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閉關的石室之外。
不知何時,本是僻靜的第五層已是聚集滿了人羣,其中已兩人爲首,領着身後的一羣小弟惡狠狠的瞪着石室,臉上的表情不約而同都是同仇敵愾之色。
“哼!姓沐的那個小子真是狂妄,一個剛進入公會的新人,不但把高哥的名額搶去了不說,還把趙天大哥都打了一頓!”
“對啊,真是太狂了,像這種傢伙,就是應該教訓一頓,打得他狂不起來!”
“區區一名中階煉器宗師,天天把自己鎖在石室裡,搞得自己怪厲害似的,其實就是一個慫包!”
“沒錯沒錯,我早就看這個小子不順眼了,今天有莊彬大哥出手,管那小子是天王老子還是啥,都得給我們之趙天大哥跪下道歉!”
一羣人都在距離石室不遠的地方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不過他們並沒有用太大的聲音說話,但是他們臉上的那種厭惡之色,卻是彰顯了他們對石室之人的極其不滿。
而在這羣人的最前方,兩名男子雙手揹負。
其中一個身着黑袍,臉上還有一些淤血痕跡,明顯就是被別人打臉打出來的,而這人正是當初找沐陽茬的趙天。
在他身旁,則是站着一名腰桿挺直,劍眉朗目的男子,雙手揹負,無形之間似乎能揮放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高傲氣息。
而此人,正是瑪瑙大郡年輕一輩煉器第二人,曾經煉製出一把六品靈器,並且擁有魂輪境的強悍靈魂力,莊彬!
當他聽到身後那些人的不滿之聲時,他那薄薄的嘴角掀起一抹冰冷弧度,隨即他轉身,擡起手,示意讓大家安靜一下。
可別說,莊彬這一個動作,現場頓時就是安靜了下來,可想而知,莊彬在這些人之中的威信,究竟是有多麼大了。
“各位,容我莊彬說一句。”
看衆人都是安靜了下來,莊彬滿意一笑,道:“我想各位都知道今日我莊彬的目的是什麼吧,那我也不多說,石室內的那個小子,我們要怎麼處置?”
“打破石門,讓他滾出來給趙天哥下跪道歉!”
“還用道歉?直接把他打殘!這小子太狂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一時間,衆說紛紜,不過這些話都是針對石室中的那人而說的,而且很是刻薄。
“呵呵,大家的心意,莊某知道了。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要我打殘躲在石室內像縮頭烏龜的小子,那莊某就卻之不恭了。”
一邊說着,莊彬一邊冷笑着朝着石門走去。
然而,就在他剛來到石門面前,準備動手強行打破石門之時,一聲嬌喝卻突兀的自遠處響起。
“莊彬,你在幹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讓衆人都是微微一驚,尋聲望去,只見身着褐紅色格子長裙的女子一臉怒相的走近,柳眉微蹙,即便是生氣都彷彿能夠吸引天下的男人。
那些莊彬的小弟,一看到這等尤物,眼睛頓時就直了,有些甚至還緩緩的張開嘴,眼神中散發着不可掩飾的yin邪之色,口水也是順着嘴角流出…
只見那女子根本沒有搭理那些煞筆,嬌步走向前去,俏臉陰沉的嬌喝道:“你幹什麼?沐陽長老正在閉關修煉,你打擾到了他,導致他在帝國煉器大比上發揮失誤,你覺得你承擔的起嗎?”
“呵呵,被凝紫小姐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希望他發揮失誤,哦不,應該是取消他參賽的資格。”聽到高凝紫的威脅,莊彬卻是不以爲意的笑笑。
“你!”
高凝紫美眸中閃過一抹怒色,喝道:“莊彬!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希望沐陽長老不參賽,你居心何在,是不是不把煉器師公會放在眼裡?”
“我當然不敢不把公會放在眼裡。”言至此處,莊彬突然擡起手來,指向石門,咧嘴一笑,“我是不把是是室內的那縮頭烏龜放在眼裡。”
高凝紫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就在她剛欲反駁的時候,莊彬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而那緊閉十多天的石門也是應聲打開,一股炎熱的撲面而出。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微微一驚,喧鬧聲頓時停止,然後目光紛紛朝着石門之處投射而去。
目光所及處,只見一名白衣少年揹負雙手而出,略顯青澀但卻堅毅的面龐上彷彿有一種不服輸的拗勁,深邃但卻明亮的眼瞳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呵,剛纔是哪位仁兄說不把我放在眼裡?”
話雖如此,不過沐陽卻是將那凌厲的目光放在了莊彬身上。
即便莊彬再怎麼牛叉,當他看到沐陽那陰森的目光時,只覺全身寒毛倒豎,一滴冷汗從頭上低下。
這個眼神簡直就是要殺人啊,這他媽還是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少年擁有的嗎?
不過,莊彬心中雖震撼,不過表面上卻是依舊高傲,冷哼道:“你爺爺我找你!”
