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噠噠的雨聲中響起紀丹醫清晰的聲音:“想好了?”
“嗯!”
四人聽着雨聲等着亭門打開,但左等右等都沒見紀丹醫來開。時間在一點一滴地熬過。青年忍不住頻頻敲響亭門。
敲得紀曉炎心房嘭嘭響。不太情願地打開亭門問:“她的品性乍樣?”
跪着的四人神態各異。紀曉炎見狀,心念電轉:“紀某一向愛吹牛。其實我壓根兒治不了她。”
揹着黑衣人的青年急道:“小師妹溫婉可愛,心地單純。”
“是麼?”
“是!”
青年轉頭看向其他仨人。紅裙女子應:“小師妹雖天賦異稟但一向不欺負我們。”
其他倆人也出口:“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女孩。”
紀曉炎掃了眼亭檐下一堆堆堆積如山的真靈戒,收了起來。走進青年,抱起他背上的黑衣人:“在亭外耐心等。”
關上亭門,進了一個大殿。紀曉炎喚出褐爐抱着黑衣人一起進了爐中。
一會兒後九天陣圖開始劇烈拓展,不停地自晉。首先發現的是白宛兒。遁出主府升上空。只見無垠的星宇,星光璀璨。暗驚:“曉炎在淬鍊什麼瑰寶呀?”
狄清發現天地異象,立即喚來天網加強巡邏。不敢半點鬆懈,晝夜巡察年餘,日新月異的九天陣圖才緩緩迴歸常態。
宙壁之主匆匆趕來主府。
白宛兒見她來急問:“被人發現了麼?”
氣質空靈的少女應:“夫人太可不必擔心。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奈何不了宙壁。”
白宛兒蹙眉:“照目前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吞噬光了。”
主府內幽藍之光一閃,驟現一位少女。般般入畫。
“狄清,外面乍樣了?”
“稟大夫人,還在接二連三地催開一片又一片星海。攪動星宇,魚圖星都在迅速漂移。”
“加強巡邏。不許任何生靈出現。”
“嗯!”主府內幽藍之光一閃,般般入畫的少女不見了。
而蘆雪最近也寢食不安,九天亭日新月異,連亭牆上溢出的威壓就把九道封鎖轟成虛無。十年果一年內成熟了六回。海量的藥草、果樹發生變異。處處透出詭譎。
楓葉城西北面一個僻靜之地,一座亭門緊閉的亭廊上盤坐着三男一女。身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驟然一個泥人動了,抖下一地灰塵,露出泥人漆黑眼睛,從眼神中暴露出他心急如梵。舉手欲拍向亭門,卻又在空中頓住,身起渡步。
“師兄別急。紀丹醫叫我們耐心等。”從嗓音的脆細及音耳,是個女人發出的。
“十年了我能不急麼?我們可是在族殿上立過重誓的。”
聞言,其餘三個泥人紛紛身起。一次次舉起手欲敲響亭門都生生忍住,生怕影響紀丹醫的救人。一想到小師妹在族中的地位,他們忍不住膽顫。在亭外渡步徘徊。
咯吱!
四人齊唰唰看向亭門。亭內走出個高挑女子,豔光照人。鼓囊的胸脯似要破衣而出。
“好了麼?”四人眼中暴射出希冀的光芒。
見她點首,不禁歡呼雀躍起來。狂喜過後他們才察覺到黑衣人身上氣息如淵,魂識掃過,只覺眼前一花。差點跌倒。
四人相視而笑。心中忍不住冒出句:“因禍得福!”
紅裙女子妙目看向黑衣人那迷人的三角曲線:“你的第二紫府還在麼?”
黑衣人想到爐中的種種,不禁玉臉微酡。搖頭應:“進來吧!”
四人並沒擡腳,而是拿眼看向黑衣人。魁梧青年一愣說:“要不先問紀丹醫同意不?”
“不用了。”她一副我能作主的樣。
四人小心翼翼踏進亭。亭門丹香撲鼻,身軀悸動。並沒遭到傳言中的攻擊,暗自鬆了口氣。
門的左側有隻紫色的三足大鼎,百丈外有一張巨大的八角桌,桌旁圍着一些金椅。東北面是一片樹海。右側是一座巍峨的宮殿。
黑衣女子徑直走向左側的八角桌,招呼着大家坐下。桌上的魚眼轉動,吐出五隻金色的食鉢及五雙碧玉長筷。
“嚐嚐亭食。”黑衣人玉手一拂,每人一份。她拿起長筷伸入金鉢,夾出塊黃橙橙的獸肉,肉香四溢。
魁梧青年擡眼望着眼前的樹海,眼神逐漸空洞起來。
黑衣人咋舌:“醒醒。師兄別看!”
魁梧青年清醒了過來:“多謝小師妹喚醒我。不然我就迷失了。”
“在亭中千萬別用魂識看。”從右側巍峨的宮殿中竄出個瘦弱的身影說。
電光火石間就坐上金椅了。桌上的眼魚轉動,吐出一波紫鉢。四人皆看向椅上的紫袍男子,只見他面色憔悴,瘦弱得只剩一把骨頭。黯淡而乾瘦的手扶起金絲長筷伸進紫鉢內,狼吞虎嚥起來。
第二天一早,紀曉炎等人出了揚醫亭。魁梧青年喚出把叉圖,正欲躍上時被黑衣人阻止:“坐他的。”
魁梧青年回頭看向紀曉炎。只見他取出個褐爐,伸手朝揚醫亭一招,抓在手上,往爐中一扔,一拍褐爐,褐爐閃爍起來。天空迅速凝出個巨眼。
紀曉炎狂摧褐爐,迸出個網影,一把網住巨眼,扯進爐中。
星空悲鳴。
紀曉炎仰天大笑:“偷窺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柱香後他收起褐爐。御劍飛往叉圖族族地。
不久來到一座巨城上空:“我就送你們到這了。”
黑衣人伸手扣住他,一起跳下劍,風聲呼嘯。一會兒出現在一座巍峨的宮殿前。
“三小姐回來了。”殿內掠出個蔓妙身子叫。
黑衣人拉着紀曉炎進殿:“曉霏,帶他去百花池洗洗。別讓他跑了。”
“好的!”跟在後面的碧玉之女應。小跑着上來,拉住紀曉炎的另一隻手。
穿過一座座雕樑畫棟,推開一座閣門。裡面芳香撲鼻,紀曉炎貪婪地摧動九天天典。爭脫曉霏的手,興奮地朝裡激掠,一頭扎進一望無際的碧綠之池。放出魂識,只見池底有數百個泉眼噴出顏色各異的凝脂。
他狂笑不止,闖進陣法,盤坐在泉眼中央。
曉霏以爲他要逃,展開身法追上去。見他一頭扎進百花池。猶豫了一會兒,揮掉衣裙,劃出道白光鑽進池中。放出魂識搜索紀曉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