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河婉拒，蘇婉也沒生氣。
而是定定地看着楚河的眼睛，一字一句加重語氣：“現在就要把他們全部殺掉！”
見到蘇婉一副堅定的樣子，楚河樂了，也不打算繼續給她面子了。
你擱這跟誰倆呢？！
“不去。”楚河擲地有聲，順手對着下方的人羣使用了鑑定。
當沒有鑑定信息出現在眼前時，楚河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小女孩的命令。
以他現在的身體，面對這羣人無異於找死。
這小女孩口口聲聲說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可現在楚河無論怎麼想，都非常堅定地認爲，這蘇婉想要殺死的根本就是他楚河。
一個人打十幾萬，這不是送是什麼？
楚河果斷的拒絕讓蘇婉表情一變，眼眶中再次蓄起了淚水，兩隻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楚河。
每眨一次眼睛，便會有一滴淚水順着蘇婉的臉頰滑落。
只不過這一次楚河不爲所動，仍由蘇婉哭得梨花帶雨，也沒有絲毫戰鬥的慾望。
“你不殺他們，你會後悔的！”蘇婉一字一句道，小嘴倔強地微微撅起。
“你是在威脅我嗎？”楚河絲毫不給她面子，微微眯眼，作出威脅的樣子。
“求求你了……”蘇婉的聲音軟了下來，嘴巴一癟，似乎要哭得更兇了。
楚河這人本就吃軟不吃硬，見到蘇婉這幅樣子，一時間終於有了絲不忍。
心中不忍歸不忍，但是要他楚河現在下去和這無數的人打上一場的話，那他也是拒絕的。
眼淚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哪怕現在只是夢境，可楚河也不敢保證這裡就真的只是夢境，萬一在這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呢？
人還是不能冒險！
想到這，楚河沉吟一聲：“別哭了，我會幫你報仇的。”
聞言蘇婉眼前一亮，連忙扯過楚河的袖子擦了下眼淚，確認道：“真的？”
你自己的衣服沒袖子嗎……楚河心中瘋狂吐槽，但還是硬生生嚥進了肚子。
“不過我現在實力不夠，也無法幫你報仇，只能等以後了。”楚河作出惋惜狀，儘量讓自己的話語顯得可信。
蘇婉猶豫了半晌，這才糯糯點頭道：“好。”
楚河滿意點頭，心說你這小娃子總算是能說通了，早幹嘛去了。
不過現在都不哭了，還不能把我的袖子放開嗎？
都溼了……
就在楚河想不動聲色地把袖子抽回來，一道軟糯的聲音便再次在耳邊響起：“不過……現在你也要把他們全殺了……”
“唉不是，怎麼和你就是說不通呢小屁孩子？！”楚河當場就急眼了。
果然和小孩子說道理是白費口舌，特別還是和小女孩子說道理！
蘇婉被楚河突然的暴躁嚇了一跳，急忙扯過他的袖子，讓楚河向下方看去：“他們不會動的。”
聽到這話，楚河轉頭看向下方的人海，發現他們好像真的都沒了動作。
數萬乃至數十萬人，全都如一具具雕塑一般靜立在原地。
“他們怎麼了？”楚河有些不解。
蘇婉卻沒有回答楚河的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遞向楚河：“去吧，什麼時候他們都死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楚河下意識地接過匕首，試探問道：“你說的離開這裡是指去哪裡？”
“當然是回你原來的地方啊。”蘇婉眨巴着眼睛，理所當然道。
楚河恍然大悟，心說原來把這些人殺完就可以離開這個夢境。
早說殺這些人就是進化的任務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夢境，也不會有什麼負擔。
何必一上來還要看什麼劇情呢，而且還是讓他沒有絲毫代入感的劇情。
要知道前世他玩一些角色扮演遊戲時，進入遊戲後都是跳過劇情的，拿着一把刀或者槍就直接開始屠殺。
至於劇情……遊戲還有劇情這個東西？
想通了來龍去脈，楚河對着蘇婉鄭重點頭：“好，今天就讓他們血債血償！”
說完，還沒等楚河反應過來，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飛去。
“今天，殺他個天翻地覆！殺他個天昏地暗！”
看着面前無數的人，楚河自動將這些人的臉替換成了三層那羣折磨他的學員與導師。
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子戾氣，楚河翻轉匕首，找個合適的握資後便衝入了人海中。
每個人都像是一具雕塑，匕首每一次揮起與滑落，都將某個人的喉嚨割開。
鮮血如瀑布般涌出，楚河沐浴在鮮血的海洋之中，三兩分鐘後便被染成了一個血人。
還懸浮在上空的蘇婉認真地看着楚河的動作，連眼睛都不敢多眨，只是怔怔地盯着楚河。
雖然這些人不會防抗，皆是站在原地等待着楚河收割他的生命。
但奈何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楚河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般揮動着匕首，肆意在人羣之中穿梭。
直不知過了多久。
重複揮動着匕首的楚河都已經感受到了手痠，便打算停下動作稍作休息。
楚河擡頭環顧四周，發現哪怕他已經精疲力盡了，可還是隻在這人海之中撕開了一個小口子。
與無數的人羣相對比，這小口子的區域大小根本不夠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深知這個道理的楚河不敢再多做休息，急忙握緊匕首再次展開殺戮，每一次匕首的揮落，都會讓一具雕塑倒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最後，楚河手臂痠麻無比，匕首居然也砍出了一點缺口，但不損其鋒利。
就如在田地中收割麥子的農民一般，楚河身邊已經空出了一大片區域，但對比整體，還是看不出太大的進展。
已經沒了力氣的楚河只得坐地上休息，全然不顧地上那已經凝固而發黑的血跡，也顧不得擦拭臉上已經冰涼的血液。
這數萬人，恐怕需要他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盡數擊殺。
可能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是半年。
上空的蘇婉看到楚河坐在了地上，也緩緩飄落，躺在楚河懷裡，眼眸中帶着笑意。
“殺不動了嗎？那我們不殺了，回去吧。”
楚河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好傢伙我都殺到精疲力盡了，你突然跑來告訴我不用再殺了？
早幹嘛去了？！
而且什麼叫我們不殺了，你特碼有動過嗎？！
倔強的楚河低頭，盯着蘇婉的美眸，嘴角微微翹起。
他楚河從不是什麼輕易認輸的人。
當下沉吟片刻，楚河連連點頭道：“好！馬上就走，誰反悔誰是小狗！”
看到楚河迫不及待的樣子，蘇婉終於是笑出了聲，歪頭道：“你還真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