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天,你無賴!”
白沫一直知道,在鬥嘴方面,她根本不是龍昊天的對手,那個腹黑又陰險的主兒,一句話就能把她帶溝裡。
每次吵架鬥嘴的結果就是,白沫氣得直想吐血,龍昊天卻依舊是一副神情淡淡似乎剛剛那些恨不得能慪死人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
燜燒的男人,最可惡仿!
此刻的白沫,白皙的臉上帶着憤怒,一雙如水的眸子瞪得溜圓,因爲生氣,臉頰嘟着,竟然透着滿滿的可愛。
顧初夏曾經說過一句話,“小白,你知道什麼時候你最可愛麼?”
小白迷茫,“什麼時候?”
“生氣的時候!”
“……”
白沫有時候想,她是屬於天生沒脾氣的那類人,即便是真的被惹惱了,也不能從外表形態上看出來。
悲了那個催的,連生氣都不能被表現出來,還有比她更慘的麼?
龍昊天靜靜的看着她,眸子深邃,脣角微揚,性感十足,“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去!”
白沫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你確定?”龍昊天挑眉反問,神情透着幾分神秘。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拒絕無效。”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直接綁了去不得了,反正你一貫如此喜歡強迫別人。”
白沫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轉身離開。
這一次,龍昊天沒再出聲,幽深不明的視線一直追隨着白沫的身影離開,直到看不見了才收了回來,繼續吃着碗麪。
白沫回了二樓,此刻坐在臥室的那張單人沙發上,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徹夜未歸,然後一句‘昨晚有事,手機恰好沒電’就想終結了麼?
混蛋!
猛地從沙發上起來,白沫直接衝進了衣帽間,片刻後出來,手裡拎着一皮箱,裡面是她換洗衣物,隨即又去了隔壁肉包兒房間,將肉包兒的東西收拾了大半,隨即,一手拎一大皮箱,沉甸甸的就下了樓。
“暖,你這是要去哪兒?”
絲歡抱着肉包兒走了過來,一臉不解問道。
“媽,收拾你的東西,咱們回驪山別墅。”
白沫將皮箱放在一旁,一邊說着,一邊將肉包兒的搖籃給摺疊了起來。
“回去幹什麼?這裡住得好好的……”絲歡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白沫快速打斷,“我說回就回,你要是想住,那你繼續住,我帶着肉包兒回牡丹亭。”
絲歡這個時候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朝餐廳的方向瞄了一眼,嗓音突然拔高,“哎呀,回驪山就回驪山嘛,你看你這臭脾氣,一點也不像我。”
“像你就壞了。”
白沫說完,直接拎起搖籃朝門外走去,只是,剛走沒兩步,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沉穩有力,不緊不慢,不用看就知道,此主子正邁着修長的雙腿從容不迫的朝她靠近。
心底一緊,白沫繼續朝外走。
“你要去哪兒?”
嗓音很低,透着明顯的不悅。
白沫頭也未回,“回家。”
“這裡不是你家?”
冰冷的反問,讓人心底不由得一窒。
白沫不用回頭就能猜得出來,此刻,身後男人那一張臉,肯定又和冷又臭到了極致,再配合他冷得結了冰渣似的聲音,地獄閻羅,也不過如此。
只是,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整天都是一副冷臉,白沫早已產生了免疫。
停住,回頭,毫無意外的對上他噴火的寒眸,白沫淡淡一笑,“至少我沒感覺到。”
寒眸微眯,迸發出冷冽光芒,“白沫,你在跟我賭氣。”
“你猜對了。”
白沫覺得,此時此刻,她如果再來一句‘我沒有賭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賭氣’,那就是矯情。
白沫
tang最討厭就是矯情的女人。
與其憋在心底不舒服,還不如坦誠相待,將一切都說清楚。
反正,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她很確定,是沒法和眼前這個男人好好過下去。
“走!”
龍昊天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手裡拎着的搖籃奪下扔在一旁,然後拽了她的胳膊就朝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
白沫有些慌,卻又無法掙扎。
龍昊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緊緊的拽着她,上了牧馬人。
看着車子啓動快速離去,絲歡抱着肉包兒感慨萬千,“年輕人啊,真是讓人羨慕。”
王嬸站在一旁疑惑不解,“夫人,這都吵架了……”
“吵架了纔好,哪有夫妻不吵架的?”絲歡抱着小肉包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小夫妻牀頭吵架牀位和,誤會解開了就好了,兩顆心啊,肯定比之前更加親密相連。”
“夫人說得對。”
……
白沫被龍昊天拽上了副駕駛座,然後被強迫性繫上了安全帶,扭頭,瞪着駕駛座上正啓動車子的男人,低吼着控訴,“龍昊天,你這是家暴!”
