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爲尊,弱者,命如草芥!路辰深吸一口氣,眼中透出一絲凜然。清河城就如同一個溫室,而外面的世界將血腥、殘酷、兇狠詮釋到極致。
不知不覺間,路辰的心態漸漸轉變。
氣海境十二重天,分爲外、內、氣、神四大階段,剛剛那一道黑影卻並非是氣海境武道修士能夠發出的攻擊手段。洞中之人,絕對是一位真罡境強者!一念及此,路辰的心頭泛起一道寒意,真罡境強者絕非此刻的自己能夠與之匹敵,若是洞中之人慾對自己出手,就立刻喚醒古玲瓏,將之滅殺成渣。
目光掃向其餘之人,路辰就見耿飛鸞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而坐在不遠處的丁伶連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再看其餘的少年少女們,一個個面色發白,目光凝望向石壁洞口,衆人的眼中流露出恐懼、忌憚。如果洞中之人剛剛要殺他們,他們誰也逃脫不掉。
而就在這時,石壁洞中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冷哼聲:“足足一個時辰也記不住玉牌中的劍法,真是廢物一個,留你性命何用。鸞兒、伶兒、你們帶其餘之人練劍去吧,十日之後入谷。”
耿飛鸞躬身應是,旋即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衆人,臉色肅然的說道:“你們應該感謝師父出手斬殺了此人。減少一人,你們其餘之人進入青霄宗的機會便增加一分,而青霄宗不要廢物。”耿飛鸞的話語剛一落音,少年少女們中竟然有幾人面露竊喜之色,將這幾人的竊喜神色納入眼簾,路辰心頭的凜意更甚了些。
“諸位隨我與丁伶師妹一同練劍去吧。”耿飛鸞說完領路在前,丁伶殿後。少年少女們走在他們兩人之間,路辰則不緊不慢的跟在衆人之中。
洞中之人對自己等人必有所圖謀,而在洞中之人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絕對不會對自己等人趕盡殺絕。想明白這一點,路辰淡然起來。現如今,他最缺的是什麼,戰技啊!既然洞中之人將一套精妙的劍法戰技送到自己面前,白白錯過豈不令人扼腕嘆息。
而就在這時,一道驚叫聲將路辰的思緒拉扯回來。
“啊,我不要進什麼青霄宗了,我要回清河城,我是清河城許家的大少爺,就算不進青霄宗也能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一名少年瘋狂大叫,臉色蒼白無比,顯然是承受不住剛剛的壓力,想要臨陣脫逃。少年陡然間發力從隊伍中央衝了出去,一眨眼便衝進一片茂密的樹林。
“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把青霄宗當成什麼了!”丁伶冷哼一聲,身影快速閃動,沒入林中。過不多久,只聽樹林中傳出一聲淒厲慘嚎,下一刻,發出淒厲慘嚎的人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切聲音戛然而止,樹林重新恢復寂靜。
路辰微微的搖了搖頭,耿飛鸞和丁伶一前一後,就是要防止有人半路逃脫,這名許姓少年若是不逃或許還能多活一些時日,選擇半路出逃簡直是在自掘墳墓。路辰看了看左右,周圍面露竊喜的人又多幾個。
又過片刻,丁伶去而復返,從她剛剛消失的地方緩緩的踏步而出,邊走邊拿一塊雪白的手帕擦拭着一柄雪亮鋒利的劍刃。片刻之後,雪白手帕飄落在一簇雜草上,手帕中央如同綻放着一支血色花朵。
丁伶冷厲的目光向衆人掃來,令衆人不寒而慄。
耿飛鸞緩緩說道:“武道一途,資質只是一塊敲門磚而已,一名武道修士的成就,與其心性息息相關。這逃走之人心性不堅,意志不定,縱然他的資質不壞,但將來也難有什麼大的成就,等同於廢物一個。”
這話說完,耿飛鸞繼續帶路前行。經此變故,再沒有人想着逃走。很快,衆人來到一處豁然開朗之地。路辰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光禿禿一片,原來是一塊有方圓十多丈大的巨型鵝卵石嵌在地上,也就難怪此處寸草不生了。
與丁伶一同踏上巨型鵝卵石,耿飛鸞轉過身來,目光一掃衆人,臉色肅然的說道:“由我與丁伶師妹指導大家修煉北斗七星劍法,諸位務必努力參研,刻苦修煉,力求在十日之內將此劍法練至小成。”玉牌中的劍法戰技,名爲北斗七星劍法。
衆人面面相覷,忽然一名高個少年站了出來,朗聲說道:“這北斗七星劍法總共分爲七個部分,且每一個部分皆蘊藏精妙,別說十日之內將之練至小成了,若是有誰能夠在一月之內將此劍法練至小成,都足以稱爲一名天才。”
耿飛鸞微微一笑,道:“這北斗七星劍法的確精妙難學,不過大家放心,我與丁伶師妹早已精通此門劍法。十日之內,我與丁伶師妹會竭盡全力指導大家的修煉,屆時自然事半功倍。”
“這北斗七星劍法精妙非凡,就算有人指導,十日之內怕也是難以修煉至小成。”
“你們二人也就只比我們大了三、兩歲而已,若是換成青霄宗的長老竭盡全力來指點我們修煉,或許我們還有幾分希望能在十日之內將此劍法練至小成。”
“……”
衆人議論不已。
“閉嘴!”丁伶呵斥道。冷冷一笑,丁伶繼續說道:“這北斗七星劍法,最終只需要七人聯手施展而已。”
丁伶此言一出,路辰的臉色微微一沉。
過了片刻,少年少女中終於有人明白了丁伶話中的意思,臉色頓時難看至極。但並非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之前的那個高個少年就一臉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真是愚不可及!丁伶冷冷的看了高個少年一眼,不屑向他解釋。高個少年臉色漲紅,深想了一番之後,臉色變化如同翻書一般,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耿師兄、丁師姐早已將北斗七星劍法修煉有成,豈能排除在外。我們之中,只需要有五個人將北斗七星劍法練至小成就足矣!”
