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牧羊青年從渾渾噩噩中甦醒，眼前亮閃閃的，模模糊糊的，還有烤肉的香味，自己羊肉的羶味。
羊肉的羶味………
“啊，我的羊？！”牧羊青年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哦？你的羊？！”猶如沙子在摩擦的聲音在牧羊青年耳邊響起。
而後，牧羊青年慢慢清晰的視線就看到了一個猶如風乾的骷髏的面容在朝自己獰笑。
“啊！！！”牧羊青年慘叫着，連連後退。
那副可怕的面容，他絕對不想多面對一刻，後退着就要從地上起來要逃跑。
可是剛一起身，小腿就是一軟，已經被恐懼覆蓋了腦子的他，雙腿都在無規律的顫抖着。
“哦？我不記得你是這樣的懦弱，我的老師，難道一次重生就讓你就此沉淪了嗎？”卡斯頓拿着烤羊肉，遞到了躺倒在地的牧羊青年。
“你…你…你……”牧羊青年沒有去接卡斯頓遞過來的烤羊肉，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畏懼，話都說的結結巴巴。
“我叫卡斯頓*丹寧，一位黑巫師，您曾經的學生。”卡斯頓吐着舌頭說道。
這是一種巫師之間以示尊敬的說話方式。
“啊？我的…我的學生？”牧羊青年不敢置信，自己什麼時候收了一位邪惡的巫師當學生了。
“我尊敬的老師，那是在遙遠的一百五十年前，您在一個小村莊中找到了我，並收我爲徒，我可是一直都非常感激您呢。”卡斯頓沙啞的聲音總讓人感覺是夜梟在叫囂。
“呃……”我怎麼聽不出你有一點感激的意思。
“一百五十年前？我現在才十三歲…呢？！”牧羊青年對於那個年份更感興趣。
“我尊敬的老師，您重生了，您掌握了再次續命的奧義，您那個偉大的法術爲您逃過了死神的追捕，爲您自己開闢了新生的篇章。”卡斯頓有些癲狂的說着，那聲音簡直就是兩隻軍隊交戰時的兵刃相撞。
“呃………”這是傻了瘋了？
牧羊青年依舊一臉的懵逼。
“所以……”
“所以你就是我尊敬的老師，只要您恢復了前世的記憶，您所有的力量都會回來，到時您就是一位輝月大巫師，即使是國王見到您都要行跪禮。”卡斯頓很是直接的說道，直接赤裸裸的將其中能夠得到的好處講給牧羊青年聽。
“行跪禮？國王？那裡拉子爵呢？”牧羊青年聽到國王這個詞彙，一下子有了嚮往。
“里拉子爵？那是什麼東西？只要您一聲令下，里拉子爵就會變成最低等的奴隸。”卡斯頓不屑的說道。
“這麼厲害？”牧羊青年不敢置信的看着卡斯頓。
“這是您應有的權利。”卡斯頓恭敬的一彎腰。
“這麼厲害？！”牧羊青年重複着第一句的感嘆。
“確實這麼厲害。”卡斯頓說道。
“那好吧，我們去找里拉子爵，我想讓他幫梅麗爾解除奴隸關係。”牧羊青年說道。
“可以，只是在此之前，您先要拿回原本就屬於您的力量，不然里拉子爵可能不會聽您的話。”卡斯頓說道。
“不是還有你嗎？你是巫師啊，你擁有力量啊。”牧羊青年看着卡斯頓認真的說道。
從最初的恐懼，到現在，因爲卡斯頓不停重複的尊敬的，老師，您，這些詞彙，導致牧羊青年忘記了恐懼，甚至敢指使起卡斯頓。
“哦？您想要利用我的力量？”卡斯頓僵硬的臉上扯出了笑容。
卡斯頓一直在等待着這句話。
若是利用，那麼就是交易，就需要締結一份契約，在契約與公平之神眼前締結這份契約。
“不可以嗎？你不是我的學生嗎？那麼我借用你的力量不可以嗎？”牧羊青年說道。
“可以，可以，絕對可以，只是巫師之間講究公平交易，如果您想要借用我的力量，那麼就需要簽訂一份契約，如何？您想要簽訂嗎？”卡斯頓笑道。
這份笑容牧羊青年在村子中見到不少次，那是奸商的笑容，每次都以花言巧語哄騙走他的羊毛。
“不籤可以嗎？”牧羊青年問道。
“可以，只是我無法爲您效勞，您若是沒有付出，我真的很難爲您效勞。”卡斯頓臉上的笑容不曾減少。
“能給我看一下契約嗎？”牧羊青年猶豫片刻後問道。
“您稍等片刻。”卡斯頓說道。
接着就見卡斯頓將地上被他剝落下來的羊皮撿起。
然後張口往羊皮上吐了一口氣，接着就見到羊皮上面的油脂羊毛血跡都在消失，大約一分鐘後，這張羊皮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米黃色的羊皮紙，而且只有花兒的清香，而沒有綿羊的羶味。
牧羊青年對這一幕，只感覺是真玄幻，至少比卡斯頓的外面看上去還要震撼人心。
“想必您也認識通用字了吧，我現在就起草一份契約給您看看，若是您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卡斯頓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根鵝毛筆。
