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地這一句一出,衆人登時譁然,殘存的一衆崑崙修士雙眸狠狠一縮,驚駭而是神的對視一眼,那太上長老更是失聲道:“這等大能者,竟然只是一個僕人!”
這些時日,他們已然被興地打怕了,三百劫的邪魔,已然是驚人的存在,其手中那看不出品階的陰陽大劍更是宛如天道震怒一般,揮動之間,繚繞漫天凶氣,斬殺十數崑崙長老!
起初,還有人呵斥興地乃一介邪魔,爲何幫助漢龍一族,興地卻不言,只管殺,此刻,這些崑崙修士方纔明悟,原來,這邪魔居然還有一個主人!
“難道便是那個……那個名爲杜浚的漢龍之人?”太上喃喃一聲,昔日破曉之地,他們只知一個名爲杜浚的修士斬殺了三族使者,卻不知具體!
那崑崙山主遙遙頭,一掌砸落了興地,道:“莫慌,這邪魔的主人想來必然是邪魔一族的大聖!”一頓,望着興地,道:“我崑崙一向與邪魔一族交好,爾等邪魔爲何要幫助這些下等的漢龍族人翻身呢?”
“我主之威,其實爾等宵小可以想象的?”興地聞言大笑,千丈的身軀轟隆站起,怒視那山主,探手撿起了陰陽大劍,狂吼一聲:“我邪魔一族,只可戰,不可退!”
話語之中,雙手掄圓,又是一劍橫天斬去,只是,那山主卻是不動絲毫聲色,擡手便砸在了長劍之上。興地身軀一震,低吼一聲,任他咬牙苦撐,在崑崙山主無上神通之下,卻依舊難以支撐,手中的大劍砰然迸射而去,驚入長空!
“我閉關無數載,雖未曾步入洞虛,卻僅差一絲,可借法寶之威,如洞虛那般凝現真源!你不是我的敵手……”崑崙山主望着興地,淡然說道,只是這一句話還未說完,忽聞一聲淡然之聲傳來!
“欺我僕人,定斬不饒!”聲如悶雷,縱然語調淡然,卻也轟轟隆隆的傳遍了整個崑崙山峰!
衆人皆是循聲看去,但見虛空之中,一道人影渡步而來,擡手便接住了跌飛的陰陽大劍,一劍橫空,轟隆斬向那崑崙山主!
一劍如天!
衆人驚呼。那崑崙山主眉頭一蹙,卻也是驚退千丈,定睛一看,卻見一個面色淡然的人族修士靜靜的站在了興地肩膀之上,手持大劍!
興地一見杜浚,面色慚愧,道:“興地有負主人厚望,辱沒了主人賜下的陰陽大劍!”
此聲一出,崑崙修士狠狠的靜默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失聲大叫,這山巔之上登時一片譁然,對於這陰陽兩色大劍的威力,他們甚爲知曉,劍入天威一般,誰曾想,居然是眼前這漢龍修士賜給那邪魔的!
“這邪魔已然擁有如此之威,那他的主人……”崑崙太上長老更是神色大變,他不敢再想了,仰頭望着虛空中的崑崙山主,目光閃動。
崑崙山主聞言,也不禁顏色一變,凝目看了杜浚幾眼,竟然不能看破其修爲,宛若這驚駭崑崙之人,不過是隻是一介凡人一般!
杜浚不語,望着那崑崙山主,許久不語,忽而,他一步上前,手中的大劍驚入長空,橫斬向那崑崙山主!
這一劍輕易的撕破了長空,威不可擋,宛如天威煌煌,撩起漫天凶氣,激盪,宛如那洪荒惡水一般,浩浩蕩蕩!
霎時間,山峰之上,狂風怒嘯,天地昏暗,宛如天欲塌陷,地欲要崩塌一般!
崑崙山主面色大變,輕喝一聲,祭出一個葫蘆一般的法寶,透着一股墟品法寶的氣息,雙手再葫蘆之上一拍,這葫蘆登時遁上虛空,其口朝下,轟隆一聲,投照出一抹灰光!
“以器存源!”杜浚冷哼一聲,手中長劍轟隆一折,一劍闢天,轟隆一聲,生生將那真源砸的崩散而去,漫天飛舞,長劍不退,再一斬,生生砸碎了那葫蘆!
其人,一步橫空,擡手便是一掌,隔空砸向崑崙山主,澎湃的莫名之氣轟然砸在崑崙山主胸膛之上,其人慘呼一聲,狠狠的甩落甩落長空,落在了宮殿之前!
“輸了!山主敗了?”太上雙眼爆瞪,驚駭的失聲叫道。
靜默了,所有殘存的崑崙修士在其山主被杜浚砸下虛空之時,莫不是靜默,先前山主一出,退敗興地,或多或少的在他們心中點燃了一絲戰意與希望!
只是眼前,這希望卻被虛空之上的男子一掌生生碾碎了!
“連山主都不是其一掌之敵,我等又能如何?”無數崑崙修士絕望的對視一眼,面色慘淡。
杜浚臨空,宛如魔王臨凡一般,橫掃下方,目光落在面色慘然的崑崙山主身上,淡然道:“至虛天道大圓滿修士,在窺探到洞虛大境之時,可凝聚一絲真源,但卻不可保存,你卻想出了以墟品法寶封存,端是另闢奇徑!”
