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了。”
當特里德帶着妹妹準備離開小鎮的第一天,兩人剛一飛出濃霧與小鎮的邊緣。
一股莫名的恍惚與錯亂感傳來,特里德睜眼時定睛一看,兩人竟重新出現在了鎮上的赤焰庇護所門口。
密密麻麻的屍變者再一次朝特里德涌來。
他神情一變,不敢置信的環顧四周,連忙拉着妹妹換了個方位飛出小鎮的邊緣。
一陣莫名的恍惚與錯亂感侵襲腦海,睜眼一看,兩人竟然再度出現在了赤焰庇護所的大門前。
接下來,特里德又嘗試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成功逃離出這個小鎮。
濃霧籠罩的小鎮恍惚間彷彿成了一隻巨獸的血盆大口,他們已然身處這巨獸口中,霧氣就是它口中的腥氣,或許從進入這片濃霧的那一刻起,它的巨口其實就早已合攏只是還未將他們完全吞入腹中。
而他們還天真的以爲自己能逃離,像是被關在玻璃罐中的飛蛾一次次傻傻的撞向看不見的玻璃外壁,被力的相互作用倒撞回原點時感到一臉茫然和不可置信。
第二天,兄妹倆繼續被追殺,無形中離夏明所在的屋子距離越來越遠。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忍的女生,還是說他其實看錯了,她早就陷入昏迷了,根本不是在裝睡?
夏明決定幹一票大的。
夏明拿來一根熱毛巾,幫少女溫柔的擦拭起臉頰,很快,灰塵盡去,少女的臉因毛巾微微的溼潤而顯出一股動人悽美的神色來。
“你就不怕我剛纔真的對你做這做那,爲了一場所謂的遊戲輸贏?”他忍不住問道。
“真的啦,你看我後面對你的行動有任何忍耐不住的跡象嗎?”
特里德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屋子裡溫暖如春,壁爐裡燃燒的木炭傳遞來令人從頭暖到腳背心的溫暖,相比起這三天兄妹倆在冰天雪地的寒風濃霧中的艱苦求生,夏明這裡簡直就像是在風和日麗的春天旅遊休假一樣。
砰!
特蕾西婭將手裡的提燈扔到荒獸羣裡,脆弱的提燈外殼瞬間被踩碎,微小的赤紅火苗忽然轟的一聲爆炸出巨大的火光,將獸羣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然後他的手也落了上去。
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擦拭着,連一根縫隙也不放過,同時他也注意到,少女閉着的眼皮在微微的跳動,她的身體此刻看似好像失去了力氣,渾然若沒了骨頭一般,卻又積蓄着一股可怕的力量,一股爆發性的力量。
不會讓她的傷勢擴大加劇,只是剛剛好讓她感到一絲痛。
“特蕾西婭,你沒有昏迷,一直都在裝睡?”
然而他從來都是說到就做到的性子,當即就抱着少女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反正不論手裡拿着一盞提燈還是兩盞都是同樣的作用,而且事急從權,我想女武神大人應該也不會怪我這樣使用她的力量吧?”她笑嘻嘻的說道。
“呀。”
特里德的眼神不知不覺蒙上一層陰翳。
“好啦好啦,我告訴了你一個秘密,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分享一個你的秘密?”少女拍了拍手,俏皮的看着他,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期待。
“要麼他就是造成一切異變的根源,要麼他纔是最關鍵的破局者,那個淨化邪惡的能力。”特里德補充道。
“不要用你齷齪的想法來代入我的內心,特里德,在醫生眼中,病人沒有性別美醜之分,還是說……你不想救你的妹妹了?”夏明對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看到特里德正在廚房處理垃圾,她從沙發上一把抱起少女柔美的身體,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對她說:“再不醒來的話,就別怪我把你抱到我牀上去了哦。”
少女後背上的衣服被一片一片剪下了,她竟然還在忍耐,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特里德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即答應,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特蕾西婭卻自顧自的說道:“不知哥哥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之前兩次經過夏明住的那棟屋子,他周邊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屍變者和冰雪魔獸的蹤跡。”
夏明感到了一絲挫敗。
他幾乎控制不住情緒,朝着夏明舉起了拳頭,然而當看到夏明指了指陷入昏迷的妹妹。
特里德握緊了手裡的提燈,表情嚴肅而沉重。
少女的蔥白玉指根根瑩潤細膩,手心柔嫩,手背光滑,手臂更是雪藕般細嫩,有種令人把玩上好美玉般的流連之感。
少女依舊毫無動靜。
看來,她是真的昏迷過去了,那我剛剛在捉弄些什麼啊?
第一天,兄妹倆狼狽逃竄,跌跌撞撞的度過。
夏明平靜而淡然的看向他回答道:“她的傷口不僅被衣服遮擋,有些還和血肉黏連在一起,我幫她剪掉這後背上的衣服難道不應該嗎?還是說……你希望看到我把她的整個上衣全部脫掉?”
