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怒火的易凌,絲毫不顧路人驚訝的目光,一路飛到了流火宗所在的山脈。
站在山腳之下,遠遠地望着主峰之上的大殿,易凌原本對此處還心存敬意,但現在他卻感到一陣陣羞辱,堂堂流火宗,居然淪落到了去欺負尋常百姓,這和一些江湖下三濫有什麼區別,當下也懶得去通報,直接滿腔怒火的朝山頂之上掠去。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流火宗!”
只見幾個護峰弟子摸樣的人,嗖嗖嗖的從暗處掠出,將易凌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着易凌呵斥道。
“閃開!我不想同門自相殘殺!”看着自己周邊的護峰弟子,易凌神色一冷,語氣有些不善的道。
“既然是本門弟子,那肯定曉得本派門規,爲何不經通報就擅闖主峰重地!”
一聽易凌也是流火宗弟子,衆護峰弟子不由得一怔,他們在這主峰已經五年之久了,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弟子,敢不經過允許就擅闖主峰重地的,要知道對於觸犯門規的弟子,流火宗是絕不會姑息的。
不過讓衆護峰弟子不解的是,他們居然在這位和他們年齡差不多大的同門身上,感到了一絲絲的壓抑,饒是他們絞盡腦汁,終究還是沒有想起這位年輕的高手是哪一峰的弟子。看其樣子,就好像流火宗跟他有殺父之仇似的。
“狗屁門規!流火宗的弟子都淪落到去欺負尋常百姓的地步了,你們還敢在這大言不慚的跟我談什麼門規!真是恬不知恥!爾等速速閃開,要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想到麻衣鎮上恃強凌弱的流火宗弟子,易凌不由得感到一陣羞愧,現在看到護峰弟子還在大談什麼宗律門規,易凌頓時感到火大,旋即神色一冷,頗爲譏諷的說道。
“大膽!你是哪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如此蔑視門規!當真是宗法不容!來人,給我把他拿下,聽候發落!”
那領頭之人見易凌居然將宗門貶的一無是處,他們平日在宗內學得就是三綱五常,對門規幾乎是貢若鐵律,不容欺犯!而且他們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現在聽見易凌居然對門規冷言譏諷,又怎麼能夠讓他們受得了,旋即衆護峰弟子暴起玄氣朝易凌撲去。
“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不講同門情誼了!”
看着聲勢沖天的護峰弟子,易凌那古井一般的黑眸中,卻是沒有絲毫波動。笑話,易凌再怎麼的也是玄宗高手,要是連幾個連玄師都不到的弟子都收拾不了,那他以後也不用混了,直接找個沒人的地躲一輩子得了。
只見易凌連手都沒擡,就聽見“噗”的一聲,在易凌身邊彷彿颳起了一陣十二級颱風一樣,周遭的空氣一陣扭曲,旋即就見一圈圈玄氣漣漪朝四周擴散開來,那撲將上來的衆人猶如秋風掃落葉般狠佷的被震飛了出去。
“啊……”
“唉喲……”
“呃……”
被震飛摔倒在地的衆人,身體在地上不停地扭曲,原本膚色黝黑的他們,此時卻是變的好似烤乳豬一般,一陣陣痛苦的叫喊聲從口中傳出,甚是慘不忍睹。
其實這還是易凌念在同門之上,並不是有意爲難他們,要不然,易凌至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讓他們瞬間在人間蒸發。
“玄宗高手……”
領頭的護峰弟子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起來,望着站在原地信若閒庭的易凌,衆人不由得露出深深地恐懼之色,饒是他們將易凌看的很高,但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想象易凌居然是玄宗高手,在流火宗,玄宗甚至都可以成爲長老了。想到剛纔自己等人還想將之擒獲,不由一陣後怕。
“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冷冷的看着衆人,易凌開口喝斥道。
言罷,易凌便拾級而上,衆護峰弟子見易凌朝臺階上走來,頓時感覺緊張不已,生怕易凌再給自己來那麼一下,要真是那樣,估計他們真的就烤熟了。
剛纔他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易凌連手都沒擡就把自己一方全部給震飛了,要是再敢阻攔,那純粹是自尋死路,於是,易凌每上一層臺階,護峰弟子就後退一層,倒不是易凌不想直接飛過去,而是在流火宗主峰之上有着無數禁止,沒有絕對的實力,那是絕對不敢在主峰造次的。
上的主峰山頂的廣場,環視了一下四周,易凌也是頗具感慨,想當年自己是懷着一顆崇拜的心情纔來到此處,沒想到時隔七年,自己居然是硬闖而上,還真是造化弄人!
“也許,過了今天我就不再算是流火宗的人了吧?”易凌有些感慨的低聲沉吟道。
其實易凌當初來流火宗之時,最先學得也是宗律門規,硬闖主峰是什麼罪過,他是最清楚不過,但他依舊硬闖上來,其實他心中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自己一心要脫離流火宗,估計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攔住他。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易凌看不慣流火宗的所作所爲,那他自然會脫離流火宗。
但不管怎麼說,易凌畢竟在流火宗生活了兩年,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此時眼看就要跟它決裂,傷心自然也是在所難免了。不過要是讓他再選一次的話,他依舊會這樣做,這就是易凌的性格,一個不是不算特立獨行,但是絕對是一身傲骨的人。
下定決心,易凌當下便不再遲疑,旋即擡起腳步主峰大殿邁去。看着繼續前行的易凌,衆護峰弟子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要是打擾了火雲長老的清修,那他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領頭的護峰弟子,當下心一橫,眼一閉,就朝易凌撲去,想以此來拖延易凌前進的步伐。
“螳臂當車!”
看着再次朝自己撲來的護峰弟子,易凌一陣反感,旋即猛的爆發出玄氣,對着那護峰弟子就是一掌。
“噗!”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那護峰弟子的身影隨即便是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何人在外大聲喧譁……”
正在這時,一句透着許些蒼老之感的聲音,從大殿之內緩緩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