他面色忽而一冷,一步踏出,便來到了那宮殿之上,二話不說,擡手砸下,轟然一聲,周身凶氣滔天,凝現一隻萬丈巨手,遮天蔽日落下!
一掌天威,生生碾碎了那宮殿!
宮殿一碎,但凡崑崙修士莫不是一臉的震駭,傻傻的看着山巔的宮殿廢墟,面色悲憤的將怒視虛空上的杜浚!
“殺!”杜浚淡然一句。
一字出,漢龍四脈無數修士轟然踏前,法寶神通紛自砸出,眼見杜浚之威,漢龍族人莫不是心中激盪,恨不得自己就是杜浚,個個戰意盎然,瘋狂廝殺!
縱然杜浚毀去宮殿,激起了殘存崑崙修士的殘殺之心,只是數量差距之下,卻還是不能抗衡蜂涌而來的漢龍修士,節節敗退,不一會的工夫,已然死傷大半!
興地轟然而動,雙眸爆瞪,大拳如山,揮動之間,皆是轟殺無數崑崙修士,其威一時間無人可敵,便是那欲要阻攔、悲憤而上的崑崙太上長老,也是被其一拳砸碎了肉身!
崑崙山主面色悲慘的站立在宮殿廢墟之前,耳旁是一聲聲崑崙修士的慘呼,目光中,一個個崑崙修士化爲屍體,含恨而去。
他的身軀開始顫抖,仰天,忍不住嘶吼一聲:“你殺了我吧,但求放過我崑崙一脈!”
杜浚譏諷而笑,道:“昔日,你崑崙欺辱我漢龍之時,可曾想到有此日?既然種下惡果,卻還需你自己吞下!”
“你已經毀去了我崑崙聖殿,卻還要如何?”崑崙山主含恨道。
杜浚聞言大手一揮,喝退無數漢龍修士,一掃殘存的數千崑崙修士,冷然的目光落在了崑崙山主身上,許久,漸漸而露出一絲笑意,笑,狂笑,開口,其聲震天!
“你將這崑崙休整好,廣招門徒,待來日,讓我再殺個三進三出,若爾等還能苟活,我便放過崑崙!”
狂!這話好不狂傲,視崑崙如無物,仿若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讓數千崑崙修士爲之憤慨,只是,縱然此刻杜浚姿態猖狂,他們、又能如何?
勢不如人!
漢龍四脈已然退下山腳,安營紮寨。夜色中,杜浚孤身來到了昔日鴻天大比之地,心中不禁有些唏噓,猶記得,當日在此,他步步受到那監戰老嫗的節制,那時,他勢不如人!
次日,杜浚再入崑崙之巔,卻見山巔之上,已然沒有一個漢龍修士了,唯有那崑崙山主孤身而立,面色平淡的看着杜浚徐徐而來。
“逃走了?”杜浚淡然問道。
“走了,都走了,你可滿意了?”崑崙山主冷笑一聲,道:“自古,剩者爲王敗者爲寇,時不利我崑崙,敗了,便敗了,我也沒有話好說!”
杜浚忽笑,道:“能走的了麼?”
話音剛落,便有四方龍首各自率領八百門徒,押着數千崑崙門徒上山而來,停滯在千丈之外。居天朗聲道:“有崑崙修士欲要逃遁,被我等擒獲大半,誅殺少數!”
杜浚不語,目光落在了崑崙山主身上。但見那崑崙山主神態驀然一窒,仿若被狠狠的一鞭子冷不防的抽在身軀之上,旋即,他深吸一口氣,流露出幾分的哀傷,更多的去是絕望!
“當真要趕盡殺絕麼?”崑崙山主目光兇歷的望着杜浚,厲聲問道。
杜浚冷聲一聲,道:“昔日,爾等欺辱我漢龍一族之時,可曾如此想過?可曾有一絲的手軟!?”
“報應!你說的不錯,這是報應!”崑崙山主忽而笑了,仰望長空,道:“只是,今日縱然我崑崙落敗,你也別想活着!”
“我知道明白你的意思!”杜浚淡然一聲,道:“我在等!”
這話讓崑崙山主楞然,望着杜浚,失聲道:“你在等什麼?”
“等你也在等的人!”杜浚淡然一笑,一步入空,扶搖而上,升空千丈,舉目東看,少頃,仿若從那天際盡頭一般,一股駭人的威壓轟隆而來!
山下,四方龍首驚駭,紛自仰望長空,身在那威壓之中,不禁色變,宛如一頭洪荒蠻獸從蒼穹之上衝殺而來一般!
崑崙山主一臉錯愕的望着杜浚,對於在氣息,他十分的明悟,只是讓他驚駭的是杜浚,這男子仿若已然知曉此事,卻依舊留在此地,絲毫不懼!
一道白影宛若從天外而來,一閃之間,便來到了杜浚百丈之外,眼眶之中燃燒着暗綠色的光芒,盯着了杜浚一眼,旋即,目光落在了崑崙山主身上,白骨之手向前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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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主見狀,登時張口出一道黑光,迸射向那白骨。黑光入空,被白骨探手接在手中,其上光華一斂,竟然化爲了一枚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