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煙霧繚繞卻巨大無比的天山上,一座以玄金打造的擂臺出現在了山頂。
擂臺的四面八方,飛過來數之不盡的魂者。
人們密密麻麻,圍繞着這玄金擂臺而立,一時間人頭攢動,強者數不勝數。
時不時有強者臨近這兒,不過大多數人並沒有流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畢竟能來這兒的魂者沒有幾個是弱者,無論是圍觀之人還是參戰之人。
呼!
這時,一股厚悍的氣息從天而降。
頃刻間,整個大山顫抖起來,蒼穹如同蕩起的漣漪開始搖晃。
人們紛紛擡頭而望,卻見蒼穹空間一陣顫晃,隨後一記遮天狂影從天而降,落於此處。
周圍的人趕忙散開,瞪大眼望。
只見氣息潰散,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那盪漾着的塵土之中。
那赫然是逆道大君!
“拜見逆道大君!”
衆人抱拳而呼,神情虔誠,舉動恭維。
“逆道大君?他怎麼來了?”
遠處的人暗暗吃了一驚。
“聽說逆道大君的女兒在不久前被人捉去,煉成了人肉鼎爐,死的那叫一個悽慘,逆道大君盛怒之下,將那人連帶的所有親屬朋友全部屠盡,殺了足足三萬人,連神機宮都驚動了,這一回他過來,多半是想借助這注靈法器復活他女兒的。”
“原來如此。”
“倒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連逆道大君的女兒都敢抓。”
旁人不斷的嚼舌根子,現場嗡嗡作響。
“快看,又有大能來了!”
這時,呼聲再起。
人們再度舉目,卻見蒼穹之上一把神劍劃破了天際,朝這兒飛梭。
神劍襲來,一股無盡的恐懼降臨在所有人的心間。
冥冥之中,衆人只覺自己的脖子上像是被一把利劍架着,只要利劍的主人微微發力,這些人皆會人頭落地。
這又是誰?
不少人心頭溢着汗水。
卻見那神劍綻放出一陣華光,隨後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生的極爲凌厲的年輕男子,男子穿着身白袍,劍眉星目,眼神憂鬱,臉頰消瘦。
他緩步走來,視線立刻朝逆道大君的身上望去,眉宇間立刻緊了幾分,一抹濃濃的戰意涌現。
“凌風劍?”逆道大君沉聲道:“醉玉刀呢?”
“什麼?這是凌風劍?”
旁邊的人聽到逆道大君的稱呼,失聲呼開。
“這不是裡聖州出了名的刀劍仙侶嗎?他怎麼來了?”
“聽說他們恩愛了數萬年之久,常年形影不離,堪稱天生玉人,而且他們實力強悍,凌風之劍可媲美風中魂神,醉玉之刀可破開輪迴,何其了得!”
“他們不是一直隱世于山林嗎?據說他們一直不問世事,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怎的這一次他出現在這?醉玉刀怎不見了?”
人們小心的說道。
但話音一落,一道利劍驟然襲來。
哧啦!
那幾名提及醉玉刀的魂者當場被挑掉了天魂,瞬間倒地狂顫,幾乎身死。
“啊?”
“凌風劍!!你幹什麼?”
衆人又驚又怒,急切嘶吼。
“不要再我面前...提玉刀的名字,你們...不配!”凌風劍低着腦袋,冷聲道。
人們臉色皆變,不少人下意識的明白了什麼。
逆道大君眉頭皺起,沉聲道:“凌風劍,看樣子今日你是來跟我作對了!”
“注靈法器,非我莫屬!”凌風劍冷冷道:“誰攔我,我殺誰!”
語氣何其霸道!
不少人心中震怒無匹。
然而沒人敢亂來。
畢竟...凌風劍的實力可不輸於逆道大君吶。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逆道大君哼了一聲,不再坑聲。
逆道大君與凌風劍登場後,陸續還有不少恐怖絕倫的強者降臨。
白髮老祖、九霄玉女、邪和尚、青同劍宗....
各方大能蒞臨於此,使得整個玄金擂臺周圍氣息尤爲壓抑,一些弱者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壓抑的氛圍,紛紛跑下了山透氣。
人們暗暗凝望,眼裡流露出了陣陣興奮。
因爲這些過來的人都是衝着注靈法器而來,他們都有至親至愛之人死去,急需注靈法器復活,待會兒鬥起來,必然是一場場生死大戰。
魂者們興奮而激動。
但遠處的冰家人見狀,臉色則極度的不好看。
“家主,凌風劍、逆道大君都來了,還有白髮老祖...他們都是衝着注靈法器而來,如果我們宣佈注靈法器沒有,怕是會得罪這些大能啊。”管家臉上流露出焦急之色道。
冰海眉頭皺起,神情也不自然。
這一次前來參加賭寶大會的強者比往屆強了不知多少,這些大能要是統統都得罪了,哪怕是他冰家也承受不住啊!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冰家能預料的!
“延遲賽事,我去見一下老祖!”
冰海沉道,旋而轉身離開。
大會被推遲。
而在冰家的禁地內,冰家老祖正盤坐於一座龐大卻殘破的神女雕像前,閉目養神,紋絲不動。
冰海跪在地上,朝其叩首。
“出了什麼事了?”冰家老祖淡問。
“此番大會,強者如雲,我們若是更換至寶,怕是會得罪那些強者...老祖,這樣不太好啊!”
“是嗎?”冰家老祖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換法寶了,就放注靈法器上去。”
“這...老祖,我們沒有注靈法器,如何放置?”
“把能源石取出,擺上去,告訴他們爲了防止有心懷不軌之人強行奪取注靈法器,故而只擺一半,另外一半需他們贏得了比賽,方能給予!”冰家老祖緩緩打開雙眼,望着面前殘破的雕像,沙啞道:“然後,我們再派一個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戰勝的人上臺,就足夠了!”
“我冰家除了老祖,怕沒有誰能夠正面抗衡的了那些大能!”冰海抱拳,沙啞說道。
“有一個人可以。”冰家老祖淡道。
“誰?”
“你女兒,冰琴!”淡漠的聲音傳出。
冰海聞聲,當場呆滯。
倏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駭:“老祖,您難道說...”
“事已至此,已經...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