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候這麼久了,崖主也該出關了!”黃袍雙眉緊鎖,嘆了口氣。
從耀日帝國逃得一命回來後,他就一直在崖主閉關的洞府等候。
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將緝拿劉官玉的情況彙報給崖主,受懲罰是小事,耽誤了緝拿劉官玉的時機纔是大事。
崖主賜予法寶,更授權他調用耀日帝國兵力,但居然還是讓劉官玉跑了!
這怎麼看,也是他辦事無能。
他在焦急的等待中,又度過了一天。
終於,在日落的黃昏,洞府裡有了動靜。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黃袍,事情辦的可還順利?”
黃袍立時跪倒在地,惶然道:“小人辦事不力,有負崖主重託!”
“嗯,怎麼回事?”威嚴的聲音似乎有些詫異,“不應該啊?”
黃袍磕頭如搗蒜:“請崖主恕罪!”
“到底怎麼回事?講!”崖主哼了一聲。
“在耀日帝國之時,我的一道分身帶領一衆隨從,前往沖天小城緝拿劉官玉,本以爲手到擒來,誰知那小子竟能借用一種神秘力量,居然把大家都滅了!”
“借用的力量有那麼強大?”崖主問道,似乎有些不相信。
“確實如此,”黃袍小心的說道,“後來,我與那黑袍人配合,令耀日帝國國主連發十二道緝拿令,誰知那小子竟能變化相貌,被他混進了皇宮。”
“但很快,又被我們發現了其行蹤。”
崖主重重的哼了一聲:“他都送上門來了,你還沒抓住?”
“本來是萬無一失,但那小子的師尊及時趕來,殺死了黑袍人,廢了我的功夫,揚長而去。”
“怎麼我以前還沒有發現你如此無用?!”崖主聲音冷了下來。
黃袍一聽,立時全身冷汗狂冒,剎那間已溼透衣衫,誠惶誠恐的說道:“請崖主恕罪!委實是那小子的師尊太過厲害!”
“那小子的師尊是哪門哪派?”崖主問道。
“經過打探,得知那小子的師尊是上清宗的一名峰主。”黃袍立即答道。
“上清宗?我們皮旦州沒有這一個宗派!”崖主沉吟道。
“稟告崖主,上清宗是羅漢州一箇中等門派。”
“連五大仙宗都不是,還敢挑釁我黑木崖的威嚴!”
“那是,這樣一個小宗派,崖主一出手就能滅掉了!”黃袍立即恭維道。
“古城所在的加納國有何動靜?”
“聽說加納國主花了大價錢,請動了他們花生州的第二大仙門金禪寺,準備前往羅漢州抓人。”黃袍老老實實的答道。
“金禪寺是金禪寺,我們黑木崖是黑木崖,他們抓住了並不等於我們抓住了,何況,不是我小看金禪寺,就憑他們,怎麼可能抓的了!”崖主傲然道。
“那,崖主的意思是?”黃袍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帶上足夠的禮物,我再賜你兩件法寶,一封書信,你親自跑羅漢州飄月宗一趟,求見其宗主,懇請助你一臂之力,此事當可無憂。”
“謝崖主不殺之恩!謝崖主賜寶之情!”黃袍五體投地,恭聲道。
過了一會,洞府內飛出一團光華,徑直朝着黃袍而來。
黃袍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
正是兩件法寶和一封書信。
“去吧!”洞府內傳來崖主的聲音。
黃袍再拜,然後退着離開。
三日後。
羅漢州,飄月宗。
會客廳內,一位中年正陪着黃袍說話。
這位中年身材壯碩,氣質狂猛,身穿一襲青衫,雙目炯炯有神,渾身氣度不凡。
他倒了一杯茶,笑道:“黃袍兄,請品嚐一下!”
黃袍飲一口,讚道:“好茶!餘味悠長,清新之意直透臟腑。”
“此茶名爲羅漢玄天茶,是羅漢國主孝敬的,每年也就一小包。”中年人笑道。
“難怪如此好喝!多謝左長老了!”黃袍拱手道。
“黃袍兄乃是遠來的貴客,更何況帶了那麼多貴重禮品,宗主吩咐我一定要好生款待!”中年人左遠書笑道。
“宗主有心了,也不知他意下如何?”黃袍小心打探道。
“黃袍兄放心,宗主肯定會同意!”左遠書笑道。
“但願如此,我就放心了!”黃袍開心道。
話音未落,桌上的通訊器一陣嗡鳴。
“哈哈,說着就來了!”左遠書探手拿起通訊器,並指一點。
便見通訊器光華大放,空中顯現出一行大字來。
“令左長老帶人下山助黃袍一臂之力,授羅漢國兵力調動之權!”
看罷,二人皆是大喜。
“黃袍兄,此事成了!”左遠書笑道。
“多謝宗主,多謝左長老!”
