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誡者雖然比不上神武裁決者,但作爲判官的代表之一,他的身份與地位依舊崇高。
一大清早,在皇城官民的夾道歡迎下,告誡者風風光光的進了皇城。
他們在神武裁決殿中是作爲裁決者的候補人選而存在,往日的工作是輔助裁決者解決各處的神武決鬥,處理一些非正規的神武決鬥也屬於他們的本職範圍之中。
這種非正規的神武決鬥依然被神武裁決殿承認,依舊按照神武決鬥的規矩進行,只是不被神武裁決者重視罷了。
擎天宗的人早就預料到這一點,他們對於付國山長老是否能戰勝白夜根本不抱懷疑,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主要還是長公主。
告誡者到來,參戰之人也必須到場,畢竟神武裁決殿的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逗留。
神武臺前,來自擎天宗的代表團早早已經在候着了,除柳一劍與付國山外,還有不少擎天宗弟子。他們擺上凳子,整齊的坐在臺前。
“怎麼是告誡者大人到來?難道說神武裁決殿看不起這場決鬥嗎?”柳一劍皺着眉頭道。
“柳師兄,區區一個僞皇,豈能是我們長老的對手?與其說他們看不起,倒不如說他們是不重視,畢竟結果是怎樣誰都知道。”後頭一弟子笑嘻嘻的說道。
柳一劍瞪了他弟子一眼,要知道,柳一劍可是敗在了白夜手中。
“這一次,長老定會洗刷我的恥辱!”柳一劍暗暗咬牙道。
“無論是誰到來,只要神武裁決殿來人即可,待會兒我斬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直接舉行婚禮,此事我已經按宗主的名義向拜天國君遞交詳案,國君並未反對,一劍,準備好迎娶長公主吧。”付國山閉起雙眼,淡淡說道。
柳一劍聞聲,大喜不已,連忙抱拳:“多謝長老。”
“此事是我擎天宗進攻拜天國的第一步,至關重要,不能有半點馬虎。”
“是。”
“告誡者大人到!”
一記呼聲傳來。
所有人齊刷刷的朝街道盡頭看去,便見一襲白袍的告誡者騎着馬朝這走來。
告誡者模樣十分年輕,約莫三十歲出頭,一臉淡笑,眼裡閃爍着不可遮掩的驕傲。
他的確可以驕傲,因爲他身後站着整個神武大陸無人敢招惹的勢力。
“拜天國君進獻九湖爐、三離石、黑虎血齒、天艾草等名材天丹,以慰告誡者大人一路奔波疲憊!”
一名穿着制服的官員走上前來,大聲宣讀着聖旨,而後一名名官兵擡上一個個華貴的箱子走來。
告誡者哈哈大笑:“陛下有心了,在下在這遙謝陛下隆恩了。”
說罷大手一揮,收起寶貝。
付國山也走上前,抱拳拱手:“付國山見過告誡者大人,特代表擎天宗,獻上天丹百枚,錦袍一件,各材料百味。”
說罷,弟子將進獻之物擡上。
“多謝多謝,付長老太客氣了!”告誡者依舊來者不拒,盡數收下。
“此次勞煩告誡者大人跑一趟,實在是心中有愧,小小心意而已。”付國山面露微笑。
“客氣,不過這次決鬥的確沒什麼可值得裁決的,區區一僞皇,膽敢挑戰付長老,簡直不知死活,你是不知裁決者大人接到這封神武申請書時的表情!”告誡者冷笑一聲道:“他直言此等無聊之決鬥,不配他出面,在下來此也不過是走走形式,當然,也是藉機瞻仰一下付長老的英姿。”
付國山進獻的都是寶貝,告誡者對擎天宗自然是好感倍增。
“告誡者大人如此一說,那老朽只得獻醜了。”
付國山笑了笑,旋兒轉身,衝着公主府用魂氣增音,大聲喊道:“豎子,告誡者大人已經到了,還不快快滾出來受死!”
“白夜,滾出來!”
“要當縮頭烏龜嗎?”
“如果你跪着爬出來,然後向我等認錯,或許我家長老還能饒你一命!”
擎天宗的弟子們紛紛叫囂道。
接着便是一陣鬨堂大笑聲。
圍觀的羣衆皆有怒意,擎天宗太囂張了。不過怒歸怒,更多人是對白夜失望。
“擎天宗的人就是這種素質嗎?還未開戰,就開始囂叫?如果這一次神武對決你們長老敗在我手中,你們該怎麼說?”
這時,公主府的大門內響起一記淡漠的聲音,緊接着一羣身影走了出來。
領頭之人正是白夜,長公主伴於身旁,媚喜戴着眼罩緊隨着,除此之外,還有之前在角鬥場救下的唐揚。
“此子好囂張!”
告誡者撇了眼白夜,哼了一聲,甚是不滿。
“拜見公主殿下!”
衆人作禮。
“無須客氣。”
長公主說道,旋兒朝告誡者點了點頭,沒再做聲。
“咳咳。”
告誡者咳嗽了兩下,不動聲色。
然而。
長公主依舊沒有反應。
告誡者眉頭一皺,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這連拜天國的國君都進獻了禮物,長公主居然無動於衷?是她傻還是不願意?
