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終於來臨。
魔鬼窟的夜晚,是每個來到這裡的人不想遇見的。
山谷中到處響起了恐怖獸吼聲,還有激烈的撕咬打鬥聲。
甚至有時候,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震動。
而這個時候,只要是進入魔鬼的修士,無論是實力多麼強大,此時都要找個地方隱蔽起來,等待着天亮。
否則,將會屍骨無存。
某處山谷的溪水,依舊在緩緩流淌。
水底,蜷縮在光罩中的三人,依舊在順水漂流,沒有目的。
他們都閉上雙眼,在這不平靜的夜晚,疲憊沉睡。
那頭實力恐怖的豬妖,不知道去了哪裡,流淌的溪水,似乎真的隔斷了它的追蹤。
而在前方數十里之處的另一處山谷,左魂與小奴等人早已匯合。
沒有見到公主和那隻小貓妖,她們的臉色極爲難看。
即便是猛獸肆虐的夜晚,她們也沒有心思躲在隱蔽的地方休息,而是聚集在了一處山洞,商量着該從哪裡去尋找。
但是關於是現在就去尋找,還是等天亮後再去尋找的話題,她們之間卻生了爭執,甚至是爭吵。
小蜜姐妹和小依三人,都焦急地想要現在就行動,生怕公主出現什麼意外。
而左魂和小奴則持反對意見。
小奴比較穩重,雖然心中很擔憂公主,但是知道夜晚出去的話,會非常危險。
別說是很難找到公主,恐怕出去的人都會遇到致命的危險。
而左魂直接冷着臉譏諷:“就憑你們那點本事,還沒有出去走幾步,恐怕就被那些怪物撕的粉碎了,真是沒點腦子。”
只有哆蘿坐在一邊,望着洞外漆黑的夜空,沒有說話。
因爲失聯的不僅有公主,還有她的妹妹,所以小奴只得過來詢問她的意見。
如果真要在今晚就出去尋找的話,那大家就只能走在一起,不能分散,不然絕對無法走出這片魔物肆虐的山谷。
哆蘿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只得表態道:“我也贊成左婆婆和小奴的意見,晚上不易出去。這個時候,公主和西西如果沒有遇到危險的話,恐怕也會藏在某個隱蔽的地方,收斂了氣息,咱們就算冒着危險出去尋找,也很難找到。”
小奴點了點頭,眉頭緊蹙,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小依見東東和姐姐都這般說,也只得放棄了原先的主張,對着小蜜姐妹無奈地道:“那咱們就明天天一亮再出吧,免得公主沒找到,自己倒是先死翹翹了。”
小蜜沉默了一會兒,忽地蹦出了一句令衆人極爲吃驚的話來:“我倒是不怕公主出事,我相信西西一定會拼命保護公主的。不過,我就怕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西西會對公主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
小糖愣愣地看着她,一臉迷茫地道:“姐姐,你這話有些矛盾。你也說了,西西會一定拼命保護公主的,爲何還會對公主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小蜜冷笑了一聲,目光看向了坐在洞口的哆蘿。
哆蘿臉頰一紅,依舊望着外面,沒有理睬,心裡卻暗暗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纔是最好的結果呢,公主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依忽地想起了那晚親吻西西時身體軟的事情來,驚呼道:“小蜜,難道西西其實是一個百合?她很可能趁着咱們不在,突然對公主下手?畢竟公主那麼漂亮,她要真是百合的話,肯定會忍不住的!”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微變。
就連坐在一旁閉着眼睛打坐的左魂,也忽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
小蜜只得聳了聳肩,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想來西西也沒有那個膽子。”
畢竟顏雨辰救了她幾次性命,雖然心中有些惱恨他讓公主傷心,但是既然答應了他不揭露他,現在也不好輕易失信。
當然,最令她忐忑不安的是,如果到時候公主又與那傢伙在一起的話,那麼他就成了她的主子,可以想方設法欺負她的。
而她呢,卻不能反抗。
如此想來,她對那傢伙就更加不爽起來。
“哼,希望公主擦亮眼睛,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以那傢伙喜歡到處拈花惹草的本性,如果公主真與他成親了,到時候咱們這些姐妹,肯定都會遭到那傢伙的毒手的。”
小蜜靠在牆壁上,撅着嘴巴,小聲嘀咕。
小糖見她在自言自語,關切地道:“姐姐,你的身子還好吧?”
小蜜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小糖以爲她累了,擔憂地看了一會兒,便不再打擾。
靈刺被毀,姐姐雖然活了過來,但是壽命卻驟減,恐怕只有十幾年的時間可以活,她的心中很難過,卻不敢表現出來。
魔鬼窟中有太多致命的危險,也有太多令人垂涎的寶物。
她這次進來,不僅是要幫助公主完成任務,還想要找到一些增長壽命的寶物,這樣姐姐或許就可以多活幾年了。
看着姐姐緊蹙的眉頭,小糖在心中嘆息了一聲,滿臉憂愁。
洞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而在洞外的山谷中,各種魔物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洞口布下了兩道幻陣,一道防護的陣法。
從裡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洞外,而從洞外,卻看不到洞口。
很多魔物出來覓食時從洞口經過,以爲這只是一片普通的山壁,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其實藏匿着幾名可口的人類。
小奴和哆蘿坐在洞口的位置,一邊爲公主擔憂,一邊看着外面的動靜。
正當她們準備閉上眼睛休憩片刻時,洞外忽地傳來一道響亮而憤怒的叫罵聲:“狗.日的兩條腿的渣渣,明明是往這個方向跑來了,怎地一路上都嗅不到他們的氣味呢,莫非用了什麼隱匿氣息的寶物?”
昏暗的光線下,一名人身豬頭的高大怪物,腆着大肚子,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了洞外的小路上。
在它的肩膀上,還扛着一根宛若黃金澆鑄而成的九齒釘耙,寒光閃爍,鋒利異常。
它一邊走着,一邊用粗大的鼻孔在路上嗅着。
突然,它轉過頭來,兇悍的目光看向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