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老者佝僂着身形徑直上前兩步,停立駐足,高懸在空中火把當即便突突的朝前猛的前突了一下,似被強風硬生生的吹拂了一下。然而,在老者停駐腳步,微擡頭顱仰望石壁上的火炬的時候,大殿之中卻是沒有什麼風。
這摸樣鬼魅異常。
這一道道高懸的火炬恢復正常,不過,那燃燒的火焰仍不安分的跳動不已。
老者只稍稍擡頭仰望那一方空中的那一道火把,久久不語。而在黑暗之中,在那一方八卦深淵入口之處,那一方地界卻是沒有什麼光芒照射進入,在空中的光芒即便是透過這長短不一,滿是坑窪的地面石壁朝八卦深淵口子折射過去的時候,八卦深淵口處沒有什麼景物呈現。
跳動的火焰漸漸平息下來,八卦口出又恢復了一片平靜之態,陷入了黑暗之中。
“嗒、嗒……”
佝僂着身形的老者在這般情況之下凝望深淵口子的地方,在黑暗之中不在呈現那兩道陰毒的紅色眼睛的時候,又是上前了兩步。沉靜緩慢的步伐在安靜的大殿之中突突的響徹了起來,聲響悠盪長遠的迴盪開來。
老者的這兩道步伐,卻像是故意走出來的一般。
霎時間,空氣之中凝固了一種極爲沉重的氣息,一動一靜,繼而又是歸附於極靜之態。
“呼呼——”
牆壁之上的火焰當即便是又突突的跳躍了一下,在這一道火焰跳躍的時候,火焰便是直直向前突突的伸直了一下,如同一柄柄尖刀。
“老朋友,這麼多年了,別來無恙罷?”老者一語說罷,拉開頭頂之上帶着的斗笠,露出了一張縱橫溝渠的老臉,而在這一張臉面之上的眼中,卻是不時的閃爍而過一道精光,似一道洞悉一切的睿智之光。
寒芒掠過那足足又百丈寬度的八卦深淵之口,在這般情況之下,那一雙尖銳的血芒陰毒之眼又一次呈現了出來!
“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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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在龐大陰森大殿之中的火把當即便是突突的直直前突,尖銳前突的火把在這般情況之下跳躍不止,以至於給人錯覺,它當即便似要熄滅一般。
“……啊?你來了?!”跳動的火焰在黑暗之中不時的通透大殿之中的每一寸,伴隨着一道陰沉而平緩的語調,在那八卦口處,一道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生物呈現了出來,卻是一條黑色的蛟龍。
黑蛟露出一隻頭顱,而它那龐大的身軀,毫無疑問,便是盡數在那一道龐大的八卦之口之中盤旋着。血腥之味又一次充斥大殿之中,兩者不斷交換着目光,似皆想把對方心底深處的秘密看透一般。
時間緩慢而又長久的流淌而過,在兩者對望半響之後,老者接過黑蛟的話,道:“這一次,我來,你卻是不怎麼歡迎我,如此龐大的殺意以至於牆壁之上高懸的火把也是受到了干擾。……怎麼,想殺我?”
黑蛟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夾雜着一絲暴戾,道:“我若不想殺你,難道還要感謝你把我關在這下面千年,萬年?!”
“你此刻如此濃烈的殺意,我到底是第一次看見。老朋友,我現在在想一件事情,猜一猜嗎?”老者說罷,目光不偏移絲毫,直直望向黑蛟那滿是邪魅的眼睛,似對其開放了心中所想,開放心胸。
又是一番對望,一蛟一人在在這般對望的情況之下,半響仍舊是沒有說話。黑暗之中的那一方黑蛟在這般情況之下,冷冷笑道:“修士之中有你這樣的人,當真的恐怖。說實話,你這一種目光我看不出來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想,不僅僅是我看不出,如今的魔主想必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吧?!我不得不說,世間最爲邪惡的東西不是那些生來便被化爲異端的妖類,而是人心。”
老者一個錯愕,疑惑了一下,當即又是釋然,繼而道:“我終歸是小看了你。你到底知道什麼?”
“巫神,我們是一類,不是嗎?你當年欺騙‘千修古魔’,讓他去進攻九生派。如今的魔主想必在你的一番催促之下,也是身死道消了吧?”黑蛟譏諷的語調之中,卻見老者身形不斷的顫抖着,這一道話語似當即便是激怒了他一般,而在這般情況之下,見得他身形不斷顫抖,黑蛟當即卻是沒有言語了,待得他說話。
“咳!咳……”
巫神在黑蛟一番譏諷之下,呼吸變得沉重無比,似說至他內心深處,平復半響,方纔重新擡頭望向那一方八卦深淵黑蛟所在之處,捂住胸口,咆哮道:“這一切皆是由不得我。這一切皆是天定,一切的一切皆是由冥冥之中最爲強大的莫大存在決定的。這一切都是他一人決定,凡人不能與他相抗!永遠不能!這就是命運!……命運!”