“哦?我爺爺?”
沐陽笑着,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愈發的冰冷了。
一步一步朝着莊彬走進,後者望着沐陽那逐漸暗下來的面龐,心中竟是產生了一種放棄抵抗的念頭,然後身體隨之不自覺退後半步。
吞了一口唾液,莊彬故作鎮定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倒是想問你要幹什麼呢!沒看到老子正在煉器嗎,你這鳥人在外面說話聲音這麼大,打擾到老子煉器了你知道嗎?!”
沐陽突然大喝,聲音之大,轟然迴盪在這片天地之間。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不耐其煩的開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要煉器呢!”
沐陽這突然的變臉把在場的衆人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貨,隨即紛紛回過神來。
“我靠,這小子太狂妄了吧,敢這樣對我們莊彬哥說話,是嫌命不夠長了嗎?!”
“今天不給他點教訓,真的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
“給他點教訓!揍死他!打死她!”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雙目泛着怒光,猶如一隻只狼一般盯着沐陽。
聽到衆人的鬨鬧聲,沐陽不僅不怒,反而淡然一笑,望着面前的莊彬,一副高傲的姿態,說道:“你叫莊彬是吧,怎麼,要找老子的麻煩?”
“呵呵,沐陽兄弟這是說的哪裡的話…”自從剛纔聽到沐陽的話之後,莊彬的臉色便一直陰沉着,現在更是冷笑道,“不是我找你的麻煩,而是我們一羣人找你的麻煩。”
說着,他還指向身後的那羣煉器宗師,大聲問道:“是不是?!”
“是!”
呼聲高起,所有人對沐陽都是怒目而視,似乎要把他活扒了才甘休。
“這樣啊…”
沐陽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是逐漸了暗了下來。
“呵呵,就是這樣!”莊彬以爲沐陽是害怕了,雙臂抱胸,一臉嘲諷的道:“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跪下給我兄弟道歉!”
“那第二條呢?”沐陽平靜的問道。
不過一旁的高凝紫卻是能看得出,在沐陽那古井無波的臉上,恍若帶有一絲凌厲殺意。
“第二條路,我們把你打跪在我兄弟面前。你自選一條路吧。”莊彬冷笑。
“這就是說,我必須要跪在你面前嘍?”沐陽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莊彬點點頭。
然而,還不等莊彬說話,沐陽一巴掌就是扇到了莊彬臉上!
“啪!”
掌臉聲清脆響亮,憑藉沐陽那過人的體質,莊彬竟是直接被沐陽扇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火辣的臉頰,莊彬臉色驚恐,然後轉變爲憤怒,最後是暴怒!
“你他媽的敢打我?!”
莊彬起身,大聲怒斥,“給我把這小子宰了!”
話音剛落,莊彬身後的那些煉器宗師包括趙天都是摩拳擦掌,一步步朝着沐陽靠近。
見此情景,高凝紫心中一驚,伸開雙手將沐陽護在身後,嬌喝道:“煉器師公會內禁止動武,你們不知道嗎?想視公會的規則於無物嗎?”
“今天我一定要廢了這個雜種!”
莊彬卻是雙目通紅的說道,一副要將千刀萬剮的眼神,“凝紫小姐,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聽聞此話,高凝紫俏臉也是一白,望着對方那三十多人馬,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就在她剛生出畏縮之意時,視線卻是不經意瞥到了沐陽。
那古井無波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深邃的眼神彷彿有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在那一瞬間,高凝紫就下定決心了。
上次是你保護我,今天,我保護你。
“莊彬,我是不會讓你動沐陽一下的,否則你就從我身上跨過去!”
高凝紫的怒喝中,滿含堅毅,猶如一支不屈的玫瑰。
“好啊,你高凝紫爲了一個小子,連我莊族都敢得罪,真是好啊!”莊彬臉色陰沉異常,“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給你留臉了。給我把他們兩個都打殘了!”
只不過,就在衆人即將動手時,站在莊彬旁的趙天卻是發話了。
“莊彬哥,你看,我…”
他諂媚笑笑,看了一眼高凝紫,又望向莊彬,一副哈巴狗的乞求模樣。
“哦?”
莊彬當即就是看出了趙天的心思,yin邪一笑,當即揮手,命令道:“好!我兄弟有意,這小妞只能打暈,不能劃傷了她的臉蛋,今天晚上我兄弟還要和她洞房花燭呢!至於那小子,給我廢了他!”
此話一出,高凝紫的俏臉頓時一白。
他知道莊族的勢力究竟是有多麼強大,那可絕對不是她高家能惹得起的啊,要是莊彬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活着動了歹心,那自己可就真的…
想到這,高凝紫不敢往下想了。
而這時候,莊彬的那些小弟已是圍了上來。
高凝紫貝齒輕咬,紅脣已是印出一排牙印,難道此次,真的要順了莊彬的意嗎?
就在她內心絕望之時,一隻略顯寬大的手掌,卻是輕放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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