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脆弱的心靈
兩隻血色鳳凰被閻皇一招所破,聶楓頓時就身形暴退,打的興致已起的閻皇,見聶楓暴退,頓時就飛速的向聶楓追上來。
“斷流勢!!”
就在閻皇腳步一動前衝的瞬間,聶楓後退的身形卻是被他強行剎住,手中血色霧氣長劍一揮,如天河一般的燦爛劍氣就朝着閻皇直劈而下。
“就看看笨蛋你的沉江斷流破,與本皇的相比起來還有多少的距離吧!沉江斷流破斷流勢!!”看見聶楓猛然朝着自己斬出了一擊斷流勢,閻皇也揮動了火焰長劍,一道如同匹練一般的漆黑火焰瞬間把上方完全籠罩,在如同要把周圍所有的空氣全部抽光那麼強大的窒息氣氛下,閻皇的斷流勢就撞上了聶楓施展的斷流勢。
‘轟!’
同樣的武技使出,而且還是聶楓先出手,但不出所料的,還是閻皇的沉江斷流破完勝聶楓的沉江斷流破,被轟碎的劍氣四散的飄蕩,眼看自己的斷流勢就要落在聶楓身上,閻皇連忙把劍勢一偏,沉重的劍勢就轟在了聶楓半舉的血色長劍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聶楓持劍的右手被這樣強狠的招式一轟,頓時就在也把握不住閻皇破軍,頓時,化身爲了血色煙霧長劍的閻皇破軍就被劈的離手飛開,插在地上變回了閻皇破軍,而纏繞在聶楓身上的怨恨之意與其他變化,在閻皇破軍離手的剎那,也全部消失。
“想不到居然把本皇的‘噬魔天龍破’也給逼出來了,看來那個巫公說的話,還真有那麼點可能了真是開玩笑,這樣下去本皇也得趕緊的破開其他封印才能啊……”看見聶楓倒在了地上,閻皇收起了火焰長劍並且快步來到了聶楓身邊,見聶楓已經完全恢復正常後,閻皇就一時間思緒萬千。
“閻皇……我又失敗了嗎?”
艱難的張開了眼睛,聶楓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滿臉擔憂的閻皇,搖可搖有點發昏的腦袋,聶楓就用沙啞的聲音說到。
“是的,又失敗了,已經是第三次了。”聽到聶楓的詢問,閻皇就點了點頭承認,原來,自第一次凝練出帝王恨後,聶楓被帝王恨控制了神志以來,一個月過去了,聶楓連這次在內,已經是第三次企圖馴服帝王恨,但很可惜,卻是依舊失敗了。
“可惡!又是這樣!爲什麼我每次祭出帝王恨的瞬間,眼前就會被一片的血色籠罩,而其他只要是動的東西,看起來都是白色冤魂的樣子,而且我還隱隱的記得,祭出帝王恨開始,就有一把聲音在我耳邊喃呢,要我殺盡天下……”
回想到自己祭出帝王恨的情景,聶楓就捂着自己的額頭苦惱的道:“難道是我修煉帝王恨的時候出錯了?”
“不,你沒有出錯,而那妖王給你的帝王恨功法也是貨真價實的,只是現在的你,並沒有能夠駕馭那把魂劍那龐大怨恨力量的能力。”聽到聶楓的話,閻皇就搖了搖頭。
“這次和你對戰後,本皇總算開始明白到,這帝王恨是能夠侵蝕到使用者本人心靈深處,把使用者的無邊恨意激發出來的特殊魂劍,一旦心靈脆弱或者是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就會立刻被帝王恨所爆發出的恨意佔據神志,成爲了憎恨怨毒的傀儡。”
“你是說,我的心靈太脆弱,駕馭不了帝王恨?我還一直以爲,我在天劍宗這麼多年了,早已經被嘲笑譏諷鍛煉出了百毒不侵的強悍心靈呢。”聽到閻皇的話,聶楓頓時就一陣的失落,要是別人對自己說這一番話的話,聶楓或許是會嗤之以鼻,但要是閻皇說出來的話,聶楓卻會全盤接受。
“就是這個了。”嘆息了一下後,閻皇就繼續說道:“笨蛋,我知道你對別人蔑視的眼光與心情很敏感,那是因爲你在天劍宗內十年都是隻能夠看人面色過人生的結果,而上次霍凌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說明了,你心靈其實很脆弱,怕被別人蔑視,被嘲笑,一旦看見這些,你就會忍不住爆發出殺意,怒氣,這就是你心靈的弱點之一,而也正是帝王恨能夠輕易控制你的重要一點。”
“確實,你在天劍宗內經歷的十年時間,是讓你的韌性與心性得到了磨練,但你的心靈卻是受傷了,在同門的嘲笑蔑視之下,而現在已經變成了,敵人一旦向你露出這種表情,你就會壓抑不住殺意,在雷族時和那個雷族廢物戰鬥你殺了他就是很好的證明。”
“只要你一天不能夠泰然的面對這目光,面對嘲笑而心神不動的話,你一天都是無法控制帝王恨的,魂劍的利用與一般的武技修煉截然不同,尤其是這種能夠引導出他人心中黑暗面的魂劍,並非是修爲高就能夠控制的,即使你達到了天階,但要是心靈有這樣漏洞的話,一樣會被帝王恨所控制,唯一能夠把帝王恨馴服的,就只有靠你自己,把自己心靈的空隙補上了。”
