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五萬年來到這裡的那五人是荒古五帝？”
自從神道時代崩塌後，天道高遠，大道厚沉，證道便變得無比困難，但是在神道時代之後的那荒古五萬年間，有五人以身開道，生生斬出一條路來，徵得一世大帝位。
天曉老人只是笑笑，羽聰知道了答案。
“五萬年前的那個時代，來到這裡的那三人是一對帝座上的雙子跟一個女子。”天曉老人又道。
羽聰並沒有問五百年前來到這裡的那個人是誰，有些事情，知曉得越多並不一定對自己有利，這樣的人，也許是荒古五帝之後的第六人也說不定呢。
“天曉閣是什麼？”
“是一件神器。”
可以參破無數人的命運，這件神器定然無比的強大。
“我是第三個來到這裡的人？前兩人呢？”
“第一個來到這裡的是一個女子，她比較特殊……她跟我擁有一樣的眼睛，不，應該說她的纔是真正的施巫眼。”
羽聰內心一動，意思是說天曉老人眉心的眼睛竟然還不算是真正的天機神眼嗎？
羽聰明白，天曉老人之所以說那女子特殊，應該是那女子利用真正的施巫眼溝通了天曉閣這件神器，從而來到這裡。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一個男子，他是真正憑藉自身實力獲得了天曉閣的認可，來到了這裡。”
空！
畫面之中，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羽聰是踏上九層天梯來到這裡的，而那個人卻是一路走來，那是一條荊刺血路。
那人一路殺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有着舉世無雙的無敵姿態，又有着說不盡的孤寂與蒼涼。
羽聰眉頭一皺，同輩之中，他認識一個人跟畫面之中的人所走的道很相似。
“他走的是絕世殺道，註定輝煌與孤獨並存。”天曉老人說道。
“你可知道這裡爲什麼叫天曉閣，而不是叫曉天閣嗎？”天曉老人詢問他。
天道茫茫，如何能曉得？
“只有天曉人，人如何曉天？”羽聰說道。
天曉老人笑着搖搖頭，“你只知道其中的道理，卻不知曉其中的真意。”
羽聰茫然。
天曉老人問他，“你可知道九州今日之內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不知。”羽聰回答很肯定。
天曉老人又道，“那如果是你自己身體之中的事情，你可知曉？”
自己身體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他當然都可以知曉……
忽然，羽聰身軀一顫，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便是天曉，而不是曉天。”天曉老人說道。
羽聰沉默，真的是這樣嗎。
……
與此這個時候，一道青衣身影走入天曉閣之中，那是一個青衫書生，衣冠端正，體態修長，長着一副比女子還要好看的面容，同時又俊朗非凡，一路走來，不知道迷住多少未出閨閣的女子。
“快瞧！快瞧！那是哪家的公子，長得好生俊俏！”
“人羣之中望君一眼，此生魂繞夢牽……”
“九天孑立青君身，遺世獨絕妙公子……”有美麗的女子眼神幽怨。
“竟然是青霄公子！”
花紅柳綠之中，陣陣鈴鈴聲傳來，有女子知曉那人的身份，眼中光芒更加熾烈，芳心暗許，便是此生不嫁也可。
喧譁之聲越來越大，連成一片，因爲，那道身影太過絕世。
青色的身影踏入天曉閣之中，身前忽然出現一幅幅的畫面，有繚繞戰火的沙場，有九天璀璨的天宮，有讓人迷戀的紅塵，也有無情無絕的太上，畫面閃爍，又重疊在一起。
空！
那道身影臉色無波，強大的戰氣瀰漫，一拳擊出，所有的畫面都轟然碎裂。
轟隆！
此生欲成千戰體，一擊破滅百世身！
全部的畫面都在崩塌，但是一到模糊的背影卻顯現出來，那人身在星海之中，逐漸清晰。
嘩嘩！
青衫書生眸子一動，駐足停望。
周圍的景象已經改變，霞光蒸騰，靈霧繚繞，一座座華麗隗美的天宮出現。
星海之中的那道身影忽有所感，轉過身來。
羽聰站立在璀璨的星海之中，那道青衣身影佇立在繁華的天宮之中，彷彿在隔着茫茫時空對視。
青衫書生長長的眼眉一挑，怎麼會是他？
此刻，羽聰並沒有遮掩身份，因爲他本以爲在他遇到天曉老人的這段時間裡不會再有其他人。
看着那張比女子還要美麗，比無數男子俊朗的面孔，羽聰也是一愣，這個人怎麼也來到了這裡？
