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小的,再揍老的。
顏雨辰的膽大包天,頓時讓醫院那些護士和醫生們瞠目結舌,同時心中爲他暗暗擔心起來。
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馬學文不僅是醫院的大股東,人際關係和背景也非常了得。
市裡有頭有臉的人大都認識,據說還經常跟警察局的**ss一起喝酒,以兄弟相稱。
如今這少年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他們父子,他如何肯善罷甘休?
以他的手段,隨便活動一下,這少年恐怕就要蹲進牢房,被揍的面目全非,能不能出來還是個問題。
更有可能的是,這可憐的一家人都要跟着倒大黴。
小美似乎也知道一些消息,對着馬耀祖的腦袋狠狠踢了幾腳後,連忙拉着顏雨辰道:“顏哥哥,咱們快跑吧,要不然等那些壞蛋警察來了,會抓我們進牢房的。”
顏雨辰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安保人員面前,“咔嚓”一聲,竟一一踩斷了他們的大腿!
想到剛剛這些人冷酷地推搡父母的那一幕,他哪裡會手下留情!
“啊”
那些安保人員頓時慘叫連連,嚇的四周圍觀之人臉色大變。
這少年,也太狠了吧!
“嗚嗚”
警車的鳴叫聲突然傳來,聽起來不止一輛。
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馬學文立刻掙扎着爬了起來,滿臉猙獰地指着顏雨辰道:“小雜碎!有本事你別跑!告訴你,老子要讓你一家人牢底坐穿,家破人亡!”
當着這麼多下屬和病人的面被一名乳臭味乾的少年給打成了這副模樣,即便是他心中對醫院的名譽再有顧忌,此刻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他踉蹌着過去扶起了昏死過去的馬耀祖,嘴裡流着鮮血哭道:“兒啊,你放心,今天爹要把這一家人全部弄死在牢裡,爲你報仇雪恨!”
很快,三輛警車響着急促的鳴叫聲開進了醫院,圍觀的人羣慌忙讓開了一條通道,皆目光憐憫地看着那可憐的一家四口。
警察局的bss張軍接到馬學文顫抖着聲音的電話後,親自帶着人趕了過來。
此刻三輛警車整齊地停了下來,張軍在衆警察的簇擁下,挺着大肚子,威風凜凜地走了過來。
馬學文一看到他,就哭嚎着撲了過來,道:“張局長啊,你可要爲學文做主啊,朗朗乾坤之下,這一班暴徒竟然在我醫院門口對我們父子和醫院安保大打出手,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步,他們就要痛下殺手了啊”
“暴徒?”
張軍一聽,雙眼立刻眯了起來,陰沉地看向了顏雨辰一家人。
馬學文立刻點頭,惡狠狠地指着顏雨辰道:“是的,那小雜碎一家人就是暴徒,肯定早就預謀不軌,故意來住院,然後對我們突然襲擊的。你看看我這一身的傷,還有我兒子,不知是死是活,看看那些安保人員,腿都被打斷了,這不是暴徒行爲是什麼?張局啊,你可一定要把這些恐怖分子繩之以法啊,不然這市裡的治安都要亂啊,這些暴徒要是還在外面,到處人心惶惶,以後誰還敢出門?”
這些惡毒的話一出,顏小汐頓時氣的渾身顫抖。
而四周圍觀之人也是勃然變色,暗暗爲這一家人嘆氣,這種誣衊要是坐實,後果恐怕不只是蹲牢房那麼簡單了。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這馬學文竟然如此陰狠毒辣,竟要置這一家人於死地!
張軍目光陰沉地看了顏雨辰一家人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吩咐身後的手下道:“拷回局裡,嚴加審問,看看是否還有同黨!”
這冷酷的一句話,立刻就宣佈了顏雨辰一家人的死刑。
四周那麼多圍觀的人,他問都不問一句,門口到處都是攝像頭,他也沒有開口說檢查,直接就要把人帶回去審問,也就是說,這一家人的結局,已經被他決定下來。
馬學文的目光中露出了陰冷的嘲弄,咬着牙看着顏雨辰道:“小雜碎,到了牢房,看你還如何囂張!老子要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正待那些警員拿出手銬要上前拿人之時,顏父突然伸出手道:“慢着!”
