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見馬雪兮不信,便隨手彈指點出數道冰寒能量束。
“噗!噗!噗!……”連聲悶響自監房內響起,六位服食金丹進階的氣海境武者,隨即被那些冰寒指勁自黑暗中打出,墜落在地……
這落地之人雖已無力再戰,卻仍舊是警惕的望向方武——慎防方武之行動,不想他傷害馬雪兮。
他們是馬家死士,哪怕是死也要完成家主交託之命令!
“小丫頭,你身邊平時怕是沒這麼多氣海境護衛的吧?現在,你是不是該信一下我說的話了呢?你父親,確實是違法被抓了啊……”
方武語調隨意,反正在這方圓千里之內他最強大。遇上何事,都是不需要過於掛懷的。
馬雪兮驚愕的看着倒地的家族死士,這些人他雖然不認識。
但是在他們體內流轉的奔馬勁內力,她還是很熟悉的——這代表着這些人,卻是馬家之人。
亦即是說,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他沒有騙自己!
“你!?”馬雪兮心中有萬千話語,但是開口之後卻是不知該作何言。半響後,這位嬌豔如花般的大小姐便擲鞭離去——前去外頭詢問自家的老管家去了。
“遊小子,你這形象有些狼狽呀……若不是我恰好路過此地,你怕是要被打上幾天幾夜了吧?!嘖嘖,你這是做了什麼事情啊!?那小丫頭,要這麼對待你……”
方武搖頭晃腦地圍繞着被作十字捆起的遊方轉圈,其言語更是刺痛着遊方驕傲而弱小的心靈,幾欲讓遊方雙目噴火將方武燃盡!
在方武揶揄時,溫婉也是快步上前將遊方身上的血跡擦乾。然後她就開始動手解繩,打算將遊方從十字木樁上放下來。
“嘖嘖,難得有情人啊。要是遊小子以後,愧對了婉丫頭?老子連他第三條腿都給打斷嘍!”
方武看着笨拙解繩的溫婉,隨手點出數縷鋒芒割斷捆縛遊方的繩索,使之墜落到了青石地板上……
“你個臭老頭,樣子是變乾淨了。但是你那顆心,還是那麼地髒啊!”遊方墜地吃疼,隨即口不擇言起來了。方武聞言白眼一翻,而溫婉則是滿臉歉意的看向方武,懇求方武原諒遊方的冒犯……
方武是大度的,所以他點出一道氣勁,將遊方體內的真氣內力給封住了!
“啊!!!”遊方的身體失去內力加持之後,旋即爆發出來驚天痛感。
“遊小子,嘴臭是有代價的。看在婉丫頭的面子上,我就饒你這一次吧。”方武說着,就悠悠然的往地牢外走去——此間事了,他又該獨自上路了。
在自得其樂間,尋復活之法。
是讓他至今都沒有變得瘋狂的原因,只有分散些許注意力他才能忘卻洛邑發生的一切……
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手中就又拿上那個酒葫蘆了。
溫婉見方武離去,也是責怪遊方道:“遊大哥,方叔叔幾次三番的救了我們兩個。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我…我生氣了!”
“哎呦!婉兒,你…哎呦!”
遊方哀嚎着,一時間也是沒有辦法回答溫婉的質問。剛剛馬雪兮鞭撻他可以是真打啊!體內在有內力罡氣流轉的時候,他還能視這等痛楚爲無物。現在?他怕是得痛暈過去了!
同爲罡氣境的攻擊鞭打,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啊——哪怕出手之人留手了,那也是一樣的。
而溫婉見遊方如此痛苦,也是顧不得生氣了。她一臉心痛的來到遊方身邊將之扶起,並說道:“遊大哥,你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了。我們以後要是再遇到方叔叔的話——你不能再這麼嘴臭了!”
溫婉心痛過後,便是一臉的嚴肅。方武怎麼說,也是救過他們兩人好幾次的人了。這於情於理,也是該給人家禮遇的——然而遊方倒好,每次都把人給氣走了。
遊方見溫婉神情嚴肅,也只得回道:“婉兒,我知道了。我將這嘴臭的毛病,給改掉的了!”
遊方打小就是個孤兒,又經受過血影門的訓練——想他好好待人接物?嘖嘖,怕是有些困難了。
不過好在他已是弱冠之年,多少還是會思量一下過往行爲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
只見這倆小孩相互攙扶着,自馬家地牢而去,漸行漸遠,直至最後再也不見其人之身影蹤跡了。
方武搖晃着於馬家山莊之中行走,得益於秘術加身——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馬家家丁們,卻是並未注意到這位隨意行走的不速之客。
“佟生叔,我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方武剛走出不過數裡之遙,就聽到馬雪兮的聲音了。
質問過後,一道老邁人聲回覆道:“大小姐,老爺確有可能出事了。他就在不久前,被兩位官府差人,給帶走了。如今之去向,卻非老奴可以得知的……”
馬雪兮聞言滿臉錯愕,喃喃自語道:“那個賊人,他說的居然是真的!我父親居然,真的出事了!不行,我要去州府找大伯父問個明白才行——我要知道父親,到底所犯何事才行!”
