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簡單的大字,如同一柄利劍刺進了嚴嵩的心中,將他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完全擊碎。
此時,嚴嵩如同一隻被抽掉了脊樑的喪家之犬,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之前那幅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優越感。
他完全低估了凌寒天的攻擊力,原本他想着讓凌寒天三招,是不想別人說他嚴嵩贏得不光彩,卻不想凌寒天一上來就是全力重擊,根本不就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
三招就將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今他體內真元完全暴走,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戰鬥。
在這樣的情況下,嚴嵩也沒有傻到撂下狠話,說些毫無意義的話,那樣不過是徒讓人笑語罷了。
現在他嚴嵩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直到最後在沉默中爆發,一鳴驚人!
唯有這樣才能洗刷今日凌寒天帶給他的恥辱。
“好了,這場比賽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凌寒天勝!”天工長老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出來解圍的,不然這個場面沒辦法收拾。
“嚴嵩,如果你對挑戰的結果沒有異議,那你此次入門考覈第二名的所有獎勵便歸凌寒天所有了,甚至你的滄瀾劍也必須交出。”
天工長老倒也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畢竟現場數百雙眼睛看着。
嚴嵩沒有說話,擡起頭,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盯了凌寒天一眼,似要將這張臉深深的烙進靈魂之中一般,旋即將手中的滄瀾劍扔了出來。
“好,嚴嵩,雖然你此次挑戰失敗,但如果你能知恥而後勇,日後也能在武道之上取得矚目的成就。”
雖然嚴嵩輸了這場挑戰,但能夠衝到試煉塔第四層,也是根不錯的苗子,天工長老自然也要安慰一下他,不想讓他就此沉淪。
話音落下,天工長老幹枯的手掌一揮,一道真元席捲而出,將滄瀾劍捲了起來拋向了凌寒天。
隨後天工長老又取出了兩個玉瓶扔給了凌寒天。
天工長老嘴上並沒有多說什麼,特別是讚揚凌寒天的話,他是一句也沒有說,但看向凌寒天的眼神卻是蘊含着深深的欣賞之色。
天工長老又隨便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後面這些瑣碎的小事自然不可能再讓他這個長老親自出面了,自然有相應的執事來做。
凌寒天接了滄瀾劍,收起了兩個玉瓶,看都沒看嚴嵩一眼,他與此人無怨無仇,這一切都是嚴嵩自己挑起的。
但他也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他已經得到了強筋丹,更得到嚴嵩的那十天進入五行陣中修煉的機會。
凌寒天便轉身朝着演武臺走下。
但就在此時,廣場的邊緣,一道不怎麼和諧的聲音響起。
“不過是出其不意,趁着別人大意取勝,也不見得有多麼的光彩嘛。”
外院第一人嶽巖抱起膀子,眼神極富侵略性的盯着凌寒天的背影,很是隨意的說道。
聽聞此言,凌寒天頓時皺了皺眉,回過頭,循着聲源望去,只見一名身着藏青色緊身勁衣的少年抱着膀子,嘴角掛着玩味的笑容。
這少年年齡看起來要比自己大,境界達到了煉體第四重,鍛骨之境,明顯就是天玄武院的老生。
凌寒天很清楚自己與此人肯定是沒有過節的,而且在這樣的場合下,發出如此不和諧的聲音,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是有人授意的。
想到這裡,凌寒天臉上閃過一抹傲然,道:“獅子搏兔尚盡全力,做爲師兄的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凌寒天的話帶着強烈的諷刺和不屑,頓時讓得嶽巖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凌寒天這個不過才入門的新生,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表情跟他說話,簡直完全沒有將他這個老生放在眼裡。
更何況他嶽巖還是外院第一人,這份面子不找回來,他今天怎麼下臺,以後在外院還怎麼混!
“凌寒天是吧,大約你以爲你衝到了試煉塔第五層,又出不其不意打敗了嚴嵩,就自以爲可以在這天玄武院中爲所欲爲,可以不將我們這些老生放在眼裡了?”
嶽巖邊走邊說,一步步朝着演武場走來。
“這個凌寒天怎麼回事,剛進入天玄武院就不知道低調一些,竟然敢頂撞嶽巖師兄。”有外院的老生覺得凌寒天太不懂事了,以爲打敗了嚴嵩就是無敵了。
“我看這嶽巖卻是故意針對凌寒天,只是不知道這兩人之前有什麼過節。”有內院的老生自然是看出了嶽巖明顯是故意針對凌寒天的,當下有了興趣,想看看這下凌寒天要如何收場。
“我猜這嶽巖有可能是跟嚴嵩有交情,是要替嚴嵩出頭。”有閱歷豐富的老生沉吟着說出了心中的猜測,頓時引得了許多人的贊同。
演武臺之上,還一直趴着的嚴嵩聽到竟有替自己出頭,也偷偷將目光投了過去,卻發現他並不認識此人。
“我凌寒天作事頂天立地,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凌寒天的聲音不卑不亢,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