“可笑,命運?我更相信這些都是騙三歲孩子的鬼話。”黑蛟說完,巫神花袍下的面容卻是漸漸歸附於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臉面,看不到他的神情。在這般情況之下,黑蛟望得他的那一方的景象,當即便是沉默不語了。
“住口!命運不可褻瀆!……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麼?”
“想什麼?”
“我想,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是不是該殺你了!以絕後患!”巫神一語說罷,雙手高擡,一股生澀的語調時強時弱,從其口中飆出,語速快捷。
“轟轟——”
伴隨巫神的的這一道語調,空中當即瀰漫開來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狂流涌動在這一方空間,濃厚辣人。大殿開始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從大殿上方不是掉落一塊塊碎石,一道道碎開的石頭掉落八卦深淵之中,在那一方深淵之中卻是聽不到任何迴響。
黑蛟見得巫神暴怒,在他動手的這一刻,望得身形周遭開始旋轉的八卦陣法,眼中卻是一片鎮定,道:“你當真要殺我?你可別忘了,若是沒有我……”
“夠了!你以爲沒有你,我便是造就不成那天魔中的‘魔王之王’?哼哼,就憑你對命運的褻瀆,你現在就可以死無葬身之地了!”巫神一語喝罷,當即便是身形之上的道袍當即便是止不住的齊齊朝上方飛揚,在他佝僂的身形之中,似蘊量了無與倫比的力量。這一股力量,即便是在其身形之上,高高俯視着他的黑蛟,此刻也是閃過一絲驚訝,頗爲讚賞的說道:“沒有想到,你竟然隱藏了這麼強大的力量。想來,我若稱呼你只不過屈居於千修古魔之下的第二魔主也不妄過了。”
“我要殺你,並非虛妄之言。面臨死亡,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從容不迫。也罷!我只當你是死前故作從容罷!”巫神說完,大殿之中火把之上的火焰當即便是直直提高了一倍,照耀在他頗爲猙獰的臉面之上,有些可怖。而在他又一次落手的時候,空中瀰漫開來的那一股濃厚的火行之力當即便是在空中“呼呼”的形成了一股股莫名異常的火焰,繼而又消失在空氣之中……
旋轉的八卦深淵邊緣從未停止的旋轉了起來,八角之中,乾、坤、巽、兌、艮、震、離、坎,那離中呈現出了一道金黃的參天火焰,在這般火焰的照耀之下,那一方黑蛟的諸般情況當即便是呈現了出來。
黑蛟那一道長長的馬鼻已然深深堆砌而起,滿是憎恨的盯着巫神。
旋轉的八卦法陣沒有停止,一道道通紅色的岩漿從那八卦邊緣大股大股的奔涌而出,直直沒入深淵之中……
“……南冥離火陣!!!!”黑蛟一聲驚訝,當即便是有些驚慌,繼而喝道:“萬年時光匆匆而過,老朋友,你我一直都是互利互惠。如今,你是真的要殺我?!”
“你怕了?世間的事情,你又懂多少,我與你不一樣。沒有錯了,這一次我是真要殺你了。”巫神說罷,雙手朝前,直直指向八卦深淵口中,單音道:“落!”
伴隨這一聲,那一道八卦法陣之中,當即便是涌入一股粗大的火焰岩漿。
這一股股岩漿奔騰而下,速度硬生生的加強了起來!
毫不懷疑,不消一炷香的時間,這一道法陣便是要被他的這一道岩漿給填充圓滿,黑蛟只怕要被這滾滾岩漿吞沒。
“咔,咔——”在巫神閉眼做決的時候,那一方空中當即便是便是傳出兩道詭異的聲響。
聽得這一聲詭異的聲響,巫神睜開雙眼,望得那一方黑暗之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在他望得那一方空中的時候,在那八角法陣所在的深淵之處,卻是沒有見到黑蛟的身形,黑蛟似乎消失不見了。
巫神停下手中的法決,場面當即便是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而巫神望得那諸般摸樣,略微的思考片刻,便像是明白了過來一般。
他只是望得那一方沉靜下來的場面,“咔咔”之聲如同一道強雷一般大作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