黃袍再次拱手稱謝,心中也是一輕,有飄月宗長老帶隊,還可調動羅漢國軍力,此次緝拿劉官玉,應該馬到功成了吧。
一日後。
羅漢國,都城。
一片最爲宏偉建築羣,彰顯着帝王之家的威嚴和冷峻。
深夜。
庭院深深之中,其中一座大殿尤其特殊,似乎祭祀所用。
濃郁的夜色裡,一個乾瘦的人影正負手站在院中,似乎正在等候某人一般。
果然,片刻後,虛空一陣震動,一道虛幻人影顯現,跪拜在地,口中輕聲道:“主上,有密報!”
“呈上來!”乾瘦人影沉聲道。
“是!”
那虛幻人影探手拿出一個玉盒,雙手奉上。
乾瘦人影右手一點,那玉盒緩緩飄飛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開!”
乾瘦人影低喝一聲,右手再一指點出,那玉盒陡然開啓,迸射出一片光幕來。
光幕中有着數十個奇怪的字符,令人不知其意,但乾瘦人影顯然讀懂了。
“嘿嘿,櫻花特使啊!”乾瘦人影輕笑一聲,“密令我已知曉,下去吧。”
虛空再次一陣激盪,那虛幻人影轉瞬間消失,仿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抓一個小小的借天境,還要如此興師動衆?!”
乾瘦人影喃喃自語一句,踩着濃濃的夜色,回房去了。
次日中午。
皇宮深處的一座大殿之上,一道身影正坐在皇位之上。
只見他面相肅穆,雙眸似電,頭戴紫金皇冠,身披紫金龍袍,足蹬紫金龍靴,一股掌控天下的帝王氣勢,自其身上瀰漫而出。
此人,正是羅漢國國主羅君越。
左右兩側各有一人,赫然正是左遠書和黃袍。
“二位上仙來意我已明瞭,不知可否讓我商議一下?”羅君越恭聲問道。
雖然他貴爲一國之主,但面對背後靠山飄月宗的長老,那也是半點不敢怠慢。
“國主請自便,我等靜候佳音便可。”左遠書和黃袍對視一眼,笑道。
“宣大祭祀!”羅君越威嚴道。
“諾!”立時便有人應道。
很快,一道身影走進了大殿之中。
此人乾瘦,一身黑衣,雙眼開合之間如有精光閃爍,赫然正是羅漢國的大祭祀。
“大祭祀,你可知道我叫你來所爲何事?”羅君越沉聲問道。
“臣確實不知。”大祭祀目光掃視一圈,輕輕搖頭。
“今有飄月宗左上仙到此,希望我羅漢國出兵前往上清宗緝拿兇手,你便占上一卦,看看吉凶如何!”羅君越說道。
“諾,如陛下所願!”大祭祀左相躬身說道。
“怎麼,羅國主對此事還有異議?”左遠書笑道。
但笑聲中,卻是透露出一絲冷冷的殺意。
羅君越一聽,冷汗瞬間溼透後背。
“上仙諒解,仙宗有令,我羅漢國豈敢不從!只不過問一下吉凶,多作一些準備罷了!”
“哈哈,那就好!羅國主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啊!”左遠書眼眸中精光一閃,輕聲說道。
但這句話聽在羅君越耳中,卻不亞於一記霹靂炸開,直震的他心驚膽戰。
“上仙明鑑,我羅漢國忠心可鑑日月!”
左遠書哈哈一笑,卻是並未多說什麼。
很快,大祭祀便佔了一卦。
“結果如何?”羅君越問道。
“此卦原本爲兇,但卻又有變數!”大祭祀躬身說道。
“到底是吉還是兇?”羅君越聲音一沉,浩蕩皇威瀰漫而出,給人一種極度的壓迫感。
大名祭祀的額頭隱有汗水出現,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西南而行,吉中有兇,但卻又兇中有吉,倘若有貴人相助,那此行必定大吉!”
“哈哈,貴人便在眼前啊!兩位上仙不是貴人,還有誰是?”羅君越笑道。
“陛下,爲臣告退!”大祭祀道。
“下去吧。”羅君越揮了揮手。
隨着大祭祀的退出,羅君越臉上已是一片決斷之色,恭聲問道:“左上仙,我羅漢國聽令調遣!”
“如此甚好!有請國主派兵吧!”左遠書笑道。
“好,我即刻下旨!”羅君越沉聲道。
說罷,從桌下拿出一個金色卷軸,攤開在桌上,揮筆疾書起來。
少頃,書寫完畢。
“宣大將軍聽令!”羅君越緩緩開口。
命令剛宣片刻,殿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卻堅實有力的腳步聲,旋即,一道人影閃身而進。
“臣,參見陛下!”那人躬身行禮。
“大將軍免禮!朕有旨意一道,你先看看。”羅君越說罷,大手一揮,金色卷軸但朝着大將軍飄去。
大將軍接過卷軸,掃了一眼,不由眉頭緊皺,心中暗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