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守蹙眉,疑惑道:“他真的能復活?”
族長先是點點頭,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我們五個魂魄相容,進入到被炎龍守護的乾屍中,五色神王就能復活,甚至很快,他就能恢復其餘缺失的魂魄,他畢竟是神王,雖然不如神帝,卻也非常強大。”
“那我們殺死一個魂魄,五色神王是不是就不能再復活了?“黑蛟王問道。
族長搖了搖頭,道:“就算失去幾個魂魄,對於神王而言,也只是多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而已,只要有一縷魂魄進入到五色神王的屍體中,他就會如干筍遇雨露,漸漸恢復生機,最後復活覺醒。“
將守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神帝他不管嗎?如果五色神王復活,第一個不會同意的就是神帝,他總不會比神帝還要厲害吧?要不他怎麼會被打的魂飛魄散,現在反而要靠你們復活。“黑交往問道。
族長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嘆口氣,道:“神帝以慈悲仁愛之心,普渡天下,愛護蒼生,當他得知五色神王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下如此大的錯誤,犯下如此巨大罪過,他爲了懺悔,補救,希望自然之道可以看在他真心懺悔的份上,可以給石塔世界和外面的世界一些改變的機會。在摧毀五色神王的魂魄後,他帶着深深的自責,便進入了輪迴,進入凡塵,重新曆練了。“
將守眉頭一挑,驚呼道:“什麼?進入凡塵,重新曆練?“
黑蛟王幾人也是甚是不解,不明白神帝爲什麼這麼做。
族長緩緩道:“神王守護着每個小世界,而神帝更是主宰着這個星河宇宙,但還有比神帝更爲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道!道雖然無形,無味,看不見,摸不着,卻遍佈在星河宇宙的每個角落,所有的人,物,事件等等,都遵循道的指引而運行。
無論神帝多麼強大,都無法與道相抗,改變道。
就像他雖然擁有很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讓這條蛟龍重新渡劫成爲真龍,也可以復活石塔世界的無數生靈,但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爲他如果這麼做了,就會違背道,違背自然法則。
神帝忽略了五色神王,算是失責,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這也是道,而你們接下來去阻止五色神王復活,這也是道。“
將守細細品味,似是明白,卻又沒有十分明白,族長的這個說法,很象外面世界老子所開創的道教,道德經。
黑蛟王神色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眼中若隱若現着兇狠的殺機。
看來此刻他找到了真正破壞他成爲真龍的真兇,急不可耐的要殺之而後快。
而五色神王留下來的五條魂魄,就是他復仇的機會。
將守問道:“族長,你是藍色的魂魄,其餘的魂魄又是什麼顏色的?”
族長淡淡的說道:“五條魂魄因五色石塔孕育而生,分別是紫色,藍色,紅色,深藍,還有灰色。”
將九這時插話道:“族長,我的師父…”
族長剛纔一直說五色神王迫害石塔世界和外面世界的事情,卻沒有對將九師父爲何選擇自我消隕而解答半句。
族長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道:“你師父她…,她不願意成爲五色神王復活的幫手,所以她選擇了自我消隕。“
將九蹙眉,繼續問道:“幫手?有人逼迫她幫助五色神王復活嗎?“
族長面色猶豫,糾結良久,才緩緩點點頭。
“是誰?”將九面色陰沉似水,竟然有人逼迫她的師父!這等於間接害死她的師父,她要爲她的師父報仇!
”她是…她….”族長面露難色,明顯是不願意將那人說出來。
將九面目逐漸變得冰冷,身上的殺氣不斷涌現。
將守嘆息一聲,看來將九也是不殺了害師父自隕之人,也是誓不罷休。
“族長,既然你讓我們徹底毀滅五色神王,那麼他的那些爪牙,希望他能夠復活的那些人,我們早晚也要除之,所以…您不必爲那些人而隱藏什麼,畢竟這沒有什麼必要。“將守說道。
他這麼說也是不想族長糾結,看來族長雖然心懷大義,卻與害將九師父的兇手,有着不錯的感情,要不也不能一直吞吞吐吐,明顯有難言之隱。
族長略顯灰白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將守一眼,竟有些感激的意味,隨後,他緩緩道:“她…她是紅色魂魄,紅娘。”
將九喃喃自語:“紅色使者,紅娘...”