這個混蛋!你又不是真正的醫生!
“什麼?”特里德茫然的看着他。
感受到夏明的善意,特里德再一次悻悻的坐下了。
特里德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幾句,可一想到妹妹的傷勢,再對上夏明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又只能訥訥的重複一句“好……好……”,端起茶杯掩蓋起尷尬。
特里德一臉疲憊的把來襲的屍變者全部燒成灰燼給超度淨化,看着手裡的提燈。
夏明把少女嬌軟的身體輕輕平放到沙發上,像是沉睡的公主終於躺在了屬於她的百合般美麗的睡蓮上。
“你不轉過頭去嗎?”
沒能看到哥哥羞澀害羞的表情,特蕾西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切了一聲:“沒意思。”
大舅哥感到十分憤怒,卻又對夏明的歪理邪說感到一陣茫然,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氣得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你這不是……”
“我那是在憋笑呀,看到那麼一本正經的哥哥被你欺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
“什麼?”特蕾西婭有些吃驚。
特蕾西婭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是哥哥伱太嚴肅正經了啦。”
夏明一臉平靜的看着他,問道:“特里德,難道你就真的這麼想看你妹妹的後背嗎?”
他拿起枕頭輕輕覆蓋在少女後背沒有傷口的地方,手掌輕輕下壓,給她一種彷彿有人即將把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的感覺,同時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對她說:
“再不醒來的話,我要進來咯……”
少女伸手想要點點夏明的鼻子,卻又因爲背對着他手不好夠到,只好轉移目標改爲戳戳他的胸口。
特里德原地休息了一陣,便帶着妹妹開始了探索。
“放心吧,哥哥,你妹妹我可不是那種天真愚蠢的笨蛋,不會因爲別人長得好看說幾句花言巧語就隨隨便便陷入沉溺的愛河。”
他想起自己之前詢問夏明是否和異變有關時,對方那一臉茫然的表情。
夏明只好鬱悶的把枕頭拿開,把手指輕輕按在少女傷口邊緣,發動【邪能吞噬】的能力。
“你什麼意思!”
他歪着頭,看着少女一眨一眨的翡翠綠眼睛,心裡不禁對她生出一絲好感和親近。
夏明心想,若是能在這嘴脣上再添些火紅的溼潤,就像是在晶瑩的雪白中出現一點梅花般的紅,或許少女看起來會多出一分哀怨悽婉的勾人媚態。
砰!
茶杯碎成一地,滾燙的茶水將地毯漫溼,特里德摔碎茶杯嘩的一下怒目而起。
還在忍耐?
他拿起了剪刀,冰涼的刀刃觸及少女雪白的肌膚,帶來一股滲人的涼意。
大舅哥再一次坐不住的跳了起來。
特里德囁嚅着嘴脣,半晌,他說道:“特蕾西婭,你知道他是爲了你而來嗎?”
啪!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門就被特蕾西婭拍了一下:“人都要死了,還要守着組織的規矩憋屈的壓制着力量等死?你怎麼那麼古板啊!”
就在這時,一隻“鬼”級的冰雪魔獸從天而降,一道冰凍射線擊碎了兩人僅剩的提燈。
特里德怒視着夏明,端着茶杯的手因爲憤怒而止不住的顫抖。
他不僅沒有進去,還用能力把少女體內的那股詭異邪能給緩緩吸了出來。
大舅哥急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不怕呀,因爲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我的。”少女搖頭晃腦的得意說道。
還要任我試探嗎?
他微微一笑,目光順着少女纖細的柳腰一路往上,掠過她平坦的小腹和因爲是平躺着,而讓本就發育不良的小山丘看起來變得更加平坦只有些微起伏的平原。
“雖然你們是兄妹……”夏明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的對他勸告道,“但作爲一個成年人,你應該知道男女有別,即使是兄妹之間有時候也要避嫌吧?”
“使用本屬於自己的力量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嗎?”特蕾西婭歪着頭看他反問。
這些冰雪魔獸論實力和危險程度,都毫無疑問達到了“虎”級荒獸的層次,這樣的荒獸往往需要四階的靈能者才能對付。
他只感到一陣荒謬。
先代女武神留下的赤焰對冰王力量影響控制下的魔獸們確實有着強大的剋制作用。
少女輕輕嬌嗔了起來,白了他一眼,朝他吐了吐舌頭,笑道:
夏明把剛纔的惡作劇當作一場要令少女從裝睡中甦醒的遊戲,少女竟然也抱有着同他一樣天真的想法,甚至最終還贏得了勝利。
他們手裡的赤焰燈還能堅持兩天,大概後天就會熄滅,而兩天後,這股詭霧恐怕並不會按照以往的規律那般消散。
特里德卻又是忽的沉默下來。
他背對着特里德,撩起一縷少女火紅的頭髮,夾在她的兩片脣瓣之間,只可惜紅脣因爲寒意的侵襲而失去了色彩,只是讓少女顯得更加病弱惹人憐愛。
“沒想到你就連不服輸的樣子都和我很像呢,夏明。”
什麼我有過這樣的想法?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
“來,快進來。”
難道真的是我感覺錯了?
