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府,也不知道是請了哪位風水先生布置的,雖然吳赤不是很懂風水。
但是憑着血靈瞳對天地靈氣的感應,他能察覺到這裡靈氣的流動,這個風水局,佈置的很是高明。
特別是那汪清池裡的一羣錦鯉,直接盤活了整個風水局。
要出氣,任家家大業大,應該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但是這錦鯉要是出了問題,恐怕任老爺會心痛的滴血。
打定了主意,吳赤也不再猶豫。
指着那汪清池:“既然任老爺擔心是戲法,不如我們試一試這雷威力如何?”
看到吳赤指着那汪清池,任老爺心裡,頓時涌出一陣不詳的預感。
“我信!我信!不……”
呲啦!
電閃雷鳴!
被禁錮在手掌心的雷光,脫離了束縛,拖曳着長長的尾巴,爆射而出。
轟!
雷光入水,炸起無數水花!
“不……要!”
吳赤搶在任老爺說完話之前,直接將掌心雷甩到那汪清池。
電花四射,炸起無數錦鯉!
看着那些逐漸翻起魚肚白的錦鯉,呼,吳赤感覺到氣順了。
“嚯!好大的威力啊!”
任珠珠看到這一幕,有些驚滯了。
“任老爺,我這雷威力如何?是不是戲法啊!”
任老爺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心頭一陣絞痛。
這可是他花了大代價,才從省城請來的風水先生布的風水局啊。
光是這些精挑細選的錦鯉,就是不小的花費啊!
任老爺嘴角抽搐:“吳道長雷法通神,小老頭得罪了!”
任老爺一直以爲出家人都很和善,但卻忘記了道士雖然出家,卻不是吃素的。
同是出家人,和尚要求六根清淨,看破世俗紅塵。
和尚可以任由唾面自乾,甚至被打了左臉,還伸過來右臉。
道士卻不一樣,道教方外,仍用自己姓氏,不忘本,不背親,不絕倫常。
所以,道士記仇的很,千萬不要得罪!
任老爺可以說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方纔領悟到這點。
吳赤心氣通暢,任老爺心在滴血。
任箐箐和任珠珠卻都沒什麼感覺,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道士記仇,認識到這點的任老爺,更不敢得罪吳赤。
連忙讓管家,安排最好的客房。
……
百里外,任家鎮。
深夜,下起了雨,打在樹葉上。
悉悉索索,如孤鬼夜行,風聲嗚咽,如訴如泣。
更是爲這個不尋常的夜晚,增加了一抹詭異的氣氛。
鎮子旁,有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村頭的泥濘小路上,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風雨中若隱若現。
這道身影避開了主道,賊兮兮的走出村子,徑直上了後山,走進了一片墳地。
這片墳地乃是這個小村莊的祖塋,埋的都是這小村莊百年來的死鬼。
黑影最終來到一座沒有立碑的墳前。
那裡,一把招魂幡cha在墳頭,在風中招搖,更添幾分yi森。
很顯然,這是一座新墳。
“劉大姐,今天是你的頭七,我來看你來了。”
嗓音有些沙啞,但是聽音色二十歲左右。
在墳前靜默片刻,男子從背上解下一把紅綢傘,打開cha在墳前,擋住夜雨。
然後小心翼翼的取出三炷香,點燃後cha在傘下的泥土中。
不顧泥濘,跪下磕了三個頭,接着起身取出別在腰間的小扁鏟,開始掘墳。
墳上本是新土,又經過雨水浸泡,十分鬆軟。
不到十分鐘,就掘出了一個長口子。
男子抹去一層泥土,一塊鮮紅的棺材板就露了出來,那顏色如鮮血欲滴。
世間所用的棺材,都是要漆成暗紅色的,漆成鮮紅色的都是橫死之人。
怨氣太重,紅色越濃,鎮邪的作用越佳。
雖然隨着下葬的時間,紅漆會慢慢退掉。
但是棺材裡的那位,怨氣也會不停消磨。
不僅如此,在棺材上,還纏着十三根染了雞血的黑紅色粗線。
縱橫交錯,如同一張網。
將棺材整個牢牢裹住,似乎生怕棺材裡的人爬出來。
男子對着棺材一拜到底,口中說道:“劉大姐,我來幫你忙了。希望你也要幫我的忙,也不枉我受這一趟罪纔是。”
說完取出一把隨身的柴刀,將紅線一根根割斷。
接着用撬棍,生生敲開了七根七寸棺材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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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即使再害怕,也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男子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的掀開棺材……
…………
“吳道長,早啊!”
“早!”
大清早起來,神清氣爽,吳赤謝過旁邊的任家的丫鬟。
他不習慣別人來服侍他,哪怕他以前做大少爺也是如此。
雖然這種情況在這個年代很常見,但是吳赤總是如此格格不入。
有手有腳,又不是躺在病牀上,需要護士來服侍。
簡單的漱洗過後,就有丫鬟領吳赤去用早餐。
任老爺是個大忙人,早已經用過早餐。
現在,不知道是去談生意了,還是買錦鯉去了。
飯桌旁,只有任箐箐和任珠珠兩人在用早餐。
“早啊,吳大哥!”
任家兩姐妹異口同聲的打招呼,令吳赤都有些愕然。
“早!”
吳赤咧嘴一笑,坐到飯桌一邊,早有丫鬟拿來一副乾淨的碗筷。
吳赤接過碗筷,挑了幾樣可口小茶,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包子。
早飯吃完,見到吳赤放下碗筷。
任珠珠示意旁邊的丫鬟撤下早飯,然後帶着一股躍躍欲試的眼神望着吳赤:“吳大哥,你不是說要來這裡抓鬼嗎?”
“不如帶我去開開眼界吧,我還沒見過鬼哩!”
小丫頭片子!
別看你這麼想見鬼,等到時候見到了,估計得嚇得尿出來不可。
吳赤飲了一口清茶,緩緩說道:“想見鬼?”
任珠珠一聽,有戲!
頓時眼睛放亮,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想啊!想啊!”
好奇心太過旺盛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沒看到你旁邊的箐箐小姐姐,一直在用手扯着你的袖子嗎?
曾經的箐箐也是好奇殭屍鬼怪,但是現在……
吳赤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想什麼時候見呢?”
真的有戲!
任珠珠沒理任箐箐在拉她的袖子,眼睛更加發亮:“現在就想見!”
“現在就想見鬼?我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