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照一進入花船內,就感到了一陣奇香撲鼻,那香味深入骨髓,香攝人心,讓薛清照神情有些飄忽不定,然而很快,薛清照就見到了一個個如花般嬌豔的女子走了過來,這些女子都不像是風塵女子,更像是一個個大家閨秀,穿着都十分得體,沒有濃妝豔抹,讓人感覺十分高雅清爽。
當然花船不是一個風塵之地,更確切的說是一個提供文學人士交流的地方,並且時常會有歌舞,所以來往的人羣也絡繹不絕。
頭戴着藍色小花的女子對着紅線作了一個揖,此女約二八年紀(十六歲),及笄年華,看起來更是夭桃膿李,使人不敢轉移視線,女子幽幽道:“這位公子,你得到了得到了紅顏姑娘的下聯,還請去上樓與紅顏姑娘一聚……”聲音如同燕子一般,嘖嘖動聽。
周圍的書生們,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紅線,然他們卻不知道紅線是女扮男裝,一個個露出了癡羨的表情,不過紅線的外貌在所有男人中,堪稱極品……
作爲同行人,薛清照和慕楓也被歡迎了上去,然而伊登卻被攔在外面,薛清照不滿道:“爲什麼不讓伊登公子進去?”
藍花女子不悅道:“此登徒子不能去見紅顏姑娘……”
“爲何?”紅線也來了興趣。
“他的一首百花折,侮辱了我們的紅顏姑娘!”藍花女子不再看伊登,首先走了上去。
而薛清照頗爲不解道:“什麼“百花折”。”
而慕楓氣白了臉,冷聲道:“讓這小子好好反省,百花折?哼!”
然卻在這個時候,在樓上響起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
“對壘牙牀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
粉汗身中幹又溼,去鬟枕上起猶作。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伊公子,您的詩在此,難道還不敢認麼……”
薛清照聽了這首詩,連忙捂住嘴,不得不說,這個伊登是在是人才……而且是人才中的人才,這麼有才的詩句,薛清照還是第一次聽見。
伊登已經滿臉羞紅了,而慕楓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聲音嘎然而止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恍若仙子般的女人,從樓道內緩緩走了過來,薛清照茫然的讚歎道:“荊釵布裙,難掩國色天香……”
紅線聽了眉頭一皺,捏了薛清照腰肉一下,而這位神秘的女人輕笑道:“三位公子好文采,還請樓上一聚,至於伊登公子,藍顏,你帶他卻去喝一杯茶罷……”
“是,姐姐……”藍顏不屑的看着伊登,“伊公子,這邊請……”
伊登十分不自然的走了,帶着所有人的鄙夷,更多是人都想親手打伊登,因爲伊登這是褻瀆了他們的女神。
沒錯,此人就是紅顏,傳說佳人天上有,卻不知今還在人間……
紅顏的閨房十分整潔,沒有想象中那麼富麗堂皇,她親手斟了一壺茶,給三人倒上:“三位公子一路勞頓了,奴婢姬紅顏,還不知道三位公子貴姓。”
三人爽快的爆出了自己的名字,紅線也尷尬的說出了自己的假名,而紅線的視線十分灼熱:“就是這位公子,撿到了我的答案手絹?”
“姑娘這句畫上荷花和尚畫,書臨漢墨翰林書真是天下絕對,小生佩服……”紅線故意道,其實她可是一點也不同這個意思。
紅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咯咯的笑着,聲音煞是好聽:“鞠漫,過來!”
話音剛落,一個十分壯碩的漢子走進了房間,他扛着一巨型毛筆道:“姬姑娘,有何事?”端詳此人,黑皮膚的大喊,在手臂上,還有一條條黑色的紋身,然而他的眼睛卻裹着一條紗布,看樣子似乎是個瞎子……
“通知大家,第一聯已經有人破了,那第二聯在明日午時就會公佈。”
“是!”
鞠漫退出了房間,而紅線不解道:“這樣也不能算,姑娘是將答案給予了我,而不是小生獨立破掉的……”
“公子客氣了,其實第一聯只不過是門聯,第二聯和第三聯纔是好戲所在,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說着紅顏將茶一飲而盡,十分爽快,頗有幾分巾幗身姿。
薛清照富有笑意的看着紅線,而紅線現在十分惱他,竟然不出來解圍,嘆了良久的話,直到紅顏說了一句話,氣氛才緩解:“今夜我們能相聚在這裡也是一種緣,不如我們玩一個接詩的戲法吧……”
“什麼接詩句?”紅線問道。
“就是我開一個頭,各位公子沒人一句,我們連成一首詩,如何……”
紅線冒着了冷汗,小聲對薛清照說:“你,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會幫你的,你別急。”薛清照輕聲道。
然而在紅顏醞釀了一會之後,忽然道:“有了,我的是——斜月沉沉藏海霧……”
衆人齊聲叫好,慕楓連忙道:“又是抒情又是寫景,相當唯美的一句詩啊……”
然而在慕楓要說出自己的詩句的時候,窗戶卻碎裂了,紅顏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冷豔,她沉着聲道:“好像又有客人來了……”
然而紅線聽得是一臉迷霧,她剛要問紅顏是什麼事情,然而紅顏卻道:“三位公子,恕小女子無禮,恐怕現在得請你們離去了……”
“是有什麼人要過來麼?”薛清照問道。
紅顏不語,然而正在這個時候狂風大作,整個窗戶帕拉帕拉的砸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息急速的往這邊飛來,慕楓已經被這股莫名的威壓給壓倒在地上,而薛清照第一時間結出了陣法,一個防禦型的大陣,玄武陣威力自然遠遠不比李子涵的天舞寶輪,然而這個陣法重在靈活。
在紅顏震驚的目光中,一個人影砸了過來,砸在了大陣上,整個花船都爲之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