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月成爲白夜的擎天長老也有一段時間了,自天下峰之事起便沒有離開過,她從未見過白夜會對敵人心慈手軟過,卻不知爲何這一次接連饒了單雄、纏蛇及長孫傲三人的性命。
澗月知道白夜必是有所目的,卻猜不透他的打算。
收了長孫傲,白夜依舊不依不饒,再度出手,將剩餘的人全部打殺,直到整個洛城恢復寂靜才停下。
五彩霞石邊,一片狼藉,鮮血與碎爛的屍體溢下山坡。
這兒猶如漣漪。
澗月與陳天鷹暗暗咋舌。
而單雄、纏蛇及長孫傲更是膽戰心驚。
此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不可與之爲敵,否則下場必然極爲悽慘。
長孫傲、單雄心頭暗思。
“打掃戰場!”
白夜對纏蛇說道,便朝五彩霞石行去。
纏蛇眼冒精光,立刻跑了過去。
這些魂者繎大部分都來自羣宗域,可其中不乏隱世高人,他們身上的寶貝饒是單雄、纏蛇都求之若渴,更何況裡頭還有不少進魂大陸的強者。
一輪下來,纏蛇盆滿鉢滿。
澗月與陳天鷹站在一旁註視着。
白夜行至裂開的山坡前,盯準了那霞石,伸手一探,霞石飛出,如流星升空,而霞石生出的地方,更有數股氣流竄出。
這股氣流十分古怪,呈現金黃之色,散發着奇異的香氣。
單雄、長孫傲齊齊朝那金色之氣望去。
白夜盯着這氣息看了片刻,心神猛然一顫,他接住五彩霞石,竟未去打量,而是直接盤坐在了五彩霞石生出的地方,任憑金氣衝擊。
“大人這是做什麼?”
單雄不解。
雖然金氣古怪,但衆人沒有在其中發現什麼澎湃的能量,故而也未在意。
“我將在此閉關,你等爲我護法。”白夜說道,閉目入定。
閉關?
長孫傲幾人一頭霧水。
別人得了五彩霞石這樣的寶貝還不歡天喜地的研究,但白夜竟只是看了眼,就塞入了戒指裡,彷彿根本不在乎,而其人更是守着這麼個破地方閉關...
當真是奇怪。
澗月與陳天鷹不像單雄幾人這麼多問題,他們安靜的站在一旁,默默守護。
而此刻,洛城之事如烈火燎原般,很快便傳至整個羣宗域。
無數豪強爲之震驚。
白夜竟又在洛城大開殺戒,斬的武魂尊者猶如豬狗,就連進魂大陸來的豪強,也盡數被殲滅,羣宗域震怖不已。
羣宗域青劍門。
“白夜欺人太甚!不光屠盡我宗門之人,就連宗派九長老章曲星,也遭其荼毒!”
大殿上,青劍門精銳弟子與長老齊聚,一精銳弟子眼含怒火,悲憤而呼。
“僅憑我們,鬥不過白夜,他得至尊機緣,更有五尊天魂,天賦絕世無雙,他一旦融合天魂,可得五變神采天魂,試問整個羣宗域,誰能敵之?更者,白夜曾斬過天魂境人吶!身邊還有數尊天魂境人守護,僅靠我們,只怕不光報不了仇,甚至連我們的宗門都要搭進去啊!”一名年邁的長老站起身來,恭聲說道:“門主,您可還記得天下峰?”
“當然記得!郎天涯憑天下峰之勢,冠絕羣宗域,我青劍門也得低頭。”上頭一身青衣的青劍門門主李青衣臉色微變,濃眉皺了起來。
“不錯,郎天涯何等大能,卻被白夜於天下峰內當衆斬殺,無人能阻!致使天下峰衰敗易主,若我們公然與白夜爲敵,只怕會與天下峰落得同樣下場!”
“大長老,按照您所言,莫不成此事就這麼算了?”一弟子氣急質問。
“當然不是。”大長老神色端正,聲音沉重,對着李青衣深深做了一禮:“還請門主立刻向總派發布青劍令,請下總派高手,入羣宗,斬白夜!”
此言一落,所有青劍門的人全部站了起來,朝李青衣跪拜下去。
衆人直意不可違,更何況,李青衣也有此意!
“青劍令一出,白夜必誅!”李青衣神情冰冷,站起身來:“傳我命令,發佈青劍令!”
當日,有人看到青劍門中,一人騎着雷馬,手持一柄似劍非劍似旗非旗之物,飛馳渡海...
....
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上,大量魂者奔入山上的宗門建築內,那宗門之中,不時傳出驚世鐘聲。
這是五洪門最高警戒鍾。
幾名弟子跪在宗主修煉之閣前,雙眼發紅,悲聲哭泣。
“還請門主爲長老爲死在洛城的師兄師姐們報仇!!”
“白夜真當自己天下第一?一個小小洛城!若不滅之,這羣宗域莫不成真要姓白了?”