男人偏頭冷凝她幾秒,那漆黑清冷的眸子透着讓人琢磨不透的深幽,薄脣緊抿,他就那麼看着她,沒有說話,許久才偏過頭去,啓動了車子。
白沫心底不滿,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也不再說話。
一時間,車內靜得有些可怕。
g市的東邊臨海,因此,東邊沿海的房價貴得嚇人,能在那裡買得起房的,絕對都是名副其實的大富豪。
所以,當龍昊天將車停在海邊時,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向臨海而建那一棟棟別緻清新門前開滿薔薇花的二層小樓時,整個人都有些懵,直到龍昊天站在其中一棟門前,掏出卡片包從裡面抽出一張門卡來時,這才終於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這房子……你的?”
龍昊天沒說話,直接插卡開門,鏤空鐵門被打開,他率先大步走了進去,白沫愣了一下,隨即跟了進去。
你相信一見鍾情麼?
不是對人,而是對物。
白沫一走進院子,就喜歡上了。
如果用形容人的詞語來形容這座小院,白沫覺得‘清新可人’真是恰如其分,再合適不過。
在生活中,她喜歡長得清新可人的女子,所以,對這座院子,真是一見傾心。
院子不大,不足龍氏上庭的三分之一,但這大小卻正合白沫心意,小巧卻極盡別緻。
房主彷彿是費了不少心思,不知從哪裡移來一顆高大的櫻桃樹,此刻正值櫻桃成熟季節,粒粒飽滿的紅豔點綴在綠葉之間,嬌豔欲滴,欲說還休,引得白沫忍不住上前,饞到不行。
踮起腳尖,伸出手來,摘下一個,也不擦,直接放進嘴裡,頓時,香甜一片,滿心滿肺都散發着馨香。
櫻桃樹粗大的枝幹間架着一方鞦韆,六月的天氣,雖說是夕陽西下之際,卻也溫度灼熱;而鞦韆卻被茂密的櫻桃樹葉遮掩着,太陽灼熱的光無法照射到。
白沫不禁在心底感慨,設計這處鞦韆的人,肯定對那個喜歡鞦韆的人兒喜愛不已,不然,怎麼會考慮得這麼周到?
轉過身去,視線落在小院牆根處的那片花圃,很小的小花圃,裡面已是奼紫嫣紅一片,微風陣陣吹來,花香一片。
花圃的旁邊安置着藤木吊椅,上面貼心的鋪陳着碎花的薄墊,讓人看了忍不住上前想坐一坐。
白沫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
坐在上面,微風拂面,帶着海的氣息和花香的味道,六月的傍晚,沁人心扉,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喜歡?”
頭頂的太陽的餘暉被遮擋,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白沫連忙擡眼,對上他漆黑的眸子,輕輕點頭,“喜歡,這裡真好。”
她的回答讓龍昊天黑眸一閃,緊抿的脣角緩緩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喜歡就好,進去看看。”隨即朝她伸出手來。
白沫看着那隻伸到自己面前骨節分明
的大手,心底一動,手伸出,放進了他溫熱的大掌內,瞬間就被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朝屋內走去。
白沫跟在他身旁,一顆心,開始加速跳動。
她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當屋門被推開,白沫放眼看去,瞬間愣怔,緊接着,淚如泉涌。
沒懷孕之前,她有一次指着手機的裡幾張自拍照特自戀的對某男人說道,“看看,我這個側面是不是特迷人特傾城?”
記得當時,龍昊天斜睨她手機裡的照片一眼,丟給她兩字,“難看!”
記得那次,氣得白沫不輕,夜晚睡覺,愣是將龍爺一腳踹下牀去,然後氣呼呼的一整天沒理他。
而此刻,那原本存在手機裡的照片,竟然掛在了牆壁上,每一張都是不同的表情,正面的、側面的,甚至,還有她走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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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張,她甚至都沒見過,卻拍得極致的好看。
淚水止不住,她擡頭看他,嘟嘴看似埋怨,實則滿眼深情和感激,“龍昊天,你什麼時候拍的我?”
