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白方道:“刻有長風二字的腰牌!”
“這可是鐵證!”流沙眼中一亮,說道:“有了這腰牌,長風還不被我們死死捏在手中!”
白方卻又是搖了搖頭,說道:“這算不上是鐵證,畢竟沒人能證明他姦淫殺人的過程,所以他大可抵死不認,還有可能反咬我們偷取了腰牌污衊。”
阮飛雪在旁側石凳上坐下道:“如此說來,那腰牌在我們手中就並無多大用處?”
“腰牌是沒有什麼用。”白方道:“不過,只要不將事情挑明,從做了醜事的心虛角度來講,我們依然能戳中他的死穴。”他道:“所以,到得比試之前,我們只需要用一個動作一句話,或者是一個能代表那一家三口被殺的字,就能使得長風緊張,從而成功的將之引走。畢竟,姦淫這件事不只是朱雀帝國和火雀宗是大罪,在其他帝國,乃至在整個天下都是一項最不可赦的重罪。”
流沙好奇道:“那麼當日在啓靈之地,你是用的哪一個動作哪一句話將他引走的?我很好奇身重劇毒的你又是怎麼逃脫的?”
白方轉頭看了看阮飛雪,眼中浮現一縷別樣神色,說道:“長風雖然是四道靈輪,但啓靈之地中能與之抗衡的妖獸可不止一頭,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師妹的忽然出現。”
流沙一聽便猜測到了大概,佩服道:“大師兄果然是不一樣,在身中劇毒之下竟然也能從一個四道靈輪的強者手中逃脫,並且回宗這麼久長風都沒來找你談心,估計當時是連你的臉都沒看見了。”
白方笑了笑,懶得看他的故作姿態,看了一眼藏書樓的窗戶後起身道:“我們也先散了吧,不要打擾到小九修煉。”
流沙沿着他的目光將視線透過窗戶落在了莫小九與天心身上,似是羨慕的道:“我們的小師弟命可真好,竟能讓老頭親自教授,可憐當初的我啊,居然要靠着自身有限的能力來領悟。”
阮飛雪挑了挑眉,道:“你這到底是在羨慕小師弟還是在誇獎自己天賦異稟?”
“自然是羨慕啊。”流沙起身向着房間走去,又說道:“不過好在我流沙天賦異稟,若不然在機關術上怎能有今天的成就。”
兩人對流沙簡直是無語至極,對視了一眼後皆是搖了搖頭各自返回了房間.
時間轉瞬即逝,如彈指如眨眼,細細算來,莫小九已經在藏書樓內修習符咒一月有餘,房中的廢紙積累了多少不用想也能猜到。
換了張白淨的紙,莫小九摸了摸連日來的廢寢忘食而受到冷落開始造反的肚子,心中將天心從頭到腳逐一罵了個遍,這老頭之前說要幫助自己修煉,可誰知道竟然只是陪同了兩日時間便不見了蹤影,可惡的是臨走時還勒令他少食多思,理由是吃多了會撐着,撐着了思維就會滯緩,不利於對符咒的感應。
我去他的感應體會!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莫小九一怒扔掉了手中的筆,拉開門徑直向着廚房小跑了過去,待得再出來時手中便已多了兩個碗大的饅頭。他一邊啃着廚房內僅剩的食物,一邊繞着天心等人的房間走了一圈,然後來到院門外看了看腳下一直延伸至山腳如紐帶一般的石階,心中好生奇怪。心想這些人在清晨時就下了山,怎麼到現在還不見回來?
難道是臨陣逃脫了?胡思亂想着,手中的兩個饅頭已然是隻剩下了一點皮,喉中雖然被噎得不行,但莫小九仍然還感覺腹中餓不可耐,於是又跑回廚房,先是牛飲了一通水,然後翻缸掀鍋的找出了一碗白米。
有米自然就有飯,與謙叔在一起的這些年中莫小九早已是在炊事上有了一定的造詣,特別是煮粥之道,那可以說是能讓聞着垂涎三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莫小九熟練的洗了鍋淘了米摻了水,然後又跑到菜園中摘了菜洗淨,最後把火一生,待得合適時間將菜往鍋裡面一扔,不多時,飯香便滿溢了整個廚房。
好一個香字了得啊!他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便迫不及待的揭開鍋盛上了一大碗,端到了院中的石桌上,卻剛好碰見了回來的二師兄。
“喝粥麼?”莫小九用手扇着碗口助粥轉涼,看向流沙道:“這可是我精心熬製的上等美食!”
“美食?”看着他那大碗中黑白相間分不清是何物的一片稀漿,流沙頓時覺得腹中一陣難受,懷疑道:“親愛的小師弟,你確定那是粥?”