天曉老人和藹地笑起來，“哈哈，又有貴客到來，這個時代當真有趣。”
貴客？
這個稱呼也有趣，十萬年來的不過雙十之數，確實每一位都是貴客。
那青衫書生上前行禮，端正雅緻，風度超然，“前輩可是天曉老人？”
隨着青衫書生走來，星海跟天宮融合在一起，化爲一片更燦爛的奇景。
天曉老人點點頭，“不過世人所喚，你又是爲何來到這裡的呢？”
那青衣書生臉上並無太多的波瀾，“聽聞前輩每隔一個時代都會出世一次，便想來看看，沒想到真遇見了。”
羽聰想來尋找一個人。
而這青衣書生卻只是想來看看？
“你也不需要我爲你算上一卦嗎？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有一次機會。”
天曉老人不由苦笑，這裡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隨意了？
青衣書生聽到天曉老人說了一個“也”字，不由看了羽聰一眼，也只是一眼。
“我未來的天命如何自當由我去掌控，知與不知又如何？如果有災厄降臨，我只能打破一切。”
就連羽聰都不由敬佩，當世戰體，果然非凡。
天曉老人朗聲笑起來，不錯不錯，來到這裡的就應該是像他們這樣有趣的人。
“其實，在我們來的時候便已經看到我們的天命了吧。”羽聰開口。
真正施展大預言術的說是天曉老人，還不如說是天曉閣這件無上神器。
天曉老人欣慰笑道，“確實，其實最終需不需要我爲你們算卦已經無關緊要，你們已經看到你們要看的。”
羽聰心中一動，果然，只是其中寓意太深，他並不瞭解。
那個第二個來到這裡的人，起碼能夠看得出來對方走的是一條絕世的殺道，而他的那幾層天梯又是什麼意思呢？
那個青衣身影又看向羽聰，這是第二眼，這一眼欲要凝固在羽聰的身上。因爲他陷入沉思，他打破一切，然而最後卻是出現一道背影，這是巧合嗎？只是因爲這個男子也在這裡？
羽聰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雖然這張面容很好看，即便長在一個男子身上也毫無違和感，讓人驚豔，但是對方那雙眼睛的深處總有銳利的鋒芒。
羽聰以爲對方還在爲上次的事情跟他較量，不由苦笑，“這位兄臺，上次的事情我當真是無辜。”
青衣書生收回眼眸。
“你們認識？”
天曉老人的話很微妙，他詢問的這個“認識”並沒有加上特定的時間。
“有過一些誤會。”羽聰笑着說道。
“沒誤會。”
青衣身影開口，聲音淡漠而清冷，幾個字卻讓羽聰無法反駁，雖然對方不諒解他，但是見到對方並沒有再爲難他，羽聰也沒有自找無趣。
天曉老人笑道，“竟然是誤會便把事實跟道理說通便好了。”
說是聊天三人便真的是隨意的聊聊天，只是羽聰感覺到那青衣身影無形之中依舊對他存在着一種不明的厭惡，羽聰卻是不明白其中緣由。
“前輩在這裡不會寂寞嗎？”
十萬年的時光大都是一個人過來的，羽聰並不能夠了解其中的滋味。
天曉老人笑道，“有了使命，便會無畏孤獨與恐懼。有朝一日，你們或許也能夠體會到。”
使命嗎，羽聰並不太瞭解這個詞，因爲這個詞離他太遠，他總感覺這個詞太高尚，一般的人很難接觸到，可是，那些身負各種使命的人是否也是這樣理解？或是他們根本不知曉或是不在意那是否是使命，只需要拼儘性命也要完成罷了。
如果說他也有什麼使命的話，那便是尋回那個女孩，這是他即便是付出生命也要做到的事情。
等羽聰跟青衣身影走出天曉閣時便沒有來時的那般容易，他們站立在雲端之上，下面似乎真的有九重天顯化出來。
“聽聞你殺了封界的人？”
青衣身影的聲音傳來，讓羽聰神色逐漸凝重，對方是要降難於他了嗎。
“只是有些好奇，封界的那五公子我見過，想要殺他並不容易。”
卻是羽聰想多了。
羽聰嘆一口氣，“我並沒有想要殺他。”
青衣身影面無表情，“但是那人還是死了。”
沒錯，蔣幹河最後還是死了，並且整個九州都在傳言是死在他的手上。
空！
忽然，青衣身影腰際有一道赤色的光芒閃爍起來，那是一塊玉佩，散發溫潤寶光，有神秘的靈韻流轉，很是不凡。
同時，羽聰感覺到手指上的古戒在顫動，他打開封禁，一道藍光飛出來落在他的手心，那也是一塊玉佩，除了透明的玉質之中那塊像淚滴一般美麗的寶石顏色不同外，兩塊玉佩一般無二。
青衣身影臉色一沉，殺氣凌然，“它怎會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