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你這個懦夫!
香兒的言語冷冷如冰,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只一剎那讓她近乎崩潰!她猛的奪過信紙,只瞟了一眼,就看清了開頭的藏頭詩句,驚愕的感嘆一句:
“燕王果然了得,怪不得---那!那你好自爲之,切記,切記不道萬不得已,千萬可魯莽行事!”
她重重的點點頭,算是默許她,心中卻早已有了陰謀。
皇后回到宮中,匆匆梳洗完畢,胸間着一件白色透明肚兜,一江南名緞進貢的玲瓏綢緞披掛肩上,婀娜的身子,俊美的臉龐,水嫩的肌膚,肉陰肉現的胸前渾圓,粉黛盡施香氣四溢,如煙花女子,如此着裝,後宮妃子個個無不嫉妒橫生,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各種難聽的話語,霎時響徹後宮,而她卻全然不理,大膽放出話去:
“縱使有人脫光衣服裸luo遊大街,恐怕也是無人問津!”
此話的矛頭衆妃皆知,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只能任她繼續放肆,僅憑她一人之力已經讓她們苦頭嚐盡,更何況還有一國之主爲她撐腰呢!
轉眼間夜幕降臨,夜涼如水乍暖還寒,皇后踱着貓步走出東宮,直奔皇帝楚燁龍南書房而去。
執事太監小得子見她走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張口便向她哭訴:
“主子他已經在裡邊站了半天,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
主子!主子可是一國之主,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皇后漠蓉兒透過門縫望見明德,但見他雙眼無神失魂落魄的樣子,處處流露出無奈之意,心裡便有了主意。
她連忙將小得子拉起:
“主子胡鬧,奴才卻如此無腦!
去,端一碗銀耳蓮子羹,再泡一杯參茶,濃的!”
“可是,可是,主子已經摔了十幾個---”
“你且去辦,本宮自有分寸!”
執事太監小得子輕抹淚痕,露出異樣的神色,皇后推開南書房門,楚燁龍背對着她,大聲呵斥道:
“滾!
滾!
滾出去!”
皇后雙眸含光,玉脣緊閉,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愛理不理,此時小得子雙手顫慄渾身發抖瑟瑟不已,似要將那參茶抖掉,她輕噓一聲,雙手端過暖盤,示意他出去,小得子滿懷感激的退了出去,皇后聽到他在門外大喘粗氣,不禁連連發笑。
果不然,到底是個生瓜蛋子!
“好生大膽,竟敢嘲笑於朕,既然如此朕就親自送你上路!”
楚燁龍單手掐住她的咽喉,遲疑片刻如夢初醒,匆忙鬆開大手,他從未見她如此嬌媚,此時雙眼緊閉屏住呼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皇后,怎麼--怎麼是你?你!你怎會來?”
“皇上果真要奪臣妾之命,臣妾毫無不半點怨言!”
楚燁龍眼色昏暗,把暖盤從她手上拿下,歉意的說道:
“愛妃這是何意,適才朕不過同你玩笑一番,千萬不必當真!”
“皇上不是說過‘朕一言九鼎,說殺就殺絕不姑息嗎?’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以爲她在說笑沒有理會,淡漠的笑笑,沒想到,她竟然撿起地上的茶杯碎片,直接割向手腕,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她的白色玲瓏綢緞瞬間被染的血紅!他心神一怔,急忙上前捏住她纖細的手腕,大聲叫道:
“皇后,溶兒,你——你這是爲何?”
“既然皇上執意要臣妾去死,臣妾絕不苟活於世,讓皇上爲難!”
她的話中有話,他已經聽出,她不是埋怨,是在威脅他,他又豈不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本來對於燕王的話,他向來都是深信不疑,雖然對他惡貫滿盈的事蹟熟知甚深,而且他深知百姓對他的憤懣情緒居高不下,但在他眼裡,燕王依然是國之棟樑,依然是他的左臂右膀。
但是通敵賣國禍國殃民,如此大罪,燕王竟然嫁禍於她,之前二人的恩恩怨怨全部成了泡影,而豔無雙就是他們所有人之間的天然屏障!她雖然心腸歹毒,這一點她也承認,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柔弱的纖纖女子啊!
一個嬌弱女子怎麼可能?縱使她有通天法術,也是無能爲力。
而且他燕王竟然先斬後奏,將崔公公當衆斬殺,說是調戲‘王妃’,豔無雙什麼時候成了王妃?
再者說了一個公公怎會去調戲王妃,就是有心也是無能爲力啊,真是倒打一耙,難道真的被別人言重:
說他燕王垂涎皇位已久,只是時機未到不能明搶,缺專殺與他親近臣子,以求逐漸瓦解,做長久打算?
要是燕王果真如此用心,那甚是恐怖,他燕王要奪皇帝之位,猶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
再說,他崔公公是何許人也,那可是自他父皇就開始在宮中爲他們效命的兩朝元老,與半夏有着同樣的地位,甚至比半夏的地位還高!(至於半夏現在去了什麼地方,這位皇帝身邊最最炙手可熱的紅人,昔日如此風光無比,現在究竟流落在何方呢?您接着往下看!)
縱使他有萬般不是,能取他人頭之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他對燕王早就忍無可忍,但是束手無策,正所謂強國先強兵,他手裡握有全國上下一半以上的軍隊,現在動他猶如蜉蝣撼樹……
楚燁龍左思右想,想了一千條一萬條燕王的功勞,但是所有事情,矛頭直指向他,他縱使渾身是口,也無從辯解,再也找不出爲他開脫的因由!
“你這個懦夫!”
皇后雙眸泛紅,垂下頭顱張口悶哼道。
手臂輕輕轉動,輕而易舉便掙脫他碩大的手掌,鮮血滴滴而落。
擡頭剎那,他見她對他怒目而視,閃爍出的猙獰,全身透射出令他毛骨悚然的恐怖,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他不明白,她對他何來恨意?
剛剛明明神志清醒,此刻確如精神失常,她的變化實在令他費解!
“哼,我寧願流血致死,也不要你半分憐憫!
一個皇帝手無兵權,形同虛設;還要處處看人臉色,毫無半點帝王威嚴,沒有絲毫帝王氣魄!
真是荒謬,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