這句話異常突兀,配合着他那冷靜的神情和一股莫名的氣勢,使得那些警員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小汐,在你媽的包裡有一張金色的小本本,你幫爸拿出來。”
顏父轉過頭,對着臉色煞白的顏小汐吩咐道。
顏小汐聞言一愣,隨即連忙從顏母手中接過了包翻了起來,很快,她找到了一張燙金的小本,顫抖着遞給了顏父。
“你們耳朵聾了?讓你們把這些暴徒拷回局裡沒聽到?”
張軍見自己的手下竟然被一名手臂上綁着繃帶的人喝住,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呵斥了起來。
那些警員心中一凜,剛要行動,顏父舉起了手中的燙金小本,看着他道:“張局長吧,我想你並沒有弄清楚狀況,別說我兒子只是打傷了幾個人,就算是殺了這些王八蛋,你也是沒有任何資格抓我們進牢房的。當然,你可能會不信,不過你可以先看看我手裡這張證件。”
“放你媽的屁!你以爲你是誰?你他麼的當你是玉皇大帝啊!就算殺人警察也抓不得你,你他麼的不是手臂受傷,而是腦子進水了吧你?”
旁邊的馬學文一聽,頓時勃然大怒,跳着腳罵了起來。
他堂堂醫院大股東,全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卻被打成了這副慘樣,連金絲眼鏡都沒了,哪裡還顧得上斯文和素質。
張軍看了顏父手中舉着的燙金小本一眼,冷笑道:“張某做局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證件有這麼厲害,就算你是軍中的人,那又如何?在我地盤犯事兒,就得按我的規矩辦事,你要找人,張某也不阻攔,不過得先進局裡再說。”
顏父仍舊舉着手中的東西,淡淡地道:“你還是先看看吧,或許以你的身份,你也沒有資格認識,不過你可以打個電話去請教一下你們的鄧廳長,我想他會爲你解惑的。”
張軍原本滿臉譏諷輕蔑的神色,在聽到“鄧廳長”三個字後,頓時一變,遲疑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親自拿過了那張證件,翻開凝重地看了幾眼,疑惑道:“籍貫,金龍國,斜陽谷?”
一旁的馬學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滿臉嘲弄道:“金龍國?我看是烏龍國吧?老子長這麼大,哪個國家沒去過?張局,這肯定是個製作假證的騙子,別跟他磨蹭,直接抓回局裡大刑伺候,看他還敢胡說八道!”
張軍沒有說話,而是出奇地冷靜下來,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證件中央那一方奇怪的龍形印章,額頭上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他右手顫抖着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位“鄧廳長”的電話,然後聲音發顫地說明了這裡的情況,並且報出了這張奇怪證件上的全部信息。
那邊僅是沉默了兩秒,然後以不容拒絕的口氣道:“別惹他們,當做沒有看見,不然你我都會死的很慘,誰都保不了。”
隨即便“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好像再多一秒通話就會要了他的命一般。
張軍被鄧廳長這如見蛇蠍般的態度嚇的身子一顫,手中的電話“啪”地摔掉在了地上。
他竭力穩住哆嗦不止的右手,低着頭,把手裡的證件還給了顏父,然後便二話不說,對着手下做了個收兵的手勢,轉身就走。
至始至終他的目光都一直看着地面,沒敢擡頭。
眼看着他就要走上警車,馬學文呆滯了幾秒,慌忙追上去喊道:“張局!張哥!怎麼這就走了?那羣暴徒還沒抓呢?要是讓他們流竄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張軍立刻轉過身,陰冷的盯着他。
馬學文心中一顫,訕笑了兩聲,剛要再說幾句話,張軍眼中厲色一閃,一把搶過了身旁一名警員手中的警棍,對着他那滿是鮮血的腦袋就狠命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一連砸了數十下,直到馬學文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被鮮血糊的再也睜不開眼睛的時候,他方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滿目猙獰地上了警車,快速離去。
四周圍觀之人,皆被這詭異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