莫小九聞言一怔,低頭看了看碗中青菜與大好白米完美融合在一起的香粥,非常認真的道:“這當然是粥,並且還是堪稱天下一絕的粥!”他張口用力的將升騰的熱氣吹響流沙,臉上無比自豪的道:“你可在何處聞到過這等醉人的香味?你可在何出見到過這等誘人眼球的顏色?香氣醉人,顏色醉人,這不是天下一絕又是什麼?”
流沙作勢欲吐,道:“小師弟你太無恥,竟用這等方法來折磨你師兄的口眼鼻!”
“你不信?好!我吃給你看!”見他這般看不起自己的佳作,莫小九眼中似有憤怒的將袖一挽,也不管碗中粥滾燙如沸水,埋頭便是大口的喝了起來。少頃,一碗見底,雖然脣舌已經變得麻木,但他好似仍能品嚐到口中那殘留的美味,讚歎道:“人間極品不過一大碗香粥!某人不嘗,可真真是一大憾事!”
“人間極品?”流沙諷刺道:“我倒是覺得連這碗都不願意盛你這粥。”
莫小九聞言一怒,揚了揚手中的大腕道:“此粥天上有人間無,難道還算不上極品?這碗會因爲裝了這粥而感到榮幸!”
流沙眼皮直翻,說道:“小師弟,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什麼叫無恥?”莫小九道:“我這是大實話!”
呃……,流沙一頭黑汗,心想自己這小師弟到底是多沒有自知之明?他道:“明天就是比試之日,你不好生修煉符咒卻在這裡大肆稱讚自己的粥煮得如何如何,就不怕老頭拆了你的骨頭?”
說及符咒,似乎又點到了莫小九的驕傲之處,他得意的仰起頭道:“老頭回來自會誇我,絕不可能厲色相對,因爲小爺我已經將他所說的符咒熟練運用,怎樣?你親愛的小師弟是不是很天才!”
“熟練?”流沙臉上不信伴隨着不屑,說道:“你拜入師門纔多久?也敢說熟練掌握?你是想笑死你二師兄麼?”
“你又不信?”莫小九更怒,自己一個如此這般誠實的人,說出的話就這麼不值得相信麼?他放下碗,翻手就是一張隱遁符咒拿了出來,道:“要不你試試?”
“哦?”聽得此話,流沙眉尖一挑,眼中浮現出一抹狡黠,這可惡的小師弟不僅燒了自己的房子,還讓自己被天心好生折磨了一頓,眼下豈不是正好可以虐他一番?這送上門的的機會又豈能拜拜浪費?想於此,他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雙手環胸道:“別說二師兄欺負你,我讓你雙手。”
“這可是你說的。”莫小九道:“出了手可就算輸?”
“當然。”流沙體內星輝一提,背後兩道靈輪便凝聚了出來,自信的說道:“即便是不用雙手,二師兄也可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那可不一定。”莫小九道:“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隨你。”流沙右腳橫移了一步,輸?可能麼?自己可是兩道靈輪天玄境界。
“一言爲定?”莫小九道。
“你囉不囉嗦?”流沙不耐煩的道。
“那二師兄可注意了!”莫小九一步跨前,剛要有所動作卻將目光落到了他背後的兩道靈輪上,皺了皺眉後忽然把手中符咒一收,搖了搖頭戲謔的笑道:“你以爲我真傻呀?你的修爲比我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和你交手我有贏的機會麼?”
“弄了半天你是在戲耍我?”流沙眉頭一冷,跨步逼近道:“你是覺得二師兄沒脾氣不成?”
“呀師尊回來了!”莫小九撤步後退,眼珠轉了轉,忽然看向院門外喊道,而後他便趁着流沙下意識轉頭看去的一剎那轉身奔進了藏書樓中。
想偷襲?見院門外並無天心人影,流沙第一時間便是一步橫移,可當回過頭時卻意外的看見莫小九的身影消失在了藏書樓的門後。是想躲?他輕哼了兩聲,緩步向着緊閉的大門走去,斜了斜嘴道:“藏書樓就這麼大,親愛的小師弟你能躲到哪裡去?”
可他話音剛落就聽的“噗”的一聲輕響傳來,旁側的窗戶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手指般大小的洞,詭異的是那洞中並無東西飛出,只有一道風,一道凝聚如水濃的勁風。
流沙眼神一凝,條件反射的鏘然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上挑,隨即,交擊聲起,那縷風在撞到了劍尖之後蕩起了一片紊亂的紋痕,化作一支漆黑的箭矢掉落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地上彈落的箭矢,流沙微微有些詫異,想不到這小師弟竟然能想到將隱遁符咒附在箭上,同時又有些疑惑,之前見小九上山時背後是背得有一箭筒,可卻並無弓,既然沒有弓,那麼這箭是怎麼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