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帶着黑風一路飛馳,用了兩天半的時間,終於橫跨了整個玄州,來到了千陽山之外,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千陽山一如既往的深沉,時不時有妖獸的吼叫傳出,給人一種極其兇險的感覺。
而事實上,千陽山也的確兇險,但現在的雲逸,卻已經毫不在乎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橫跨千陽山,震懾的那些妖獸連動都不敢動,此刻雲逸再次踏上千陽山,絕對算得上是王者歸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幾個月時間了,不知道雲國現在什麼樣?有我爹在,想必一切都安好。”
雲逸笑道,看到萬里千陽山,雲逸也是唏噓不已,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進入千陽山的場景和經歷,就是在這千陽山,他碰到了閻王蛤,成就了自己萬毒不侵之軀。
“繼續趕路,估計明日清晨便可到家了。”
雲逸說道,他思鄉心切,救爺爺心切,逍遙之翼再次震動,眨眼間飛上千陽山的高空之上。
齊州,雲國,帝都。
雖是夜晚,整個帝都卻燈火通明,而此刻的帝都城之上,卻是瀰漫着一層濃烈的緊張氣息,還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無形壓迫。
如今的雲國,並沒有雲逸想象中的那麼平靜,毫不客氣的說,此刻的雲國,正面臨着真正的劫難,生死大劫。
帝都城外三百里,一片綿延數十里的龐大軍營盤扎着,到處都是屹立在寒風中的軍帳,夜都掩蓋不住來自於軍帳中的肅殺之氣。
這不是雲國的軍營,軍營之外一個沖天而起的大旗,旗幟上面殷紅的一個樑字異常醒目。
樑國的大軍,盤踞在雲國帝都城之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即便當初的楚樑之爭,戰爭也一直都是在北漠,如今樑國大軍打到了雲國帝都,只能夠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雲國,在北漠戰敗了。
當初雲逸離開之時,雲國八方來賀,即便是樑國的皇帝,也主動前來修好,迎來了齊州一片和平盛世,如今轉眼數月時間,一切似乎都變了,當初的修好,也已經變成了兵戎相見。
而這一次的戰爭,從開始到現在,才僅僅持續了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雲國在素有飛龍雲帥之稱的雲飛龍手中戰敗如此,絕對不是因爲雲飛龍不行,必然是另有原因。
而帝都城外面,雲國數萬將士,也是嚴陣以待,一個個神情凝重,眼露血絲,可以看出雲國此刻的境遇,已經糟糕到了何種境地。
帝都皇宮大殿,雲飛龍端坐在龍椅之上,旁邊一個老者坐着輪椅,血衣狂將千落峰在左側,下面站滿了雲國的將領。
整個大殿內,氣氛沉悶到了極點,沒有一人開口說話,不少將領灰頭土臉,有人身上更是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皇上,樑國三皇子給了最後期限,如果我們不投降的話,明日一早,便要攻城。”
一個將領站出來,壯着膽子說道。
雲飛龍雙拳緊握,滿眼都是血絲,數月時間,他的修爲已經增長到了先天境四重天,這樣的晉級速度,在齊州這樣的地方,可以稱得上神勇了。
然而面對樑國突然間冒出來的三皇子,縱然是飛龍雲帥,也是沒有半點手段。
“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三皇子的。”
雲飛龍一臉的氣憤。
就是這個三皇子,數日前突然出現,打亂了齊州和平的格局。“據說這個三皇子年少的時候負氣出走,離開了多少年,連樑國幾乎都忘記了他這個存在,卻沒有想到此人,天賦異稟,據說還加入某個大勢力,如今年僅二十歲,修爲就達到了靈元境,學成歸來,直接顛
覆了樑國的政權,看樣子,是要統治整個齊州了。”
千落峰說道,提到這個突然間從天而降的三皇子,言語間越是諸多無奈,靈元境的強者,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這其中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打不過,毫無懸念的戰爭。”
雲飛龍泄氣了,滿臉都是絕望。
他雲飛龍縱橫戰場,但畢竟只是世俗戰場而已,靈元境的高手,可滕飛天地,在世俗人的眼中,那就是上仙一般的存在,只能夠仰望,根本沒有辦法去與之爭鬥,真要爭鬥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雲飛龍縱然再不甘心,卻也無濟於事,他必須要面對現實。
“皇上,難道我們真的要投降臣服不成嗎?”
一個將領無比不甘心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
雲飛龍苦笑。
“我不服。”
有人大喊。
“衆將士聽令。”
雲飛龍豁然從龍椅上站起來,氣勢十足的說道。
嘩啦……
衆將領齊齊下跪。
“明日一戰,不可硬拼,朕若戰死,你們就投降歸順,減少傷亡。”
雲飛龍說道。
“皇上。”
聞言,衆將領臉均是大變,他們都已經想到了雲飛龍的用意。“雲國建立僅僅數月,就要在我雲飛龍的手中覆滅,我雲飛龍是滅國之主,卻不想做苟且偷生的君主,雲國在,雲飛龍在,雲國滅,雲飛龍亡,你們好好活着,照顧好我爹,他日自然有人帶領你們重現雲國
雄風,報仇雪恨。”
雲飛龍聲俱厲般說道,他雲飛龍一生,從未投降過,既然要滅國,那死亡對於他來說,是最後的尊嚴。
“皇上,使不得。”
衆人神情大變,他們大多數都是曾經跟隨雲飛龍久經沙場的戰將,非常瞭解雲飛龍的秉性,寧可站着死,絕不跪着生,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雲飛龍口中說的那個可以帶他們重振雲國雄風,報仇雪恨的人,他們自然清楚是誰,那個曾經顛覆了楚國的白衣少年,他們的妖孽少帥。
沒有人懷疑少帥的本事,也沒有人懷疑雲飛龍口中他日重振雲國雄風的話,但現在,他們卻絕對不能夠眼睜睜看着雲飛龍去戰死,而他們苟且下來做他國傀儡。雲滄海一句話不說,一臉的沉悶,他不會去改變自己兒子的決定,他也不畏懼死亡,但他的眼神之中,卻有期盼和牽掛,他無法想象,待自己孫兒回來那一日,能夠看到的只是爺爺和父親的孤墳,會如何去承受這種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