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天,山彤從海青手中接過玉簡等物,按簡中所示,進了一間壁室,見裡面有幾十張白色的牀榻上坐臥着族人,雖姿態不一但臉上皆揚溢舒坦的神色。
山姿隔遠就叫:“阿妹,你幾號?”
“十九—2”
“我們同臺,你的在裡側。快上來。”
山彤跑了過去,果然裡側的臺沿上看到了“十九—2”。從山姿身邊繞過去,邁出腳剛觸上自已的臺位就舒暢得忍不住嚶嚀出聲,比起阿哥喝自已釀出的瑤液時得到的回饋還要舒服,穩住發軟的身軀越過去,另只腳也觸上自已的臺位,她顫慄得癱坐於臺,想要再坐起時卻渾身提不起勁,丹田裡一股股熱流橫衝亂竄。
山姿見狀急道:“不要抵抗,隨着熱流把它引進圖騰中所標示的筋絡運行,幾個周天後才能坐起。”
山彤依言而行,等她能坐起時,另一半醫臺已被白霧籠罩,雖近在咫尺卻無力透過。居室裡有些籠罩着醫臺的煙霧漸散,露出裡面盤臥着的族人,煙霧比較濃郁的醫臺上盤坐的族人正在正衣。
“木琬,發生什麼事了?煙霧嫋嫋的。”
坐於十八號臺的美豔仙子見她直勾勾地看她,白裡透紅的臉蛋一紅,一向率真的她忽然靦腆起來:“阿哥來了。”
“在哪?”山彤環視四周,並末見到紀曉炎說。
木琬螓首微轉,眼睛瞄向另張銀霧翻滾的醫臺。山彤跟着看了過去,是九號位,當時她進來時雖被山姿招喚沒有細仔看,但匆匆一瞥,還是辯出了雷笛、時芮身影。族中只有幾位少女是珠圓玉潤的。
銀霧裡忽然傳出一陣陣音爆聲,木琬聞之,緊緊抓住榻沿,玉腳相夾。音爆聲愈演愈烈,經久不衰。
山彤驚懼地看着:“他們在幹嘛呢鬧出這麼大動靜?”
山彤見她久久沒啃聲,於是又扭腰看向她,只見她全身緊繃,如臨大敵,不禁關切地問“怎麼了?”
木琬有些吃力地應:“等下,幫我擋他一陣。”
“擋?”她困惑,然而一聲比一聲強勁的音爆讓她擔心起雷笛兩人來,翻騰的越發洶涌的銀霧,竟持續個把時辰後,音爆才逐漸消失,劇烈翻騰的銀霧才慢慢平復。
霧色漸退之際,眼前一花,耳邊響起木琬嬌嗔的聲音:“阿哥你”,聲音戛然而止。睃看木琬卻見她的醫臺升騰起銀霧。末經人事的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雷笛等人比平時美豔了幾分,好奇地起身,卻被剛從煙霧中顯露出來的山姿阻止:“別去!”
“我很想去看看,銀霧裡竟能讓人脫胎換骨。”山彤見她宛若芙蓉出水,越發好奇地下了醫臺,走了過去,伸手觸向銀霧時她驟然被一股不可抗的異力扯了進去。裡面顛鸞倒鳳春色無邊。正想退出時卻被阿哥捉住。
時光如梭,轉眼過了百年,送往白劍舍的族女當天就被退回了,七嬸臉色泛白,不停囈語:“他還是走了。”
大廳中數百名一言不吭的國色天香聞言越發低垂着螓首。水荷實在憋不住:“走就走唄!幹嘛還把我的酒肉扣下。”
七嬸聞言轉憂爲喜:“扣得好!他就沒回饋些什麼給你?”
“一碗藥湯都沒送我!”水荷憤道,對於她而言,失去了酒與肉,意味着只能在族中孤獨終老了。
“你們呢?”
數百名少女紛紛回話:“也沒有!”
七嬸一時慌了神,若他不是,那個人來了她拿什麼給他。壞了!不僅全族的希望毀了,還有滅族之禍,她不顧形象地跑近,在她們身上翻找起來,但卻一無所獲。
失魂落魄的她癱坐在廳椅上。半天才支起扶手上的手臂晃動。
少女們見她讓離開,就陸續走了。水荷也回了自己的草廬。
比她還美麗些的水雁見她這麼快回來,隔遠就道:“不用留舍伺候半年了?”
“嗯!”
水雁見她心事重重的就跟在身後一起進入間居室。見她一言不吭地趴在牀上不停地抽咽起來,她不知怎麼安慰她,只好等那蔓妙的身子不在顫動時才問:“出什麼事了?”
水荷擦掉眼角的淚水,翻過身:“他沒要我。”
水雁微怔:“這有什麼,把酒肉送給壯哥,他準會樂翻天的。”
“被白劍舍奪走了。”
水雁杏眼圓睜,愣了二息才道:“你在家等着,我去試探下壯哥。”,說完,翩若驚鴻般掠出,剛走到半路,就瞧見遠處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趕來,杏眼一眯,暗道:“瞧他們着急高興的樣。有戲。”,她一個折身竄進路邊的林中藏了起來。沒多久就聽見他們的聲音。
“你們幹嘛跟我掙。這回退回來的有八百多人。”
“你當我們傻哎,荷妹釀的酒不僅量多,而且隔遠就能聞到它的醇厚濃香。少說也頂得上七、八份。”
“多納幾個阿妹不就有了。”
“你以爲先祖時期呀,只要族女願意,想納幾個就有幾個。說啥都沒用。”
“我也誓在必得。”
“可不!不說酒,就荷妹制的大槓肉足有百萬斤不止,一看就是能生養。”
“對啊!保守估計以一塊槓肉生一崽,也能生出二千不止的後裔,任何一個雄性族人都趨之若鶩。”
走過的一波波興高采烈鬥志昂揚的族人後又一個哄亮的聲音傳進水雁的耳裡:“我聽山琦說,她妹妹釀製的酒肉比她的更好更多。”
“誰不知道!可我等不了。”
“雷慶,你姐都已是舍主了,拆她的臺,小心舍主切了你的禍根。”
“拉倒吧我姐巴不得我多生幾個女娃,爲她多多釀製酒肉呢!”
“此話咋講?”
“幹嘛告訴你們。”
聲音漸去漸遠。水雁貓在林中藏了半天,但趕來的族人卻有增無減,正打算取出藥丸煅體之時,被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驚到,聽得她毛骨悚然。
沒過多久,林外傳來混亂且急促的奔跑聲,雜亂的驚恐聲中:“太可怕了。”
“那個紅色的蛛網是啥東西,一靠近就把人焚糊。”
“闖進居室的山壯他們什麼樣了?”
“你沒看見?”
“沒有,我一聽到慘叫就逃出來了。”
“都燒糊了,即便族母出手救治也無法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