馬雪兮的自語聲落下,隨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漸漸遠逝……
“牧州州府麼?有意思,看來接下來的去處有了!”帶着幾分迷醉的方武喃喃自語,他對於這馬遠行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他還想弄清楚,那個所謂的血蓮神使的來路爲何呢!
神使之名,可不是誰都可以自稱的啊……
日落日升,五日時間就此過去了。方武擡頭遙望,便有一道高聳入雲頗爲巍峨的城牆映入眼簾。
牧州便是此城之名,他花費數日時間終是來到這牧州州城了!
“嘖嘖,雖不及洛邑巍峨,卻也比滄州莊嚴了!”方武嘀咕到。
盞茶時間後,他便進入這牧州城內了。
“誒!大家來看一看啊?!這上好的檀木珠子,便宜賣嘍!手快有,手慢無啊!?過了這個村,它就沒有這個店嘍!”
“誒!賣絲綢嘍!這可是上好的北境冰蠶絲啊——達官貴人的家人,可都是用這等絲綢製衣的!
想要沾沾富貴氣麼?!那就來卷冰蠶絲綢吧!穿上這絲綢製作的衣物,保管你們家富貴逼人啊!”
“嘿!賣糖葫蘆嘞!糖葫蘆,保甜的糖葫蘆哩!兩文錢一串,賣完就沒了誒……”
方武入城便見一條街市,其間種種商販不一而足,端的是熱鬧非凡!由此可見這偌大牧州城,在州牧的治理下是何等的繁榮了。
“嘖嘖,這人氣還真是夠足的啊?!嘿嘿,又能嚐嚐這各種各樣的特色美酒了!”方武臉上掛起一絲笑意。無他,到此之後——他又可以大醉一場了!
牧州城外十里,馬雪兮駕馬而行。她遙望牧州城,心中不知在做什麼計較。片刻後,便聽一聲呼喝之語——她坐下駿馬,隨即便飛奔起來往牧州城而去了。
“我必須弄清楚父親,他到底都做了什麼樣地事情才行……”馬雪兮抱着如此念頭,徑直奔向了牧州城。
城外另一方向,溫婉與遊方正坐於一架牛車之上,向着牧州緩緩而來。
“婉兒,有了這牛車你就不用再走得那麼辛苦了。”遊方欣喜的跟溫婉說到,那日離開涼州太急就沒有準備代步工具,以至於有那之後地種種事情發生。如今,遊方卻是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溫婉聞言淺笑,柔柔道:“嗯呢,謝謝遊大哥弄來牛車呢!”
溫婉這一笑,遊方心裡可就樂開了花了。
只聽得遊方自得道:“嘿嘿,這點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嗎。婉兒不用謝的,都是應該的。”也不知道僅是這一架牛車而已,他又有何值得自得的……
朝陽映照下的牧州城有着勃勃生機彌散,氣氛更是熱鬧非凡一派繁華盛景。而在世人沉浸繁華盛景之時,方武卻是喝得酩酊大醉的。
“乓啷…”酒盞被碰落在地,碎成細小碎片。至於方武?此時的他卻是正舉起酒罈子在那豪飲呢!
其姿態之放浪,已然將他原有的卓爾不凡之感給破壞殆盡了。
若非此地是一處酒家?周遭之人現在怕是都在搖頭嘆息呢吧?!
這好好一個英武男子,怎麼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呢!?委實是讓人感到惋惜啊!當然,方武也得益於這等風流姿態——爲自己引來了無數美人的關注。若是方武有意?今晚怕是少不得一場旖旎了。
然則方武早已無心男女之事,是以那些靚麗婦人們的風情註定是無人品鑑的……
“嗯?那兩個小傢伙,到這牧州城了麼?”在方武豪飲之時,牧州城門處。遊方正牽着牛車,隨着人流緩慢入城呢。
當遊方與溫婉步入牧州城後,也不只是方武注意到他們兩個了!
街邊茶社之中,正有兩個狀若無賴之人在聊着天。然而當遊方溫婉出現之時,他們的目光卻是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了。
“是那小子麼?”一人問到。
其聲音之冷冽,如十月寒風。
另一人聞言神態淡然,隨意回道:“沒錯,就是那小子。依據舵主之命,我們就在今晚將他們二人給殺了!”此人神情雖然淡漠,但眼中卻是有一絲狂熱之色掠過。
“晚上麼?”提問之人擡頭望天,悠然道:“今晚,會是個殺人的好天氣啊!”二人如同打啞謎一般,相互問答。使得周遭之人,紛紛投來疑惑目光……
這兩人?怕不是那瘋子吧!?
遊方入城之後,旋即便帶着溫婉投宿在了一家民宿之中——牧州城酒樓甚貴,出來這麼多天遊方口袋裡的錢財,早就所剩無幾了。
是以這民宿之所,倒是十分適合二人居住的——時間就這樣,來到了夜色之中。
那在茶社之中,進行交流的二人。亦是在這夜色的掩蓋下,來到了民宿的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