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柱爲界限,那一頭連接着一個街道。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穿着與現在之人有些許不同,就連街道兩旁的建築也是風格迥異。
街道上的人似乎沒有發現徐一辰,自顧自地買賣、行走、交流。徐一辰懷着疑惑的心情走向那街道上去。
就如同踏入一場幻境之中,徐一辰真真實實穿越到街道上,百獸盤也已經迴歸到其手中。他猛得一個轉身,身後已經看不到睢陽城,而是與這街道相連的一座如同小鎮一般的小城。
而街道中的人此時也發現了徐一辰,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或帶着疑惑,或帶着警戒,或帶着敵意地看着徐一辰。
“你~們~好?”徐一辰試探着打了一個招呼。
“抓住他!”一個男子忽然厲聲呵斥道:“這人穿着奇裝異服出現在這裡,來歷也不明,將他抓起來交給張大人好好審訊!”
男子一喊,所有人立刻便團結起來,壯碩一點的青年挽起袖子便氣勢洶洶走向了徐一辰。
WWW▲ тт κan▲ c o 徐一辰內心一陣苦笑:“你們纔是奇裝異服好不……”心底雖然這麼想,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做出了善意的笑容,任由人們將他捆綁。從捆綁的手段來看,就是一般的繩索綁縛而已。
“押他去見張大人!”
人們如潮流一般將徐一辰包圍着朝着小城中心而去。
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以徐一辰手段,這種程度根本不可能控制他。可如今他也就將計就計,跟隨人們也就去看看他們口中的張大人是何許人也。
小城中心,也就一座略微大一點的廳堂。堂門口掛着一個牌匾,上書:衙門!
看到人們簇擁而來,門口的昏昏欲睡的衙役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其看着領頭一人道:“二愣子,你這是幹什麼呢?”
被呼作二愣子的青年,的確是愣頭愣腦的樣子,他走上前:“老爹,這個人忽然出現在街道之上,而且還穿着奇裝異服,所以我們就綁了過來……”
衙役順着二愣子的指示看向徐一辰的方向。徐一辰陰陽眼展開,直勾勾盯着那衙役,暗自輕微發力,一縷靈壓順着目光而去,
衙役渾身一震,面色慘白,嚇得踉蹌幾步後退,隨後便冷汗連連,其顫抖着聲音喊道:“二愣子,你闖大禍了,還不快給這位爺爺解開!”
“老爹?我看他來歷不明,才特地抓來給張大人審訊的……”二愣子還解釋起來。
“別廢話, 爹的話你都不聽了,趕快!”衙役怒吼一聲。二愣子癟起了嘴,極不情願地走到徐一辰面前,還瞪了他幾眼,纔將徐一辰解開。
徐一辰一笑,走到衙役身前:“請帶我見一下張大人。”
“是~是~”衙役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立刻帶着徐一辰走進衙門。其走到門口,還踟躕了片刻,然後便將整個大門都徹底關上。
“你是從外面來的人?”衙役問道。
徐一辰點點頭:“正是!”
“那張大人等候多年了!”衙役恭敬道,然後便引着徐一辰來到正堂。
正堂之上,端坐一人,正在批閱卷宗,其擡起頭看了一眼衙役,然後又低下頭繼續:“老張,你關上大門所爲何事?”
“張大人,這裡有一個人,我想應該就是你一直等待的人!”衙役回道。
張大人再次擡起頭,雙目掃視在徐一辰身體之上:“你是何人?”徐一辰嘴角一笑:“我要找的是張大人,不是你……”
“他就是張大人!”衙役一驚,立刻說道。
徐一辰則搖搖頭:“並不是,一具屍骸傀儡罷了。”
正堂上之人放聲大笑了起來,其朝衙役一揮手:“好了老張,把他交給我就是,你先下去吧。”
衙役老張點頭應諾便退了下去。
徐一辰微風及物展開,探查了一番。整個衙門很小,不過比一般平房多這一個正堂而已。而衙門內也就只有兩人,一個是老張,一個便是臺上之人。
“帶我去見你的真身吧!”徐一辰見對方明白自己來意,也就開門見山說道。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傀儡張大人疑惑問道。徐一辰一笑:“任何陣法也逃不過我的雙眼,你這軀體乃是死屍,靠着陣法保持着不朽。”
“而你,應該藏在這衙門後的隔間內,以這衙門內壁的隱藏的陣法,操縱控制着這個傀儡。”
“不錯!”傀儡張大人微笑着點點頭:“你是看透這個陣法的第二個人!”
“第二個?”徐一辰反問一句:“還有一人是誰?”
