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地府閻蘿辦公室。
“所以,調查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和此前在伊誠面前不同,此時儘管是與代號閻蘿的地府主事人平等而坐,可是,撒旦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與口吻,還是讓之前端茶過來的彩虹小馬面很是不爽地偷偷在他背後吐了好幾次舌頭。
“小白,小粉紅,你們都先出去。”
閻蘿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同樣的,她也知道撒旦同樣很清楚自家小馬面在他背後做出的調皮舉動,只不過,她更清楚的則是……如果現在的撒旦是在以“傲慢之王”的身份與她對談,那麼,這樣的行爲是非常不妥的。
所以,在撒旦開口之前,閻蘿狀似輕描淡寫地下令,讓白無常將忿忿不平的小馬面帶出房間,至於接下來,則將是地府話事人與地獄魔王之間,一對一的談話。
事實上,地府與地獄從來都不是一體,前者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古老超凡能力者組織,其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牧羊人時代,而後者,也同樣是從這顆星球誕生以來就存在着的神秘場所,主要職能正如伊誠此前所瞭解過的那樣,是用以回收具備超凡能力的星球生物能量而存在的“回收站”。
從理論上來講,地獄本身是一片無主之地,無論是閻蘿,還是撒旦,都僅僅是“借用”這裡的部分資源與功能,而非真正意義上地擁有,同樣也因爲如此,地府領袖與地獄之主,實際上在這裡的地位,也大致可以劃上一個並不那麼貼切的等號。
當然了,現在可不是因爲些許無主領地的爭端就撕破臉的場合,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無論是地府還是地獄,都是在爲“上面”辦事,至於這個“上面”所指代的究竟是誰……
“真可惜,還以爲這個時代終於迎來了真正的主角,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單從這件事來講,我還是挺佩服紅導師的一個非神級能力者做到這種程度,也是難能可貴了。”
撒旦是神,閻蘿同樣是神,在兩名神級能力者的口中,地上最強的紅導師也無非是一個“非神級能力者中稍微優秀一些的存在而已。
“啊,對了,說起紅導師……”
話趕話地剛好說到這裡,撒旦忽然想起什麼,下意識的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現在可不能再將她與普通的凡人平等視之了,畢竟,她也已經觸碰到了突破界限,從‘人’變成‘神’的關鍵契機。”萌萌寵上天:腹黑師傅啃一口
“是這樣麼?”
這個消息對閻蘿而言,顯然要比“某人不是主角”還要更加勁爆一些,乃至於她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以表現出希望聽到更多細節的態度。
“你也很意外吧,畢竟我們兩個都很清楚,以現如今,星球意識所具備的能量,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創造出新的一位‘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閻蘿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說不定,是紅導師她在推動星球意識發動世界末日來毀滅人類的過程中,稍微地……借取了一部分的力量?畢竟,她的這種做法符合星球意識的利益,星球意識會施捨這部分能量給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我看來,她能夠溝通星球意識,乃至於說服它發動世界末日,本身就是不合理的狀況。”
撒旦搖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忽然注意到閻蘿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怎麼了?”
“沒什麼……稍微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稍微愣了片刻,回過神來的閻蘿,一時間頗有種又好氣又好笑的心態。
“你剛剛好像說過,那個‘過氣主角’,打算安安分分地在地獄裡生活來着?”
“啊,至少他所表現出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怎麼,他做了什麼出格的舉動麼?”
“出格?如果僅僅是出格還好說……”
閻蘿用手支起下巴,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小傢伙,好像……跳進奈何橋,順着黃泉漂走了呢。”
“哦?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撒旦聞言,饒有興致地睜大了眼睛。
“根據我之前的判斷,他本人的靈魂能量應該做不到這種事,所以我才放心地把他交給地藏,現在看來……”
“嗯,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還真是意外地能幹呢。”謀愛成癮:雙面嬌娃攻心計
說到這裡,閻蘿頓了一下。
“可惜,本來還真的想看在他悲慘身世的份上,讓他好好在地府生活來着。”
“是啊,我原本也打算試試看,把他培養成新一代的地獄七魔王。”
撒旦惋惜地咂咂嘴。
到時候,想必新一批用來熬製孟婆湯的黃泉魚也應該準備完畢了,也就不用再像是現在這樣,在黃泉與時間長河交匯的盡頭,被撕成碎片,從靈魂能量到意志都徹底化爲虛無了。”
“所以說,從這一點來看,他果然不是真正的主角呢。”
閻蘿的聲音裡不知爲何,稍微帶上了些許的唏噓。
“想必紅導師之所以要殺死他,也是想要做一個最終的測試,至於這個測試的結果……”
短暫的不快情緒很快一掃而空,重新露出之前招待伊誠時一般的和煦笑容,閻蘿也沒有忘記提醒同樣意興闌珊而準備離去的撒旦。
“有機會的話,稍微通知一下紅導師也無所謂,畢竟……她也是個肯努力的好孩子。”
“好吧好吧……誰讓我一天總是無所事事呢?”
撒旦擺擺手,表示自己聽到了閻蘿的叮囑。
至於他會不會順手而爲地去做這件事,那大概就要看心情了。
不知在黃泉之中漂流了多久,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悄然失去了意識。
當猛然驚醒的那一刻,伊誠的第一反應,就是被突然亮起的強光刺激得重新眯起眼睛。
“這是……哪兒?”
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熟悉的街道,以及面前一輛打着大燈,不停按喇叭的小轎車。
“躺在路中間做什麼!不要命啦!年紀輕輕不學好跑來碰瓷!我有行車記錄儀的!你死心吧!”
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並沒能打斷伊誠的思考,事實上,他很快就回憶起了自己此前的處境,以及……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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