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之下的一艘微型潛艇內,大倉君臉色蒼白、神情委頓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拿着一張紙不停地顫抖。
“叔叔……您確信這是從那把斧頭上提取出來的血樣化驗結果?”他指着這張紙,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扭頭用日語問一旁身穿白大褂的那個人。
那人有着亂雞窩一樣的髮型,戴着厚酒瓶底兒般的眼鏡,如果方浩在這裡看到他,一定會驚呼起來,因爲此人正是“變態眼鏡”。
“沒錯,這正是從斧頭上提取的血樣做出的化驗結果。”“變態眼鏡”操着流利的日語回答,一雙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射出湛湛的光芒。
“叔叔,這麼說的話,強殖組件已經被方浩獲得並融入體內了?”大倉君還是不大相信,眼睛瞪得極大,掉頭看着“變態眼鏡”。
“哼!現在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了,不然你怎麼解釋他能進入二次變身狀態?”“變態眼鏡”冷哼一聲,旋即聲音拔高興奮地道:“被小四砍了那麼多斧,只是流了點血就癒合了,這種能力正是強殖組件的特殊能力,簡直不可思議!”
大倉君也跟着興奮起來,問道:“叔叔,那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把這個訊息報告給總部的比恩大人?”
“不要!”“變態眼鏡”果斷地伸手製止,“強殖組件是你父親當年在濱海秘密實驗室傾盡心血研究的成果,我在濱海大學臥底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找尋它嗎?比恩大人雖然代表了四維聖主們的利益,但是距離審判日已經很近了,我們不如把強殖組件直接找出來使用,到時候我們會成爲聖主大人最親信的侍從,那個比恩大人又算個屁啊!”
“可是……這要是被比恩大人知道,只怕……”大倉君遲疑着,臉上流露出懼怕。
“你還想不想親手報仇了?”“變態眼鏡”一拍椅子扶手,發出“啪”的一響,厲聲道:“你父親當年死得不明不白,很可能就死於林道明之手,說不定就是他把I-52的航行秘密透露給美軍的,結果在大西洋被美軍擊沉,而這個混蛋藉此邀功去了美國!我們大日本皇軍丟失了100箱的黃金,還有那麼多的物資,連轉移去德軍的第二套強殖組件也丟失了!這個仇在我心裡憋了這麼多年,你不想親手報仇,我還想呢!可憐我的哥哥啊……”
“變態眼鏡”說到後來變成哀嚎,脖子上青筋暴露,渾身顫抖,情緒激動異常。
大倉君噗通跪倒在地,低着頭羞愧地道:“叔叔您教訓得對,侄兒實在是不孝,這個仇我跟您一起報!該怎麼做我全聽您的。”
說着,他噼噼啪啪狂扇自己的臉蛋,一直扇得兩邊高高腫起。
“好了,再打就破了相了。”“變態眼鏡”拉住他的手,“這件事先放放,我還回去濱海大學臥底,把那個方浩的秘密給調查清楚再說。還有那個高書記,對我們用處很大,這一次小四被華盟給敲掉了,他在美盟的地位一定會受影響,正好把他給拉攏過來。對了,你弟弟怎麼還沒聯絡上?”
大倉君聞聽此言,眼圈頓時紅了,哽咽地道:“叔叔,我還一直沒顧得上和您說呢!剛剛得到確認,2號潛艇已經爆炸了,爆炸時我弟弟發送過來一則電碼,說他是被方浩和一個渾身有着金黃色鬥氣火焰的異能戰士給害死的。”
“什麼?小侄兒死了?”“變態眼鏡”呆了一呆,旋即咬牙切齒地道:“好!好!這又多了一筆賬!林道明已經死了,他的帳算在孫女林笑笑頭上,她現在和方浩走得很近,方浩和那個異能戰士又害死了你弟弟。這幫可惡的傢伙,統統都得死!死啦死啦的!”
“那個方浩,還有金黃色鬥氣火焰的異能戰士我都記住他們了,此仇此恨我非得親手瞭解不可!”大倉君紅着眼睛怒吼起來。
“先不急着動手!”“變態眼鏡”冷靜地一擺手,“這次他們殺了小四和小侄兒,搶走了秦小月,雖然壞了聖主教的大事,不過我們也不算沒有收穫,畢竟從濱海弄回來了更爲重要的基因實驗成果和設備,而且還扣留了秦小月的母親,嘿嘿……有這一道底牌,將來秦小月早晚還得回來!就憑這些足夠對聖主教有所交代了。”
大倉君跟着壞笑起來:“呵呵,叔叔您想得可真周到,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變態眼鏡”點點頭:“侄兒,你這次受傷不輕,精神力有很大的損傷,先養好傷。咱們把這次從濱海實驗室獲取的實驗器材和成果都順利運回日本,你在那邊先把實驗室建立起來,重點研究方浩的血樣,再結合我交給你的實驗日記,相信很快就能研製出改良版的蜥蜴人基因藥水。到那時你帶領一批改良的蜥蜴人獸化兵來濱海,我在濱海大學裡應外合,咱們一舉端掉方浩的老窩……”
“哈哈哈!好!就這麼辦!”
兩人相視而笑,目光中都放射出邪惡貪婪之色。
濱海市人民醫院內,特護病房中。
方浩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導管。
“小月,小月在哪裡?”方浩一掀被子坐了起來。
“方浩,你彆着急,小月就在隔壁房間,她好好的,沒事。”一旁傳來女人的聲音,伸過來一雙纖纖玉手扶住了他。
方浩扭頭望去,這才發現郭雅正關切地看着自己,鬆了口氣,笑問:“郭姐,原來你來啦?呵呵,我睡了多久?這是哪裡?”
“不是我還能是誰?昏迷的時候就一直喊着‘小月’‘小月’,剛醒來就問‘小月在哪裡’?你呀你……”郭雅嗔怪地點了他腦門一指頭。
方浩被說得不好意思,只能呵呵傻笑着,撓着頭。
郭雅瞪了他一眼:“這裡是濱海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你已經昏睡了三個多小時了。現在是……”
她舉起腕錶看了一下,“下午…半。怎麼樣,餓了吧?來,吃點東西。”說着,端起一碗稀粥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