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梨花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她進屋關上門,擼上袖子就給自己倒水喝。
任雲生過去問她:“怎麼了,她說什麼了?”
穆梨花眯着眼:“這小兔崽子竟然說以後可能還會有人過來。”
任雲生驚訝:“還是這種沒身份證的外來人口?”
穆梨花點頭。
任雲生一拍大腿:“她不會還想讓我們繼續幫她辦假——不對,雖然是真的,可是我們接到的任務不是這樣的啊。”
這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幫黎歲辦身份證的了。
他們到現在連這批人的來頭都沒搞清楚。
穆梨花卻不是這個想法:“我倒要看看,這次要真是出現了人,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段時間都把黎歲和那三個人給我盯緊點,我就不信他們真的不露出一點馬腳。”
在華夏這片土地。
在夏城這個到處都是天網監控的境況下,先前是他們沒注意還好說,現在都在監視了。
她非得要看看黎歲到底有什麼辦法把人悄無聲息的給弄進來!
這簡直是對她們國家力量的嚴重挑釁!
是的,至少現在穆梨花還是認爲是黎歲主動把人弄來的。
渾然沒想到這種情況屬於一個誰都不可控制的隨機性。
穆梨花這邊在煩什麼黎歲不知道,她倒迎來了新的煩惱。
——關忠第二天上補習班過程中進了醫院。
原因是胃出現了問題。
早前關忠來到這邊大吃特吃的時候她其實有點擔心他們的胃遭不住,畢竟是古代來的怎麼能夠經受得住現代食物的摧殘?
那美味下面藏了多少添加劑和化學元素表大家心裡面都該有數。
後來關忠和織娘好像都對吃的沒什麼異常黎歲也就不在意。
她還覺得是他們修行內力的承受力總是會比別人強一些呢。
直到補習班老師說關忠上課的時候胃痛。
他喊跟她一起的小姑娘給他把脈,那小姑娘說他吃撐了消化不良。
老師估計是胃出現了毛病,給送醫院一檢查就是胃潰瘍。
黎歲:“……”
到了醫院,關忠還躺在病牀上輸着液直哼哼。
柳恕正在旁邊直勾勾的看着給關忠輸液的針管以及吊瓶。
醫生已經檢查過,關忠屬於比較嚴重的胃潰瘍,估計和他以前就沒怎麼吃好過有關,爲了防止出現更嚴重的情況,所以需要輸液觀察幾天。
黎歲坐下來拿着關忠的病歷看着便是嘆息一聲:“我早跟你說過吃太多沒好處!我們這個社會現在添加劑太多了,你再有內力也扛不住啊,外星人來了地球吃了路邊攤都得躥。”
關忠就是喜歡吃。
以前是沒辦法,以吃飽爲主。
現在來到現代,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關忠不敢吭聲。
柳恕毫不關心關忠此時的境況,本來她是不用來的,可是一聽說是來這個時代的醫院,柳恕就不可能不來。
到了醫院,她有很多問題都想問出來。
剛纔醫生在她不好多問,現在黎歲來了,柳恕就像是第一天來的織娘和關忠,化身十萬個爲什麼。
她首先指着關忠手背上插着的輸液針:“這是輸液針,輸液主要起什麼作用?”
黎歲頭也不擡:“你問的很好,但問了等於白問,我不是學醫的,建議你上網搜下資料。”
柳恕見教主不知道這個,又換成其他問題:“現在很多疑難雜症都能得到治療麼?比如天花,肺癆之類的?”
提到這些,她的眼眸裡就綻放出了濃烈的光彩。
對於一個學醫的人來說,天知道當她知道這些在古代曾經讓人聞風喪膽,且束手無策的病症已經被這個時代解決時,那一刻的激動之情。
這對醫者來說,誘惑太大。
誘惑越大,柳恕越想盡早熟悉現代,紮根到醫學的海洋去。
黎歲:“這些我知道,是啊都能解決了,但是其他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是建議你搜資料。”
柳恕欲言又止。
黎歲瞥了她一眼:“術業有專攻,在我們這個時代,這些都有專門的分類,會有人選擇去學。等你字認完了到時候感興趣你就去學。”
柳恕意識到問這些問題純屬多餘,便指了指關忠:“剛纔護士給他扎針的時候我都看完了,我能幫他扎針嗎?”
關忠沉着臉:“你別逼我和你動手!”
剛纔護士要拿針扎他的時候,他要不是看見外面病人都被這種奇奇怪怪的方式扎着,他早動手阻止護士了!
護士是專業的,那柳恕是麼?
她就算在古代也算是個有名氣的大夫,那在現代完全不同的行醫風格,關忠也不敢啊。
何況以她的醫術都沒法治胃病。
關忠本能的不想讓柳恕扎。
柳恕一本正經:“反正你都病了,給我練練手怎麼了?你身強體壯的,即使扎錯幾針也能受的住,而且我不覺得我會扎錯。”
關忠:“……”
你說的是人話?
黎歲站出來打圓場:“行了阿恕,以後想學你去學的時候有你練手的,現在你先放過關忠。”
又對關忠說道:“鑑於你現在得了胃病,根據醫生說的,這幾天要清淡少食,除了白米粥你什麼都不能吃,而且只能適量,當然,以後能吃了你也要剋制。”
關忠頓時一副遭雷劈的樣子。
如果不能吃美食,他來到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柳恕見有教主來照顧關忠,說了一句:“教主,我出去到處看看。”
黎歲知道她想去逛醫院,揮了揮手讓她去。
柳恕一個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醫院,完全超脫了她對醫者的認知。
在以前,她自己也有個小小的醫堂,每天都會有些老百姓來看各種各樣的毛病。
可是遠不及這裡。
它很大。
幾層高的樓,一覽無遺的寬闊室內樓層,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病人。
有人面露悲痛,有人急切,有人皺着眉。
至少有個共同點,來到醫院的人,極少是帶着喜色的。
“砰——”
有個帶着墨鏡口罩的女生走的快了些,差點撞上柳恕。
柳恕扶了她一把,恰好把在她手腕上。
女生開口,聲音清冷有些刻意壓低:“抱歉啊。”
柳恕聲音很淡:“沒事,但剛小產的人,還是應該在家裡面休息,不要出來吹風爲好,這裡空調低,你還穿的是裙子,要看重自己的身子。”
女生猛的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