族長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是藍色魂魄,而她是紅色魂魄,雖然我是有了獨立的自我意識,但她卻始終活在了神王的影響下,還存着一些讓神王復活的念想。
當狐離媚,也就是你的師父來到雪山禁地時,她已經是正神境界之人,距離神王也只有一步之遙,只是她壽元將近,大限已至,無法繼續長久的活下去。
紅娘發現她時,她已經快要壽終正寢,紅娘覺得她擁有人間至極的修爲,如此消隕很是浪費,便將她帶回五色石塔,用曾經五色神王所使用過的禁術,爲她續了壽元。
當狐離媚清醒時,驚訝的發現正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我還記得當時她醒來時的驚訝,就是垂垂老暮時,她也是絕代風華。”
將守無語,看來愛美好色之心,無論是誰,只要他是個活物,都會有。
看來當時這個族長對將九的師父,狐離媚也是心存幾分愛慕之心。
族長繼續說道:“後來狐離媚便在石塔世界住了下來,併成爲了我們的朋友。然而…”
說到這裡,族長忽然停頓了下來了。
將九立刻急不可耐的問道:“然而什麼,族長您倒是說啊!”
族長嘆口氣,道:“沒想到,換了一個環境,狐離媚竟然心悟超脫,境界突破了。
可就在她繼將突破之時,紅娘卻突然衝出來,在狐離媚正準備渡劫時,威脅着她,如果她不發誓臣服於五色神王,不聽從紅娘的指令,就會干擾狐離媚渡劫,讓狐離媚不能全身心對抗天劫。
你們要知道,狐離媚即將承受的天劫可是神王天劫,只要稍有分心,稍有不注意,就會被天劫劈成飛灰。
狐離媚在石塔世界活了很久,很瞭解五色神王過去所做的一切,更知道答應紅娘後的後果,她將成爲石塔世界和外面世界的罪人,還會有無數的生靈將遭到屠戮。
她心裡知道此神王天劫無論如何也是很難度過了,她便在天雷落下之前,將全身的修爲化作神胎,擊飛到山林之中。
因爲她知道,我們塔族人,是不能離開雪山禁地的,所以神胎一定不能在雪山禁地周圍。
最後,當天雷落下之後,她…她便以凡體肉身抵抗天雷,最後被天雷轟殺,隕落天際。“
族長的眼中,出現深深的悲傷,對於狐離媚最後的結局,也是產生深深悲哀。
將九忽然道:“你爲什麼不去阻止紅娘?“
族長眼中佈滿自責,道:“我…我嘗試過阻止紅娘,但她一直在五色石塔修行,修爲要比我強悍許多,我不敵她,甚至被她打成了重傷。”
將守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這是一種潛在危機的感覺,但他卻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紅娘在哪裡?我要去殺了紅娘!“將九神色凜然,美目冰冷,暗藏殺機。
“她已經離開了石塔世界。”族長說道。
將守忽然想開口,卻又趕緊將嘴閉上,因爲他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盛,似乎有什麼危險就在附近。
“其他的魂魄在哪裡?我要殺了他們!“黑蛟王忽然開口,語氣無比冰冷,就好像一直冷血的怪獸。
族長緩緩道:“我只知道紫色使者,他離開了石塔世界,現在應該在你們的世界中,他好像還有個名字,叫做何大山!“
”何大山!“
”何大山!“
將守和黑蛟王同時驚呼起來!
隨後二人更是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震撼!