甚至他的手指幾次從傷口邊路過,卻只是調皮的跳了個舞蹈便轉向了另一邊,少女卻還能忍耐,即使夏明甚至將她美麗纖柔的紅髮纏繞在指尖,在她的雪背上一起舞蹈。
“哥哥,你在猶豫什麼?”
少女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夏明顯得無比熱情。
即使他是四階靈能者中的佼佼者,但因爲先前的連續戰鬥中便已經消耗了大量精力體力和靈能,此刻面對這些荒獸的圍堵,也只能堪堪抵擋。
不得不說,有了特蕾西婭的調劑,特里德沉重的心情好上了許多。
夏明拿起了一把剪刀,對着少女的衣服開剪。
他本以爲,少女或許會在中途就裝作從昏迷中醒來,又或是發出一兩聲哼哼聲示意她快醒了,來提醒他停止這樣危險的行爲動作。
“明明自己也忍耐得很害怕,很辛苦吧,剛纔也不知是誰緊張得拳頭都忍不住捏緊了。”
他起身給他端來一杯熱茶,微笑道:“特里德先生,醫生治病時,請病人家屬在旁安靜等候,勿要打擾。”
“不覺得作弊可恥嗎?”
她的髮絲凌亂的遮蓋住了臉頰,夏明伸手把它們輕輕撥弄到兩邊,露出少女挺翹的瑤鼻和嬌嫩的嘴脣,她的眼輕輕閉合着,烏黑的睫毛濃密而纖長,比冰雪還要蒼白的臉頰上沾染了些灰塵和血污,夏明伸手要給她去擦。
可是她註定要……
夏明故意剪得很慢,讓刀刃在她的肌膚上緩慢而冰冷的遊走着,這會給人帶來一種生命已經落入威脅,被死神扼住了喉嚨般的恐懼。
然而現在,特里德要面對的不是一隻,不是一頭,而是一羣。
然而一直到他打開臥室的門,把少女的身體放到柔軟的大牀上,少女還是彷彿無知無覺般一動不動。
“交給我,一切交給我就好。”
“對,所以不管他是敵是友,我們都得去找他談談。”特蕾西婭興奮的揮舞着拳頭說道。
“哥哥。”特蕾西婭擡頭看向他:“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
兩人奔跑在小鎮裡,一路躲過危險的冰雪魔獸,尋找起突破僵局的線索和蛛絲馬跡,特蕾西婭忽然提議道:
兩人當即決定去找夏明。
“檢查傷口。”
夏明心想,或許是因爲少女心中還抱着一絲他不敢行動的僥倖。
夏明回頭看了他一眼,大舅哥又悻悻的坐下了。
“特蕾西婭,關於解放力量……”
“哥哥,要不要去找夏明幫忙試試?”
沒想到在這裡,先是有個對他充滿敵意和警惕的大舅哥,特蕾西婭還這麼活潑精靈,有着鮮明的自我意志。
“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我也分不清這是不是玩笑話。但如果他是敵人,那麼我們就這麼上門無疑是羊入虎口,而如果他不是……但他也同樣覬覦你。”
另一邊,夏明看到沙發上少女的粉拳已經不自覺握起,在心裡暗自微微一笑。
“明明自己也是個孩子。”夏明說道。
“胡攪蠻纏死不認輸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有的習慣哦,夏明。”她對他露出一絲微笑,以一副大人的口吻說道。
這片濃霧像是有生命有意識一樣,竟在他們決定去找夏明的瞬間,不知從哪兒空投過來了一頭鬼級冰雪魔獸!
兄妹倆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感到一種莫名的發寒。
“可惜我這個孩子註定要長大,變得乖巧聽話,成熟懂事。”
現在的情況明顯不一般。
“一般來說,詭霧從出現到消失只會持續兩到三天的時間,我們手裡的赤焰燈一般也會維持兩到三天才會熄滅,畢竟如果第一天第二天都沒能找到倖存者,錯過黃金時間的第三天,基本不可能還有人倖存。”
夏明的手指撫上了她如雪般光滑晶瑩的後背,他的手指在少女的美背上、雪肩上、楚腰間輕輕的流連着,細細的檢查着,卻就是不去觸碰少女的傷口,不用靈能去緩解那寒意的侵蝕。
然而他們什麼異常的地方都沒發現,反而被一羣冰雪魔獸給堵在了門口。
明明他纔是在外歷練了好幾年經驗豐富的戰士,偏偏卻被第一次出任務的妹妹給教育了,好像他成了弟弟,特蕾西婭纔是姐姐一樣。
妹妹總是這樣活潑精靈,能給人帶來歡樂。
夏明看不慣少女如此得意一副看穿他的樣子,手指忍不住微微用力按了按她的傷口。
夏明不樂意了,誰不服輸了,誰和你像了?