閣裡走出一名穿着褐袍的中年,中年人面色沉冷,雙眉似劍,霸氣無比,他掃視了眼遠方,沉聲道:“白夜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他以爲我五洪門實力稚弱,就不能奈何的了他?待我去面見老祖宗,請得老祖出山,降服白夜!!”
弟子們一聽,大喜過望。
五洪門老祖,只有那位了!
那位出現,白夜必然伏誅。
“各位師兄師姐們的在天之靈,必將得到告祭!!”
....
像這樣的對話在羣宗域內不斷上演。
而此刻,龍淵派外,聚集着無數進魂大陸的強者。
苗一芳銀牙緊咬,面容發緊,看着面前這些人,心神沉凝。
這些人溢出來的氣息就讓龍淵派人難受無匹。
“白夜人在何處?還不肯交出嗎?莫不成要我等親自進去搜?”問歌城城主問天歌沉聲道。
“前輩,我已經說了,白掌門不在宗門內,各位前輩究竟有何事?還請直言!苗一芳或可處理!”苗一芳深吸一口氣道。
“你處理?女娃!你處理不了,滾一邊去吧!白夜殺我問歌城人,本座來此,是要把白夜帶回去懲處!”問天歌冷道。
“我家掌門何時殺了問歌城人?”
得知來人之身份,衆人皆是心驚肉跳。
進魂大陸人?白夜豈會去殺?
“他既得至尊機緣,人必是他殺的,凌家被滅,凌戰天已死,我不找白夜找誰?”問天歌哼道
“前輩太霸道了!”有弟子忍不住出聲。
就憑這個而斷定人是白夜殺的,也太草率了吧?
但這話一落,問歌城處,瞬間飛出一人,一手成刀,斬向那弟子。
哧!
那手刀竟如刀劍般鋒利,瞬間將之劈成兩半!
鮮血濺了滿地,場面猙獰血腥。
“狗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更何況,你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師尊無禮?”那弟子哼道,便退了回去。
“李師弟!”
龍淵派人悲呼出來,悲憤怒視着問歌城人。
“你們欺人太甚!”苗一芳咬牙而吼。
龍淵派弟子們紛紛舉起手中刀劍,竟擺出一副欲與這些進魂大陸強者搏殺的樣子。
“噫?”
道門道主微微意外,繼而一笑:“一羣愚者,不明事理,不懂生命之可貴,竟還敢與我等爲敵,可笑,可嘆,可悲啊!問尊,與這些愚者爭辯又有何意?不如殺將進去,擒拿白夜,豈不痛快?”
問天歌掃了眼宛如磐石坐於玄龜上的道主,哼了一聲:“道主是將我也當作愚者嗎?若可肆意殺戮,我何必與這些廢物多費脣舌?一旦動手,我們問歌城可承受不起那些守護者的怒火!”
道主笑而不語。
明着不能殺,但那守護者也不是神,並非無所不能,若真要動起手來,殺人滅口,天知地知,他們拿不出證據,又豈能知曉?
問天歌將視線重新放在苗一芳身上,冷哼道:你們不要以爲有守護者護着你們,你們便相安無事,我問天歌要滅你們這種山野小派,易如反掌!
聲音一落,問天歌大嘴張開,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嘯。
吼!
音波震開,龍淵派人齊齊吐血,苗一芳臉色煞白,連連後退。
“我...我的修爲!”
“怎麼會這樣?”
“啊...”
龍淵派弟子痛苦哀嚎。
所有人的修爲竟被硬生生的吼退了一階!
“這只是個警告,十天之內,讓白夜自己滾來黑山叩拜本座,自行謝罪,否則,本座屠滅你等!”
話音落下,問天歌轉身離開。
道主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人,倏然擡手,朝前一抓。
嘩啦!
兩名弟子直接飛了過去,跪在玄龜面前。
“白夜殺我弟子,按理應當償命,這二人的狗命先做利息,白夜不來黑山,問天歌不滅你等,本天尊也不會放過你等。告訴白夜,屆時,不光是你們,但凡與白夜有關之人,本天尊一概抹殺。”
聲音落下,那兩名弟子身軀瞬間炸裂。
“陳師弟!莫師弟!”
“混賬!我跟你們拼了!”
衆人幾乎氣炸,雙眼發紅,欲衝上去與之廝殺。
“都給我回來!”
苗一芳雙拳捏緊,咬牙而吼。
“掌門!”
“此事,待門主回來,再做商定!”
弟子們聞聲,凝牙作罷。
龍淵派雖然因爲白夜實力飛速而漲,隱約有擠入羣宗域霸主勢力的行列中,但與這些來自進魂大陸的巨無霸相比,他們實在太渺小了,進魂大陸的弟子實力最差的都已靠近尊者邊界,龍淵派拿什麼與之抗衡?一旦動手,只能被屠。
“女娃倒是識時務,希望白夜小娃也能如你這般。”
道主輕聲一笑,玄龜蠕動,道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