“只要五個人,那餘下之人怎麼辦?”
“恐怕還要減去一名,只要四個人。”路辰心中暗道,少年少女們少算了一個人。耿飛鸞與丁伶早已精通北斗七星劍法,洞中之人乃是耿飛鸞與丁伶的師父,豈會有不精通此劍法的道理。而且,洞中之人絕不會置身事外。七去其三,自然只剩下四名。
衆人議論一番,片刻之後,紛紛擡頭看向耿飛鸞與丁伶。
耿飛鸞正欲開口,丁伶卻是搶先一步,冷笑道:“十日之內,你們心無旁騖、得人指點卻還無法將北斗七星劍法練至小成,與廢物又有什麼區別!”
聞言,衆人面色更加難看,廢物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他們早已經見識過了。無論如何,必須努力修煉劍法,成爲最後五人中的一人!而十天時間,一旦沉浸修煉之中,眨眼就會過去,一瞬都浪費不得。想到這裡,只見有人立即跳上巨型鵝卵石,立馬修煉起北斗七星劍法。其餘之人見狀,更是爭先恐後的跳了上去,冥思苦練劍法。
見到這一幕,路辰跟隨衆人踏了上去,開始修煉劍法。雖然如此,但路辰卻與其餘少年少女有着本質的不同。這些少年少女苦練劍法,是因爲察覺到,十日之內他們若不將北斗七星劍法練至小成,會有性命之危。而路辰,則是渴望掌握一門劍法戰技。
巨型鵝卵石上,少年少女們幾乎廢寢忘食的修煉劍法,時而有人向耿飛鸞和丁伶請教修煉中的疑問。
路辰修煉北斗七星劍法,則如同閉門造車一般,並沒有沒有向耿飛鸞和丁伶請教。北斗七星劍法雖然蘊藏精妙,但比起青光劍法唯字訣來差了不知多少,對路辰來說,北斗七星劍法並沒有什麼難度可言。十日之內將北斗七星劍法練至小成,時間綽綽有餘!
日升月落,時光轉眼即逝。這一天,是十日期限的最後一天。鵝卵石上,除了耿飛鸞和丁伶之外,包括路辰在內,總共有七名少年少女。
路辰手持玄鐵重劍,演練北斗七星劍法,手中的玄鐵重槍如臂使指,劍法施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北斗七星劍法,總共七個部分,路辰幾乎是一日一部分,早在三日之前,他就將北斗七星劍法練至小成。
練劍之中,路辰的目光從不遠處的三人身上一掃而過,這三人看似是在有模有樣的演練劍法,但只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三人幾日前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更是趁着耿飛鸞和丁伶不注意時交頭接耳。路辰哪裡還會不知道,這三人是在做什麼打算,只可惜三人哪裡會是耿飛鸞和丁伶的對手。
果然,就在這時,丁伶冷冷一笑,猛地轉過身來盯着三人,道:“你們三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好,被這她發現了!”
“快!分散逃走,他們只有兩個人,而我們有三個人,無論誰逃出生天,一定要給死去的兩人報仇雪恨!”
三人面色陡變,爆喝一聲,分三個方向飛奔出去。
“報仇雪恨?你們沒有那個機會了!”丁伶冷哼一聲,身影接連閃動,劍光出鞘,三道血線飆射而出,旋即噗通三聲,三人倒地斃命。“這就是廢物的下場!”丁伶擦拭去劍刃上的鮮血,緩步向衆人走來。
少年少女們身體一顫,這位丁伶師姐真可謂是女魔頭,劍出奪命,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