牧羊青年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他什麼時候認識字了？！
之前撿到小冊子的時候？記憶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字是在很久之前認識的，至於是多久，他就不清楚了，忘記了。
牧羊青年現在有點相信卡斯頓的話了，因爲他的腦海中確實出現了不少不屬於他自己的記憶，那是一份有着悠久歷史的記憶，使人傷感，使人歡喜，只是似乎傷感居多。
“我尊敬的老師，契約起草完成了，請您過目。”卡斯頓的聲音打斷了牧羊青年的回憶。
“這麼快？！”牧羊青年有些驚訝。
“不過幾句話而已，您請看。”卡斯頓將羊皮紙遞到牧羊青年的面前。
牧羊青年接過羊皮紙便逐字逐句的看起來：
甲方：卡斯頓*貝寧；已方：（空白）
甲方願意借用力量給乙方一個月，契約生效一個月期間，乙方可以隨意使用甲方的力量，不止於殺人放火、爭權奪利、改變世界。
乙方則需要支付一份記憶交與甲方，記憶內容由甲方決定，記憶內容包括且不限於今世前世。
甲方：卡詩頓*貝寧（毫不客氣的簽下了）；
乙方：（空白）。
牧羊青年看完了這麼一份契約後，腦袋又有些懵懵的。
這麼一份契約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嗯，第二次，第一次是里拉子爵給他看的一份奴隸契約，只是那個時候看不懂上面的字，還要別人代爲念誦。
現在確實認得字了，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理解。
“您可滿意？”卡斯頓溫和的問道。
他現在心底並不急迫，他也沒有期望牧羊青年一下子就簽署下去，對於他來說牧羊青年現在簽署與否都沒有多大關係，反正該準備的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人都找到了，若是還不成，那就是命運之神對他開玩笑了。
“呃，我可以晚點再籤嗎？”牧羊青年猶豫的說道。
“沒問題，一切都不是問題，不知您是否願意前往我的城堡休息一下。”卡斯頓也不氣餒，反而還發出了邀請。
見卡斯頓沒有氣急敗壞，牧羊青年還真有些驚訝。
“順便和您說一下，我們剛剛已經走了五十公里，距離您的村子已經有五十三公里，太陽快落山了，您最好還是不要趕夜路，您可能不知道，就在我帶您來到這裡的路上遇上了一頭叢林巨象。”
“您對叢林巨象可能沒有印象了，我可以如實告訴您，一頭叢林巨象就可以摧毀愛丁堡。”卡斯頓緩緩說道。
這話語中的意思全是讓牧羊青年前往他的城堡做客的意思。
“啊？摧毀愛丁堡？！”牧羊青年十分吃驚。
愛丁堡是哪裡，牧羊青年清楚，就是他的村子所屬的城鎮，那裡就是里拉子爵的城堡。
“是的，不知您是跟我前往我的城堡，還是回家呢？”卡斯頓微笑着。
他已經能夠纔到牧羊青年接下來的回答了。
現在只剩下跟着他去他的城堡這一條路選擇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簽署契約，然後讓卡斯頓帶着他回去。
這兩條路都是卡斯頓期盼的。
“請你帶路吧。”牧羊青年最後也沒有僵持着。
“很好，您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卡斯頓笑道。
“要不要先吃一塊羊肉墊墊肚子。”卡斯頓又將自己烤熟的羊肉遞到牧羊青年面前。
牧羊青年呆了呆，最後接過了烤肉。
卡斯頓依舊是僵硬的笑容。
哦對了，牧羊青年叫哈利，沒有姓。
…………
谷仁依舊高坐雲天，觀察着這兩人。
他來這個世界是爲了什麼，劫運，他感覺這兩人可以是切入點，不對，應該是那個名叫哈利的青年。
這麼一個渾身都是主角氣質的人利用起來，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
如果將他推動着，推到整個世界的對立面，那麼絕對會非常的精彩。
當然就他這麼一個人是不夠的，還需要給他找一個對手，另外還得給他配一個冒險隊伍，最後還需要足夠的起步資源。
貌似起步資源不需要谷仁提供了，他自己的前世就可以給他提供不少了。
“瞎操心，這麼一波操作都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谷仁最後放棄了這些想法。
不過搞事情是一位領悟了劫運道理的人的一生事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