“而且你的這種心靈的漏洞,必須要儘快的克服,因爲不能夠儘快克服的話,以後你修爲越是變強,這種心靈漏洞就會變的越大,黑暗面就變的越廣,如此一來必然會轉化爲無可抑制的心魔的,一旦心魔形成,要消滅或者壓制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閻皇的話,就如同是暮鼓晨鐘一般,在聶楓腦海中盪漾着,回想起自己的一貫行爲,確實,自己要是碰到那蔑視與嘲笑的時候,心底之間的殺意就會忍不住暴涌而出,一種想要把對方當場殺掉的心思,更是隨着修爲的增強,而不斷的增強着。
“都是我的心靈漏洞造成的嗎……閻皇抱歉,我要靜一靜,我想好好的思考一下。”目光呆滯的看着洞穴中心那赤紅的水晶柱子,聶楓說了一句後,就來到了柱子邊緣,不顧上面散發出的火系靈氣高溫,直接盤腿坐下閉目入定,連閻皇破軍都忘記了揀回來。
“真是的,說入定就入定,把本皇當成工人來使喚了不成?”嘟長小嘴的閻皇,把閻皇破軍搬到了聶楓身邊不遠放好後,才認真的望着聶楓,靜靜的想道:“不過這帝王恨還真是不得了,想要掌握於它,就等於要進行一次‘練心’一旦練心失敗,就再也沒有資格掌控它嗎?”
“這帝王恨厲害都是真的了,那個劍魔看來更是不得了啊,雖然本皇那時也只是聽過傳聞,但沒有真正看見過這個傢伙,但憑這帝王恨看來,這個傢伙恐怕還真的是個很不得了的傢伙,罷了……想來也沒有用,現在好好睡個覺好了……”說完,閻皇就沒心沒肺的張開小嘴打了個小哈欠,直接躺在地上睡覺。
閉上眼睛的聶楓,腦海之中,開始不斷的掠過了童年的事情,在小村之中,家人與鄰居的親切關懷,雖然要幫家裡幹活但每天都過的很開心的日子,這些畫面,就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在聶楓腦海之中不斷的掠過。
不過這些幸福的畫面,卻是很快被鮮血所籠罩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了成堆的屍體上狂笑着,親人、朋友,鄰居的熱血,在他的腳下緩緩流淌成了小溪,對於村裡的人的哀求,只讓他的殺戮進行的更加的愉快,而無力的聶楓,卻是隻能夠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暴行發生,從那一刻起,聶楓的內心,就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痕。
畫面再次一轉,在天劍宗之內的聶楓,資質可謂是平庸的很,一年的修煉進境才能夠抵過別人的兩三個月進境,漸漸的,聶楓成爲了同門的笑柄,甚至連傳功給自己的師兄,也因爲覺得自己丟了他的面子,而不在理會自己。
只想要變強復仇的忍受着百般的嘲諷笑意,只是拼命的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他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只需要變強,不是爲了在誰誰的面前吐氣楊眉,只是想要幫自己的親友們拿回一個公道罷了。
“滾開!”一道聲音迴盪在聶楓耳中,聶楓回頭一看,就發現了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一羣天劍宗弟子的簇擁下走來,而聶楓也忽然發現,自己的體型變回了小孩子的時候,甚至連修爲,都變回了那時的程度,原來,在神識飄蕩之間,聶楓的神識與封塵的記憶中的聶楓融合在了一起,再次回到了‘過去’之中。
“你說什麼?”不由自主的,聶楓就向這個眼中流露着極端蔑視與嘲諷的少年問到,雖然年齡差不多大小,但無論是在風姿上還是在氣勢上,聶楓都無法與眼前這個少年相比。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聶楓在剛問完的瞬間,就被人狠狠的一耳光扇到了在地上,而那個少年一腳就踩住了小聶楓的頭不斷的轉着,用與年齡不相符的冷漠嘲諷語調說道:“說什麼?本少爺叫你滾開啊,所以說,癩皮狗就是要打才聽的明白,本少爺本來也不想打你這個廢物的,但誰准許你來這裡的?”
“這裡……是所有天劍宗弟子都能來的地方……爲什麼我就不能來?”被踩住了頭的聶楓,卻因爲修爲的關係,雖然不斷的掙扎着,卻無法把少年的腳弄開,而跟在那少年身後,與聶楓年齡相仿的天劍宗子弟卻只是不斷的嘲笑着,一張張嘲笑的臉孔,在聶楓眼中卻變成了一張張扭曲的鬼面。
“哈?誰都能來?你真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少年放開了踩着聶楓頭部的腳,一把揪着聶楓的頭髮把年幼的聶楓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