龍昊天轉身面對她而站,幽深的視線落在她掛滿了晶瑩的白皙臉頰上,深深嘆息,“怎麼又哭了?”
白沫不好意思擡手想擦,卻被一隻大手搶先一步,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抹去了所有的淚水。
他注視着她,深邃的眸子猶如方漩渦,裡面盛滿了濃濃的寵溺和深情,白沫一看進去,整個人包括靈魂都被吸了進去。
她喃喃輕語,“你最近早出晚歸甚至昨夜徹夜未歸都是在忙這個?”
龍昊天勾脣輕笑,“你以爲呢。”
他的反問讓白沫瞬間紅了臉頰,她以爲……她以爲……
哎呀,她以爲的那種假設太讓人不恥了好麼?
此時此刻,白沫根本沒勇氣說出來。
只是,“你就不知道跟我說聲,害得我天天擔心不安,都怪你!”
“這是驚喜,說了還有什麼驚喜?”
白沫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這的確是個驚喜。
帶給她的不止是驚,更多的是喜悅。
幸福的喜悅。
“這裡是……我們的家?”
她環顧四周,每一處都是精心的佈置,看得出來,龍昊天真的花了不少的心思,也很懂她。
各種傢俱的樣式、顏色、即便是桌布,也都是很合她的心意。
這裡的一切佈置,都是她夢想中家的模樣,真是完美到了極致。
龍昊天的黑眸一直緊緊的焦灼在她身上,此刻,聽到她如此問,薄脣微啓,不答反問,“喜歡嗎?”
“喜歡,好喜歡。”白沫緊緊抱着他的胳膊,白皙嬌俏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我一直渴望有這樣的一個家,面積不大,卻每一處精緻溫馨;有一片小院子,院子裡有秋千有花圃還有座椅……”
“哦對了,你那櫻桃樹是從哪兒弄來的?”
“你說呢?”
“難道是聶楓的櫻桃園?”
“嗯!”
“那這麼說,是剛弄來?”
“昨天。”
白沫心底一悸,昨天運來,然後摘上,然後要清理好這裡的一切……
擡頭看去,白沫這才發現,龍昊天那張冷峻的臉上帶着一絲的疲倦。
他一直都是一個內斂的男人,感情內斂,甚至連臉上的神情也內斂,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有一絲疲憊的樣子。
心底情緒翻滾,滿滿都是感動和幸福,再也無法控制體內衝動,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撲進他的胸膛間,哽咽着喃喃,“傻瓜!”
“傻瓜配白癡,絕配。”
長臂將她緊緊圈住,龍爺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聲音上揚,透着愉悅。
他們都是愛情的傻瓜,一旦愛上,就恨不得極盡自
己的所有去愛對方,想法設法想要給她/他更好的。
看到她開心,他也會跟着開心;看着她情緒低落憂傷,他會心疼她想着法兒逗她開心;
她曾經說過:龍昊天,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你的快樂也是我的快樂!
那時那刻,他在心底默默回她一句:此生,惟願給足你幸福和快樂。
此刻,白沫依偎在男人的胸膛前,鼻端縈繞着屬於他的氣息,整個人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她忘了肉包兒的存在,忘了家人的存在,心裡眼裡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只有他,只有他!
“今晚,留下來,只有我和你。”
龍昊天的嗓音磁性惑人,惹得白沫嬌羞不已,將臉整個埋在他結實的胸膛間,半響才點頭應許。
“那我們現在……”
龍昊天嗓音未落,白沫整個人便被打橫抱起,大步走進一旁的臥室。
片刻後,臥室的大牀上,愛意無限……
……
許久,兩人才停了下來,簡單的沖澡過後,白沫枕在龍昊天的結實的胳膊上,側身而躺,如水的眸子一直看着身邊那個緊閉着雙眼的男人,越看越覺得心動不已。
自從跟了龍昊天之後,白沫沒事就愛對着他犯花癡。
按理說,兩人在一起久了,看得多了,自然就產生了審美疲勞。
這跟天天大魚大肉吃着,也會膩,偶爾也想嚐嚐小青菜的味道的道理是一樣的。
但白沫覺得自己就是個例外,對龍昊天,她竟奇蹟般的百看不厭。
ps:稍後還有一更,估計會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