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
大哥,你李白纔是正宗的詩仙吧!
不過,如此看來,此李白,非彼李白也!
他的詩仙是冒牌的,而這個李白,自然也是冒牌的。
顏雨辰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世界還並沒有亂套到令他難以想象的地步。
“顏公子大才啊!小弟先乾爲敬!”
八字鬍李白說着,便又仰頭灌了幾口酒,只把酒壺中的酒灌完,方扔掉酒壺,大聲道:“拿酒來!今日本詩霸得遇詩仙,乃生平一大快事,咱們不醉不歸!”
丫鬟連忙又端來了一壺酒。
涼亭外,有人起鬨道:“李兄,這位顏公子已經作詩了,該你了。廖某很想見識一下嶺南詩霸的風采!”
“原來此人便是嶺南詩霸!果然是嗜酒如命,無酒不吟詩啊!”
嶺南詩霸的名頭,還是挺響亮的。
只不過,詩仙的名頭,卻無人聽說過。
衆人看向顏雨辰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剛剛那首詩的確不錯,但並不足讓他獲得詩仙這個名頭。
那個名頭,恐怕是他自誇自擂自封的吧。
李白拎起酒壺,又灌了一口,方倚欄擡手,醉眼朦朧地吟道:“亭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好詩!”
此詩一出,衆人頓時目光一亮,拍手稱讚。
“真是好詩!果然不愧爲詩霸!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好詩啊!”
衆人對於這位詩霸的態度,瞬間就變了,這才叫不虛此名啊!
而顏雨辰,則是臉色微變,這詩……
“聒噪!”
誰知,李白卻是大怒,抓起石桌上的酒杯,就向着起鬨的人羣扔了過去,滿嘴酒水地道:“詩未完,嘴閉上!”
衆人立刻噤聲。
李白灌了一口酒,仰頭望月,繼續吟道:“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此詩一氣呵成,竟無半點停頓!
吟完後,他便醉醺醺地靠在欄杆,繼續飲酒,對於旁人,不屑一顧,似乎連身邊的少年也忘記了。
“好詩!”
“妙!妙啊!詩霸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衆人細細品味了一番,皆稱讚不已,滿臉敬佩。
顏雨辰卻是一臉驚色,這李白,怎麼地又變成那個李白了?不然,他怎麼會那個李白的詩呢?
到底是巧合,還是他,本就是他?
李白此時方斜眼看向他,哈哈笑道:“顏公子,震驚嗎?你那詩雖然極有韻味,卻比的我這詩。我乃詩霸,隨時霸氣側露,壓的你喘不過氣來,哈哈哈哈……”
顏雨辰心頭驚疑不定,拱手道:“李兄,可否,再來一首?”
李白笑道:“怎麼,顏老弟不服?”
說罷,站起身,歪歪斜斜地道:“出題吧。只要有酒喝,別說再來一首,再來一擺手,李某也奉陪到底!”
“來人!給李公子上酒!擺滿桌子!”
涼亭外,拱門處,一名身穿雪色長裙的少女,帶着幾名英姿颯爽的女侍衛,雍容華貴地走了過來。
“十七公主來了!”
衆才子才女見到此少女,皆是滿臉激動,上前見禮。
李白歪歪斜斜地靠在欄杆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繼續喝酒,道:“不是十九公主,失望啊。”
十七公主似乎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卻沒有生氣,滿臉笑容道:“李公子若是再來作幾首好詩,我便親自去把十九妹叫來,如何?”
李白目光一亮,身子突然直立起來,道:“十七公主此話當真?可別誆在下?”
十七公主笑道:“一馬既出,駟言難追!”
旁邊的侍女慌忙滿臉尷尬地低聲道:“公主,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衆才子才女忍着笑。
他們都知道,這位十七公主雖然愛好詩詞,卻是學習極差,經常連成語都能唸錯。
顏雨辰看着這名模樣精緻的少女,總覺得有些熟悉。
大家都去見禮了,他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顏雨辰見過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必多禮,你那首牀前明月光也算是好詩,不過你詩仙之名,本公主倒是從未聽說過。你現在就與李公子比試一番,不管輸贏,皆有賞賜。”
顏雨辰猶豫了一下,方答應下來。
他主要是想搞清這個李白,到底是不是那個李白,至於輸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李白大口喝酒,眼中雖然有醉意,卻是戰意昂揚,道:“顏兄,請出題!”
隨即又低聲道:“等一會兒見了十九公主,希望顏兄幫忙,幫在下問十九公主求一隻她的手帕。在下一見到十九公主,就激動的說不出來話來,拜託拜託!”
顏雨辰不禁失笑,道:“那李兄要先贏了在下再說,不然你也見不到十九公主。”
李白哈哈一笑,拎着酒壺傲然道:“贏你,易如反掌!我詩霸向來後發制人,顏兄,你先!”
顏雨辰道:“何爲題?”
李白此刻的腦中,一直在想着那位曾經遠遠見過一面,風華絕代的十九公主,隨口便道:“美人兒!”
“好題!”
涼亭外,有人讚道。
“美人兒?”
顏雨辰嘴角一抽,看着這位不知是真李白還是假李白的李白,道:“李兄確定?”
李白一揮袖,道:“少廢話,若是做不出來,認輸便是!”
顏雨辰嘆了一口氣,只得厚着臉皮,道:“好,李兄,那在下就獻醜了。”
那我就再試探你一番!
顏雨辰心中打定主意,轉過頭,看向了十七公主,稍一沉吟,便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頓了頓,又盯着十七公主吟道:“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既然要以美人兒爲題,那自然要找個美人做做樣子,順便拍拍這位十七公主的馬屁。
十七公主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聽着這詩,卻是不懂。
旁邊的丫鬟低聲道:“公主,這登徒子一直盯着你,又說想衣裳又說想你的容顏,肯定是垂涎公主你這身裙子和你的美色,哼,可惡!”
旁邊正要拍手大讚的衆才子才女,聽了這話,頓時差點跌倒。
“啪!”
李白手中的酒壺,忽地掉落在了上,一臉瞠目結舌的表情。
顏雨辰心頭一震,暗暗道:完了,這首詩,難道他已經作了出來?如此看來,他真是那位詩仙李白?
誰知,李白突然又撲過來抓住了他的雙臂,滿臉激動地道:“好詩!好詩!好詩啊!全詩未提美人兩字,更未提任何修飾美人之詞,卻把美人兒的美,描繪的淋漓盡致,唯美浪漫,真是精妙絕倫,妙不可言啊!顏兄,你果然不愧爲詩仙之名!這詩仙二字,就是爲你量身定做的啊!”
顏雨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