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景山掙扎着說道:“不!安桐只是因爲吸收銀羽魂消耗了太多的時間。”
“狄掌門,還記得我們凝劍宗嗎,八年前落匾還是請您題的字,那時我們有足足三百弟兄啊,如今卻只剩下我陳瑾一人了……只剩一人了啊……狄掌門你於心何忍啊,若是早和大家說實話,大家儘早都向方門主路宗主他們投降好了,那時或許他們還能留我們一條生路……如今他們被殺了這麼多人,卻怎的還放得過我們……狄掌門,我們是被你硬生生的拉上了一條不歸路啊……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真的錯了……鳳城不是我們的,只是你們三富寶庫的……”
“我飛鷹閣也快死絕了!早知如此,我們一開始就不該在鳳城呆着,這鬼地方連性命都容不下,斷然不會是我們的家鄉!”
“狄掌門,你誤了我們啊!”
……
所有人都已經絕望了,此時沒有尊卑之別,沒有強弱之分,只有心底最深處的吶喊。一聲聲的質問聽在狄景山的耳中,他的臉龐已枯槁的像個老人一般,他痛不欲生,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後嘶啞着說道:“是,是我對不起大家……”
“對不起又能怎樣!你還我弟子的命來!還我女兒的命來啊!”
“大家醒醒吧!安桐根本不會來的!說不得都死在外面了!”
“唰!”的一聲,卻是何勝傑猛地祭出了靈劍,此時他已經紅了眼睛,對着衆人嘶吼道:“都給老子閉嘴!誰再敢罵我師尊和小師弟試試!”
何勝傑這麼一動手,寶庫在場其他師兄弟也紛紛出劍,怒喊道:“你們死了人,我們寶庫便沒有死人嗎!我們師兄弟拼死殺敵,血都流乾了,你們又有誰來負責!”
“誰敢說我小師弟死了,老子宰了他!”
三富寶庫在鳳城積威已久,這般發起狠來,威勢還是有的,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止住了叫喊,不過目光依然敵視。
“勝傑,你們給我退下!”狄景山叫退了何勝傑等人,他慘淡一笑,朝前緩緩走了兩步,然後對着衆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師尊!不可啊!”
“師尊您……怎可對別人鞠躬啊!”
狄景山置若未聞,鞠完躬後緩緩擡起頭來,他嘶啞無比的說道:“是我狄景山拖累了大家,狄某現在一無所有,只能向大家保證一件事情,鳳城城破之時,狄某絕不會獨自突圍,必將和大家同赴死亡……這是狄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不再說話,轉身緩緩離去,蒼老的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
……
“轟!轟!”
蕭雲升這邊,和周堂主的廝殺也越發的白熱化,兩方劇烈拼殺,居然永遠是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他心中一股狠勁出來,已經從最開始的被動接招到主動出招了,靈劍卷着風沙奔動,開始當先襲擊後面施展劍陣的十一人了。周堂主卻也知道這劍陣的重要性,他不顧一切的咬死着蕭雲升,甚至採用同歸於盡的功法,就是不讓蕭雲升靠近。
“他奶奶的,你們這幫神經病!”蕭雲升大怒不已。
山河戒指中的火獸能用靈識清晰感受到外面的情況,它依靠着意念向蕭雲升拋着媚眼,表示着: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我對老大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死遠點,老子現在還懶得用你!”蕭雲升暫時還不打算耗費巨大精神力將火獸給放出來。
周堂主臉色一滯,弄不明白蕭雲升說的什麼意思,不過總歸覺得蕭雲升是在罵他,他迴應道:“我們乃是關外天武會,你當知我們的威名,還不速速停手!”
“哪門子的天武會,沒聽過!”蕭雲升剛說完這句話,忽然隱隱想起了什麼,這“天武會”的名號似乎還真的是聽誰說過……不過他來不及多想什麼,因爲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焦急無比的叫聲:“安桐!安桐!”
蕭雲升回頭一看,居然是段秋海,只見段秋海一副披頭散髮的模樣,臉龐中顯現出一種極度的恐慌。
“段管事!”蕭雲升馬上退出了戰局,一看到段秋海這幅模樣,他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撲通跳了一下,他忽然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這些日子來他連番晉升,一心被巨大的喜事所佔據着,還真沒多想過關內的事情,現在看來,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段秋海好不容易奔了過來,卻已劇烈喘息不已,他一手拉住了蕭雲升,激動無比的叫道:“終於……終於找到你了……快……快回去啊……他們三大門派……合力襲殺我們寶庫……現在算起來,掌門他們已經是被圍很多天了……再不走……真的就晚了……晚了!”
“什麼!”蕭雲升的眼睛唰的一下就紅了,他渾身巨震,身體搖晃的後退了半步,馬上反應過來,當下拉着段秋海狂奔出去。
他瞬間就被點燃了,寶庫一幅幅熟悉的面孔在他的眼前依次浮現着,和睦友愛的師兄們……尊敬的師父狄景山……當然,還有苑舞……一股極度的憤怒和害怕在心中劇烈的交匯着,他直感到自己的胸膛都要被炸開了,憤怒的是三大門派敢這般來滅自己的家園;害怕的是自己這一去或許是物是人非,自此陰陽兩隔……
“啊!”奔跑之中的蕭雲升對着天空一聲劇烈的嘶吼。
山河戒指中火獸也算弄明白大概是什麼事情了,表示着:“老大,看來我也可以舒展舒展筋骨了,敢問後面出手要不要留點情面啊……”
蕭雲升怒吼道:“踩死他們這幫王八蛋!”
那一邊的天武會衆人就這樣看着蕭雲升離去,居然再沒有一絲的阻攔,事實上自大家聽到段秋海對蕭雲升的稱呼之後,他們便都徹底的震住了。
“安桐……他居然姓安……到底是什麼身份……”周堂主呆呆的看着遠方,此時蕭雲升的背影早就跑的沒影了,他卻依然是一副呆滯的狀態。
旁邊吳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周堂主,我們先前對他那般不敬……不會有事吧?”
“但願不會有事吧……”周堂主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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