送,趕往玄天宗玄天大峽谷入口集合處。
玄天大峽谷入口處四周其它玄天十七宗的隊員剛剛看着寒天帶着人急匆匆走了,現在突然又出現傳送光陣,頓時好奇起來。當看見來人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都吃了一驚。
“翼兒!”龍行地一出現,便着急的大喊,結果現自己這四周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遠處團團坐着的都是別的宗門的。
就在龍行地出現後不久,一道長虹迅破空而來,“這位道友莫非就是九鼎宗龍行地龍副宗主?在下玄天宗平一劍,見過道友。”
龍行地冷然回頭看去:“哦?你認識老夫?”
“都說九鼎宗有兄弟雙龍,氣吞北斗,勢如長虹,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我觀道友年紀稍小,故而斗膽猜測是龍行地道友了!”平一劍淡淡一笑。
龍行地心裡不由得對這平一劍多看了幾眼,雖然修爲比自己差一些,但是這份識人之力卻是非同一般,便抱拳道:“道友好眼力!在下正是龍行地!”
平一劍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不知道龍道友來此何干?”
“我兒龍翼現在還在玄天大峽谷內,生死未知,老夫來此找回我兒!早就聽說玄天大峽谷兇險異常,還請平道友相助!”龍行地眼中光芒一閃,抱拳開口道。
“令郎身上有我玄天宗傳送玉簡,既然遇險,爲何不傳送出來啊?”平一劍淡淡問道,心裡卻似乎猜測到了什麼。
龍行地眼睛微微一瞥平一劍,再次抱拳:“哎!龍某家門不幸,出此逆子,宗主傳令,要龍某帶犬子回宗受罰!還請道友相助!”
“也罷!也罷!龍副宗主既然是受葛宗主之命而來,我玄天宗既爲東道主,自然要幫你們。”說罷平一劍便從儲物袋內拿出一枚傳送玉簡遞給龍行地:“此玉簡可以帶你去令郎最近的傳送之地,相信你自有辦法找到令郎!”
龍行地趕緊接過玉簡,輸入靈氣,立刻展開傳送。
不久,龍翼不遠處出現一處傳送光陣,接着光芒一閃,一個身影出現,正是龍行地。龍行地拿出自己的玉簡,立刻便現了龍翼。
當看見龍翼躺在地上身中劇毒奄奄一息的時候,龍行地還是慌了,一把抓過旁邊的嚴鬆,厲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翼兒也中了九龍刺的毒?”
嚴鬆便把事情前前後後如實說了一遍,他知道襲擊天龍的事肯定是龍行地策劃的,所以也沒必要隱瞞。當嚴鬆最後說到龍翼就要用九龍刺殺了天龍,卻被破天救了的時候,龍行地憤怒的大吼一聲:“難道是天要亡我?我不服!”威壓散出,旁邊的嚴鬆立刻震飛倒卷出去。
嚴鬆掙扎着爬起,眼睛裡忽然閃爍出一絲恐慌,因爲他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情況,那就是自己似乎是多餘的人。想到這些,嚴鬆也不顧得去擦拭嘴角的血跡了,趕忙爬起,連滾帶爬的朝遠處跑去。
“哼!小子,今天正好拿你去頂罪!青龍峰弟子嚴鬆,盜取九龍刺,並暗中攛掇龍翼,主謀加害道子!被龍行地現,還毫不悔改,殊死抵抗,意欲拒捕,被龍行地就地正法!”龍行地高聲大喊起來,毫不猶豫的朝着嚴鬆一掌拍去。雖然嚴鬆已經跑出百丈開外,可是在龍行地這元嬰大圓滿的高手面前,還是隻有死路一條,那一掌打出的靈氣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嚴鬆的後背上。
嚴鬆嘴裡噴出血霧,立刻往前飛去,連續撞倒七八顆大樹後才最終“轟”的一聲一頭卡在一顆巨樹主幹上,登時生機斷絕。雖然玄天大峽谷很大,可是在龍行地有意爲之的情況下,還是有很多試煉的隊伍聽到了龍行地剛剛的聲音,一個個紛紛遙遙的詫異着看向這邊。
做完這些後,龍行地收起嚴鬆屍體,抱起龍翼,立即展開傳送回去。此時龍翼的情況比天龍也好不了多少,必須立刻趕回宗門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