他苦笑着搖搖腦袋。
於是,後背那並不明顯但又細長的傷口映入眼簾。
“藉口。”夏明毫不留情的說道。
第三天,特蕾西婭解放了力量,斬殺了鬼級冰雪魔獸,但自身也受到重傷,且被這股濃霧詭異的力量所侵染,身體失溫,紅脣發白,靈魂和意識陷入了凍結。
“是啊,我還是個孩子,不想長大的孩子。”
特里德當即撐出靈能護罩,將霧氣排開,勉強能有個周圍兩三米範圍內的視野,帶着妹妹開始逃亡。
她拍了拍特里德的肩膀,因爲身高不夠,還努力踮了踮腳:“我也不是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他要是敢對我用強,我大不了直接解放力量。哎呀,話說哥哥你長這麼高就算了,就不知道善解人意蹲下來讓我拍拍肩膀嗎?”
“夏明,你在做什麼!”
她轉移了話題:“告訴你一個秘密,夏明,我啊,天生就能感受到別人對我的善意和惡意,所以我才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我的過分舉動。”
“不,不要釋放你的火焰。”特里德按住她的肩膀。
夏明拿起剪刀,正要剪開少女後背上的衣服,忽然又停下了動作,看向正對着自己這邊虎視眈眈的特里德。
“是啊,沒想到連你都給騙到了,哈哈。”少女開心的點點頭,揚起了手臂。
該死的混賬!
特里德一臉憤恨的衝進廚房,找來掃帚垃圾桶,拿着帚尖用力的戳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彷彿那就是夏明的眼睛。
特蕾西婭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揶揄的看着特里德:“原來哥哥是在關心我啊?”
什麼時候起夏明看他妹妹的後背成了天經地義,而他只是想監視這個混賬在這其中有沒有動手動腳的行爲,就成了齷齪可恥?
“特里德,自己去廚房找工具把地上的茶杯和茶水收拾了,這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情緒造成的後果。還有,記得整個過程不準擡頭,不準看向這邊,你也不希望你妹妹知道你有過這樣的想法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特里德也沒有了反駁的空間。
“不許碰!”
特蕾西婭拉着哥哥趕快從炸出來的缺口裡逃了出來。
他不再捉弄少女的臉頰了,而是抓起她的手掌,爲她擦拭起手指和手臂。
既然每次想要逃離,都在一陣莫名的恍惚後回到了這處赤焰庇護所,那麼破局的關鍵說不定就在這裡。
迎着他那平靜而冷漠的目光下,他緩緩鬆開了拳頭,收回了手臂。
特蕾西婭笑着笑着,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悵然。
特里德點了點頭,說道:“特蕾西婭,你的聰明才智或許也是女武神大人青睞你的原因。”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
就在這時,少女忽然睜開了眼,轉過頭來笑嘻嘻指着他說道:
“嘿嘿,夏明,你輸了。”
“再說了,他們也只是怕我一旦用出三階以上的靈能,萬一一不小心就覺醒了能力沒有資格拔劍而已,我會小心謹慎的保持克制,不讓願望和渴求過於強烈。”
夏明忽然感到一陣頭疼。
特里德揹着妹妹終於找到了夏明的家門口。
夏明蹙了蹙眉,決定做最後的試探。
“好吧。”
“但這是一般情況。”
這是五階靈能者才能對付的怪物,再加上頓時失去了視野,兩人被追得狼狽逃跑,左支右絀,哪還能尋得到夏明所在的方位。
像是被輕薄細長的冰刀劃破了血肉,碎裂的冰渣在傷口處凝住了鮮血。
“特蕾西婭,我們要在兩天內找到打破僵局,打破循環的方法。”
特里德有些哭笑不得的蹲下了身子,好讓妹妹可以不用踮腳就能拍到他的肩膀甚至是腦袋,但隨即臉色就立馬轉爲嚴肅。
在前兩次的夢境試煉中,無論是南煙還是希娜,或許中間的過程有些波折,但面對他時基本都是乖巧聽話,任他擺佈。
他把少女翻了個身子。
他忽然有種感覺,以後這隊伍可能有點不好帶……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特里德的怒吼:
“混賬夏明,你把我妹妹帶去了哪裡!”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特里德猛地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