何大山是天龍過隱士聯盟總局的局長,獨自出手滅掉了惡魂門,更是天龍過修煉界一面代表正義的旗幟!
他怎麼可能是心懷不軌,甚至企圖復活五色神王的人呢?
要知道復活五色神王,就意味着兩個世界將再遭塗炭,神王會毫不猶豫再用其他生靈的性命去換取自己與愛人的幸福時光。
將守心中對何大山更是有着極大的情誼,何大山不光將將守提升爲隱士聯盟第七分局的局長,對他更是百般優待,將殺氣訣,元神戒指,還有霸王刀等,都贈予了將守。
難道要讓自己親手去殺了這個一直對自己都非常好的人嗎?
將守雙目看向族長,繼續問道:“其他的魂魄呢?“
族長微微搖了搖頭,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身在石塔世界,對外面世界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除了紫色魂魄外,其他魂魄的行蹤一無所知。”
將守點點頭,看來這件事情還非常的複雜。
黑蛟王雙目看向族長,道:“族長,那你想過你的結局又會是什麼樣的嗎?“
族長慘然一笑,道:“爲了永絕五色神王復活的機會,我會自裁的,另外還有一件事,五色魂魄必須要在這個石塔世界才能消滅,所以你們如果能找到其他四色魂魄,務必將他們帶入這裡,我們一同將他們消滅。“
黑蛟王眯縫着眼睛,不說話,只是雙目射出一道精光,看着族長。
“那我們如何出去呢?“將守忽然問道。
族長講了半天的千年秘聞,卻還沒有說如何出去。
族長微微一笑,道:“我就可以送你們出去,別忘了,我可是這裡的族長,也是五色神王的魂魄之一。”
將守略微沉吟一下,繼續說道:“族長,我想去一趟五色石塔,您是否可以帶路?”
族長身體一顫,疑惑的問道:“你想去五色石塔,爲什麼?”
將守面色一變,道:“我只是心中有些好奇,想去看看這個五色石塔。”
族長微微搖了搖頭,道:“自從五色魂魄離開那裡,再加上沒有了塔族人的朝拜,五色石塔已經荒廢,一片凋零景象了,不看也罷,不過就是一個石塔而已嘛。”
將守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族長慢慢伸出手,一道白光閃現,只見一個橢圓形的石頭出現在他的手中。
石頭處於半透明狀,中間還閃爍着如同鑽石一般的亮光。
”這是石塔世界的晶石,有了它,你們就可以自由出入這裡了,但是要記住,每次運用一次晶石,它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一次,我估計還夠你們進出兩個世界兩次左右吧。“族長說道。
將守伸手接過晶石,手心一片冰涼,但能感覺出裡面蘊含着某種力量。
“我們走吧,我現在要出去殺了何大山,還有其他的魂魄!“黑蛟王憤怒的大吼道。
將九也是面帶寒意,她不殺了紅娘,決不罷休。
“你們走吧,我會在這裡等着你們。”族長淡淡的說道。
將守看了看身旁幾人,忽然將手中的晶石收入元神戒指中,道:“我還要去趟山谷,我有個東西落在那邊。”
黑蛟王幾人一愣,不明白將守能有什麼東西落在山谷了,因爲將守在那裡經歷了真龍天劫,全身的衣物都化爲了灰燼,莫非?
將九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就陪你去一趟,然後立刻離開這裡,去找其他魂魄。”
黑蛟王也是點了點頭。
唯獨只有慕容無道全程未發一語,目光四處亂看,不知在想些什麼。
族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消失不見,道:“也好,那你們拿好東西,儘快去將那些魂魄找到,我在這裡等你們。”
將守點點頭。
隨後幾人便跟着阿炳再次進入了隧道當中,而族長將將守幾人送到了隧道入口,就沒有再跟着了。
將守與族長道別,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雙目漸漸變得深邃。
“將守,你怎麼了?”將九問道。
將守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覺得有些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過於震撼了。”
其餘人點了點頭,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