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道：“我已經看出來您的症狀了，可以調理。”
於婷也不看李少瑾，對着天花板道：“來不及了，太遲了，我的病，你治不好的，可憐我的孩子們，有些捨不得他們，但是我終究是要走了。”
病人有意識，拒絕合作，李少瑾很快就從屋子裡走出來。
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焦希文嘆口氣道：“也不行嗎？！”
又嘆口氣道：“好了，沒關係，我不會怪你們任何人的，只是希望能治好而已，我的婷婷這輩子跟了我，很不容易。”
李少瑾道：“老人家雖然是長了腫瘤，但是胃氣只是因爲氣機堵住了，打開胃氣就好了，不是那麼嚴重。”
焦希文一下子就愣了。
於婷的症狀是六部弦脈沒有胃氣，人一旦沒有胃氣，就是要死了。
然後氣喘，嘴脣和周邊沒有血色。
但是於婷的胃氣是堵住了，不是真的耗盡了。
這個病是怎麼來的？大悲之後，肝氣鬱結。
李少瑾道：“我寫個方子，您用很香的米粥，然後加桂枝合劑，可以助陽化氣，等於奶奶有胃口了，我再寫之後調理的方子，您想辦法讓於奶奶服用吧。”
焦希文臉色動容道：“真的可以治好了？！”
確實太激動了，畢竟之前的大夫都不敢給看，而李少瑾說的是那樣輕鬆。
李少瑾道：“但是我不保證人會好，老首長，我們學中醫的有句話，叫做無情草木不治有情之病，於奶奶這個是最典型的症狀，她是心病更多，沒有求生慾望，她這種病，要有很強的求生慾望才能好起來，所以藥石只能是幫個小忙，真要痊癒，得好好開導一下於奶奶。”
又道：“但是我不知道於奶奶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要您和您的家人來開導了。”
焦希文神色怔然片刻，然後笑道：“好，我知道了，會遵醫囑的。”
李少瑾道：“那我開方子了，您這裡有紙筆嗎？！”
焦希文道：“樓下有，我讓人帶你去。”
焦希文讓李少瑾下樓去找尺書文，李少瑾寫了方子，然後交給遲書文。
遲書文也沒看，只道：“李大夫請稍等，我拿給老首長看一看。”
看不看的你你們還有人懂嗎？！
李少瑾不害怕焦希文對她怎麼，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等着。
那邊遲書文上了二樓，在於婷臥房門口的盡頭走廊找到了焦希文，老人家背對着他，看着窗口，滿頭白髮，身子有些駝背。
小窗口有白楊深黃枝葉斜過，透過西去的光線，說不出的淒涼，無限好的夕陽卻是盡黃昏，老人家做了非常好的詮釋。
遲書文將方子遞給焦希文，道：“都是普通的藥材，好像是疏肝解鬱的，不知道會不會管用。”
焦希文沒有回頭，道；“直接用吧，能治病。”
遲書文微愣，要知道以前家裡人用方子，要經過很多醫生鑑別才能用，看都不看一眼就信任，這突破了遲書文的認知。
焦希文突然回過頭，道：“當她說婷婷是大悲過度，肝氣鬱結，我就相信她了，名不虛傳。”
遲書文點點頭：“那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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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方子搖頭，突然回頭道：“老首長，那這位小李大夫，咱們是送走，還是留下來……留下來給老夫人治病？！要讓她看着人喝藥，治好了，才能放心吧？！”
焦希文沒出聲，看向於婷的房間，那雙和善的眼睛陡然間一眯，凌厲和和兇狠的神色不由得讓人想起來，他是上過戰場的刀子上嗜過血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老人。
……
……
機場貴賓候機室，一個舉止優雅的中年男性正在喝着咖啡，一邊悠閒的刷電腦，突然安靜的屋子裡，門口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男人擡起頭，等看到來人的時候眉心微蹙，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方纔的悠閒淡然，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小宋缺和封少羽嗎？”
來人正是封少雨和宋缺，坐着的人自然是要去國外的焦敬軒。
宋缺和封少雨走到焦敬軒面前，宋缺拿出逮捕令道：“請焦先生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焦敬軒看着咖啡杯笑了笑，慢慢擡起頭，道：“宋缺啊，我沒有認錯人吧，怎麼還當陌路人，你不認識我了？”
宋缺突然放下逮捕令，道：“就是我認識四叔，所以此時才萬般心疼，我現在還能感受到你給我買的可樂的味道，可是轉眼間，你就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人，看見了那些悲慘的人間慘劇，再想到你給我買的可樂，我真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人間惡魔，就在我的身邊。”
在宋缺身後的封少羽，聽了眸子沉了下去。
焦敬軒一直看着宋缺來着，冷笑道：“就是什麼都沒問過呢，你這裡已經將我定罪並且判了刑是嗎？”
宋缺道：“有沒有罪，跟我們走一趟吧。”
焦敬軒坐着不動，擡頭看着宋缺，陡然間又笑了，笑容略帶諷刺道：“我看着長大的孩子，現在要來逮捕我？不過你可能沒這個資格，我正要去國外洽談一筆動車改造事項，如果成了，咱們的國家就會成爲真正的地球村，你知道會帶來怎麼樣的經濟發展，所以我不會給你走的，你賠償不了我的損失。”
宋缺再次拿出逮捕令：“騙子才總是能找到這種冠冕堂皇的結構，今天繼承兵馬俑，明天給萬里長城裝瓷磚，後天可能繼承了埃及法老的遺產，可惜就是要先交稅，騙點錢，但是我不是傻瓜，所以焦先生請你配合。”
焦敬軒不動，用警告的目光看着宋缺；“一定要跟你作對是嗎？我的事情，是你管不了的。”
宋缺道：“請焦先生配合，警告一次。”
焦敬軒：“……”
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宋缺搶過來手機，出示逮捕令：“請焦先生配合，警告兩次。”
焦敬軒臉一下子就黑了：“宋缺，你最好別惹我，想要你死，我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