“讓你來此地之人!”傀儡張大人說道,隨後他坐回高臺之上,指了指一旁的內門:“既然你已經看透,那就進去吧。”
徐一辰抱拳回禮之後,便踏入內門之中。內門之內,看似並無特殊之處,就是一普通臥室,裝飾簡單,卻有十分規矩與乾淨。徐一辰徑直走向牀旁的衣櫃!
其雙手布着印法,將衣櫃之上的陣法解除,然後猛然拉開。衣櫃之後,便是一條深邃的通道。徐一辰一步步走入其中。
通道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四壁還滲着水滴,滴在地面之上在空曠的隧道里驚起連綿不絕的迴響。
穿過通道,前面便是柳暗花明。
又是一個清澈的湖泊,湖泊中心有一個涼亭。涼亭內,一名男子,白衣飄飄,正撫着古箏。可是,徐一辰卻聽不到任何琴音。
徐一辰欲踏着湖面而去,剛一接觸,就感覺湖面之上,滾動着一股股靈力暗流。這暗流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睢陽城內那迷霧之中的亂流。
“怎麼回事?”徐一辰心頭一驚。其停下來一看,湖面上,微波粼粼,再定睛一瞧。那靈力暗流正是來自於這微波之上。
再擡頭一望,陰陽眼放眼望去,恍然大悟!
整個湖泊上的微波都以湖中小亭爲中心陣陣發散開,再觀察片刻,與湖中白衣人波動琴絃的動作幾乎吻合。
“怪不得,我聽不到琴音,原來這彈奏的不是琴音,而是靈力!”徐一辰嘆道。
其也就坐於湖邊,將微風及物展開,無息之靈慢慢的充斥整片天空,細細感知。其曾經操縱無息之靈震動產生聲音,如今就反其道而行之。通過這湖面與空氣中的靈力氣旋來辨別琴音。
慢慢的,一首蕩氣迴腸的樂曲便在徐一辰耳邊演奏起來。
音樂如同在講述着一個故事,一個金戈鐵馬,征戰四方的故事,一個兒女情長,陰陽兩隔的故事……
徐一辰閉着眼踏步而起,在湖面之上游走,如同在舞蹈一般。他以音樂爲嚮導,躲避着湖面與空氣之中的亂流。當期站在了湖心亭中之時,才緩緩張開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張巡!”
張巡停下了撫琴的動作,擡起頭一笑:“後生可畏,不知如今是何年何月?”
“從他來之後,已經過去八百年……”
“八百年”張巡嘆了一口氣:“八百年對於我不過一瞬……”
“前輩,當年你爲了保護臣民纔會力戰而死,而就算死後,你也耗盡幾乎全部力量撕裂虛空建立了這一個夾縫世界。”
“你的臣民才得以纔此地安詳千萬年……”
“也正因爲如此,無極尊者纔會將那個物件交給你”,徐一辰抱拳說道:“如今天下依然分割九州,表面看似和平,卻內鬥不斷。”
“平民死傷每天都在發生,家破人亡的慘劇四處都在上演!”
“望前輩能將其它交給我,還這九州一個安定!”
眼前的張巡,是一個靈體,三階靈尊修爲。而其開闢了這麼一個世界,可以推斷,生前他的力量至少是靈尊巔峰!甚至是……已經跨越了靈尊到達了那未知的領域。
當年的張巡,大可以帶着一家老小離開,擇日東山再起。可荊州五虎將,似乎在背後之人的推動下,必定要取張巡性命,便以滿場百姓要挾,讓張巡不得不死守此處。
因爲如此,徐一辰對張巡十分敬重!
張巡看着徐一辰一笑:“你能進入此地,怕也是他的後人,而你又能懂我琴音,想必也是我的有緣人,東西交給你無礙,可是……”
“可是什麼?”
“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讓睢陽城一直安靜下去……”
徐一辰篤定道:“前輩所託,必當全力完成。”
張巡起身,沉聲道:“我相信你!”他緩緩走到湖心亭邊,面對着滿湖之水,深吸了一口大氣。隨後,整個平靜的湖面都如煮沸的水一般翻滾起來。
徐一辰站在張巡身後,看着緩緩浮出出面的龐然大物愣在了原地。
“果然,當年方山的靈獸並未被無極尊者殺掉,而是全部轉移到了此處!”
湖面,有幾十種身軀碩大的野獸。而且全都是魔獸級別。每一個都緊閉着雙眼,似乎在沉睡,每一個身上都佈滿着藍色的陣紋。不少陣法徐一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其佈陣規律,如今的徐一辰都無法看透。
“看來是無極尊者親手佈下!”
“如何喚醒他們?”徐一辰問道。張巡淡然一笑:“這應該問你。”
徐一辰思前想後,忽然靈光一閃:“陰陽大道無極圖騰合二爲一之後的百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