告誡者怒了,哼了一聲,面色冰冷。
長公主嘆了口氣,無奈的很,其實不是她不懂規矩,而是白夜要求不用送,第一,長公主拿不出比肩擎天宗的好寶貝。第二,因爲實力原因,告誡者已經對白夜這種膽敢挑釁中位強者的人十分反感了,即便長公主獻上殷勤,告誡者依然會偏袒擎天宗那邊。
“白夜,你剛剛說什麼?你到現在還認爲能夠擊敗老夫??”
付國山眉頭一皺,哼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天高地厚?算不上,我只是想對你後面那些擎天宗的弟子說:如果我真擊敗了你們長老,你們不表示點什麼嗎?”
“你想要什麼表示?”
幾名叫囂的最歡的人站了起來,大聲嚷嚷。
“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拿出什麼寶貝!到時候你們只需跪下,給我磕頭認錯就可以了!”
白夜淡道。
“哈哈哈,可笑,如若你真的能夠擊敗長老,老子給你磕一百個頭也成,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倒是你若沒有擊敗長老,我們又能得到什麼?”那些弟子不屑道。
“長公主會拿出一批法寶作爲賭注。”
“好!我們接了!”擎天宗的弟子們紛紛雙眼發亮。
“有告誡者大人在此,你們所說的話,都將視做神武決鬥的賭注!”付國山冷道,繼而雙腳一點,跳上臺來,冷哼:“白夜,滾上來吧,讓我儘快解決這場無聊的比鬥!”
白夜沒有做聲,走上了擂臺。
但他剛上擂臺的剎那,四方響起了一陣呼聲。
“這個人...好像是之前大鬧角鬥場的那個人吧?”
“天吶,他就是要與付長老進行神武決鬥的人?”
“太狂妄了,以爲能夠打敗下位大帝,就能挑戰中位?”
“不知死活!”
人羣.交頭接耳。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誡者冷哼一聲,淡淡開腔:“請二位準備。”
二人站定。
告誡者將之前雙方所做約定及神武決鬥規矩唸了一遍,繼而大聲喊道:“我宣佈,神武對決,白夜對決付國山,現在開始!”
“動手吧!”付國山沒動,淡淡說道。
白夜可從不知什麼是客氣,蓄起一道劍氣,當頭朝付國山的腦門斬去,劍鳴震天,劍氣逼人。
“哼!雕蟲小技!”付國山滿臉不屑,手掌一揚,如拂楊柳。
譁!
可怖的劍氣瞬間崩碎。
嗯?
白夜一愣。
“就你這種低級劍氣,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門弄斧?”付國山搖了搖頭:“就讓老夫來教教你什麼纔是至高之劍吧!”
說完,付國山雙掌一拍,兩隻巴掌心竄出一道一道可怖的氣意,這股氣意生生不息,彷彿無窮無盡,他掌心一揮,氣劍成型,在他掌心躍動,猶如神劍,但聞大喝聲起:“一劍開山,斬盡魑魅魍魎!”
鏗鏘!
長劍如虹,殺向白夜!
白夜打了個響指,濃郁的劍力排佈於身前防禦,但劍力剛撞,人便被轟飛,退至擂臺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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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國山乘勝追擊,氣劍再起,劍身暴漲數丈,如靈蛇亂舞,甩殺而來。
“一劍破海,蛟蛇翻雲覆雨!”
白夜速捏劍訣,周身魂力如游魚般飛去,盤旋於劍身上不斷卸力,可卻無濟於事!
“無知儒子,我所用皆是我宗最強劍招,你豈能敵之?滾開吧!”付國山一聲咆哮,劍力驟升。
砰!白夜再度被轟飛,看起來十分狼狽。
“白夜!”媚喜急呼一聲。
長公主抿了抿紅脣,面泛擔憂。
“賤人,待我娶了你,定要你生不如死!”柳一劍冷冷的盯着長公主,心頭怒思。
他不容許自己的女人對其他男人如此擔心。
然而,白夜雖然看起來十分狼狽,但身上卻無傷痕,似乎剛纔那一擊並未對他造成多大影響。
“嗯?”付國山眉頭微皺:“小子,你的防禦倒好生驚人,怕不是身上有什麼不得了的寶貝?”
白夜不語,呼了口氣繼續朝付國山衝去。
“哼,還沒吃夠皮肉之苦嗎?”說罷氣劍再舞,劍氣衝向九霄,勢不可擋!
“一劍遮天,敗盡四海八荒!一劍鎮地,笑傲蒼穹寰宇!”
嗡嗡嗡嗡...隨着劍招施展,氣劍狂鳴,劍意凌雲,威勢驚動四方英豪!
“這一劍...好恐怖!”
“看樣子付長老玩夠了,打算這一劍結束對決。”
“白夜完了!”
“看付長老如何斬他!”
人羣頓時沸騰。
“白夜,小心!”媚喜失聲而喊。
“若是不敵,請務必投降,留得性命,我們便等同於贏了。”
長公主也急切喊道。
她已經對白夜戰勝付國山不抱有任何希望。
“投降?爲何要投降?他明明只有這點實力。”
白夜卻渾然不懼,開口說道。
此一言,瞬間讓臺下炸開了鍋!
這是何等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