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仁忙上前雙手將水東流扶起道:“前輩,快快請起,晚輩可承受不起前輩如此大禮。”
“玉公子,水女之痼疾聽紫荷二女說公子有個救助之法,不知如何施爲?”水東流被南海仁扶起後道。
“救助之法的確是有,只是這痼疾更加的複雜,也更加的棘手!這是一種先天性生成的經脈,在武學中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九陰絕脈。說難聽一點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死脈!經脈完全不通,根本無法運行內力。擁有這種經脈的女孩子,決計無法活過二十歲!通過在下觀察,水小姐那微薄的內力就會知道,她不知道比別人多付出了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纔有這個效果。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她的九陰絕脈還有希望。只是很難!難到幾乎跟沒有希望一樣!”南海仁面泛難色地道。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水東流聽後急道。
南海仁聽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道:“也不盡然,要說能治,卻也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由先天具有混沌真氣之人,聚集精純的先天靈氣,可以強行破開她體內的九陰絕脈。一舉衝破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便能將這九陰絕脈徹底化去!同時再輔以補氣益神的靈丹,那樣等於是幫水清澈洗經伐髓,脫胎換骨了。水小姐會立時躋身於當世一流高手之列!但是過程卻是兇險異常!稍有不慎,兩個人便全是走火入魔,死無全屍的局面!”
“這具備先天混沌之氣的人又上哪裡去找呢?即便找到了人家會爲小女冒這個險嗎?”水東流聽後,雙眉緊皺口中喃喃地道。
“爹爹,您也不用難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由不得人,還是不要爲女兒擔心了,自從我服了玉公子的‘歸元丹’感覺好多了。”不知什麼時候水清澈竟然來到了大廳之中,此時說到自己的絕症,水清澈的眼神之中,竟然是充滿了漠然。似乎在說一件於己無關的微不足道之事。顯然,水清澈對自己的病已經是完全絕望了。
“澈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躺着休息,爲父正在與玉公子商量爲你治病之法,放心吧,就是以命換命,爲父也要把你治好!”水東流看見女兒水清澈出來,起身迎上去急道。
“爹爹,女兒聽說玉公子在這裡,特地出來感謝他昨晚仗義相救之恩。”說完轉向南海仁,福了一福道:“玉公子昨夜相救之情,清澈沒齒難忘,還請受小女子一拜。”
看着水清澈向自己行禮,南海仁的腦中靈光一現,這情景好似在什麼地方出現過一般,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涌上南海仁的心頭。
看着水清澈一片平靜的雙眸,南海仁的心中頓時絞痛起來!便如五臟六腑突然之間翻攪成一團,他虛空發出一股暗勁扶起水清澈,心中一陣激動道:“水小姐快快請起,在下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儘量醫治小姐的九陰絕脈!”
扶起水清澈後,南海仁雙轉向水東流道:“水前輩,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金針渡穴,而後輔以靈藥,此法小可可以一試。”
見南海仁面泛激動之色,眼神之中突然露出強烈的痛楚與深深地憐惜,水清澈芳心之中劇烈的一顫!他,在爲我擔心!他在爲我難過!他在關心我!
一瞬間,水清澈的心絃似乎被南海仁狠狠地撥動了一下;一種柔和的溫暖帶着點點酸澀的幸福,突然之間就這樣充滿了水清澈的心中!
看着南海仁,水清澈突然在這一瞬間,很想很想,很想很想靠在南海仁溫暖的懷中,有力的肩上,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將這麼多年心中的苦楚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水清澈有一種感覺——這個似乎相識的男人,他能理解自己!
出身於富貴世家,自幼便錦衣玉食,卻得了這種無人可醫的絕症!這麼多年,爲了不讓家人爲自己傷心,水清澈每日強顏歡笑,將所有的絕望與痛苦都由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痛苦!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絕望!沒有人知道,自己很想活下去!很想活下去!我非常想活下去!像正常人那樣的活下去!水清澈心中在吶喊!奮力的大喊!
可是,這些話,她永遠不會說出口來!因爲,沒有一個可以聽她傾訴的人!跟父親說嗎?那隻能是一家人抱頭痛哭一場!
天下之大,竟無一個知心!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聽我傾訴的人!本以爲,自己只能在一個人的時候,跟風去說,跟雲去說,跟花草去說……或者,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力咬着被角,任由眼角的淚縱橫流瀉……悄無聲息的、默默的發泄一番……
幸好!老天爺終於還是賜給了我一個能夠理解、包容、憐惜我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似曾相識的男子!他竟然有能夠治俞自己痼疾的希望!水清澈此時不由癡了……
水東流聽到“金針渡穴”四個字時,不由驚道:“金針渡穴?這……”
原來這金針渡穴,施起來卻要裸露大部分的身體,若非夫妻、母女、姐妹,是斷斷不能施此之法的?
聽到“金針渡穴”的話後,龍天放的臉色不由一變,迅速變得不自然起來。
“對,是‘金針渡穴’,若水前輩感覺不便,在下也確實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來了!”南海仁向水東流道。
水東流向女兒水清澈看去,發現水清澈正癡癡地看着南海仁,眼中充滿了情誼,這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看到這裡,水東流銀牙一咬,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道:“不知玉公子家中可有家室?家居何處?”
“水前輩,晚輩乃是孑然一身,四海爲家。”南海仁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水東流道。
聽到水東流問南海仁的家室情況,龍天放臉色變得更是難看,他突然起身向水東流道:“師叔,小侄還有些軍務要處理,告辭了。”
水東流眼含歉意地向龍天放道:“賢侄,我……”
“師叔,別說了,我知道,只要師妹痼疾能好,她能幸福就好……”說完龍天放快步向門外行去,此時他的背影與來時的那樣挺拔顯得不一樣了,一股失意和落寞在龍天放的身上向外散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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