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留，又何必前邊說着留，後邊又想辦法讓自己離開？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只不過自己太過於相信紫陽了，也就導致了自己像是一個傻逼一樣被紫陽輕易擺弄。
甚至是現在都是有些蒙圈。
留下自己，或許完全只是一句客套話而已。
柳霄氣的不行，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纔是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
他看着紫陽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葉晨現在是不是已經等同走火入魔，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
紫陽想了想，道：“人生難得放縱幾回，清醒的時候一直被所謂的道德綁架，不能隨心所以，遭受無妄之災，也只能默默忍受，難得糊塗。”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
柳霄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走。
難得糊塗！
是啊，難得糊塗！
他可以確定葉晨現在是沒有原來的理智可言，或者可以說現在的葉晨，將殺戮當成了一種發泄。
這是一種怨氣堆積到極點，不受控制，開始溢散的跡象。
但是他不能阻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覺得無辜的人，未免就真的無辜了。
況且這個修煉世界，弱肉強食，強者生存，需要什麼所謂的道德？
只要有實力就夠了不是麼？
有了實力，對於那些陌路人，不相干的人，不都是想殺就殺，想留就留的麼？
唯獨只有這樣！
至死方休！
如夢如醉，當成是一場夢幻泡影的夢就好。
“柳門主，儘管如此，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們真的對立，所以，葉晨早就已經開始對劍宗出手了，只有這樣，你纔來不及和他對立，你也不用回去了，照顧好柳飄飄，帶我向弟妹問好，葉晨說不定殺完了這些人就好了。”
“你……”
柳霄神色猛然一變。
他剛想罵紫陽，可是通訊珠就是接連震動起來。
他拿着自己的傳訊珠看了一眼，臉色就是更加難看了。
剛纔被葉晨與紫陽的氣勢壓制，他接受不到那些訊息，可是現在看到，已經是半個時辰前的了。
有大長老張會的，也有二長老三長老的，都是求救訊息，希望柳霄說服玄清宗出手，解救劍宗。
算一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劍宗恐怕已經淪陷的差不多了。
因爲芙清宗對奧龍宗出手的整個過程，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只是……
柳霄看向紫陽，道：“你們 兩個都在這裡，沒有頂尖高手壓場，你們怎麼敢對劍宗出手？”
“呵呵，一直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們芙清宗的凝聚力，每個宗門都有我們芙清宗的幾萬弟子，現在披着他們宗門的皮，你以爲他們就真的甘心成爲他們的弟子？”
“|要是這麼想的話，我要說一句柳門主你太幼稚了，沒有葉晨與我，那裡有他們的今天？好不誇張的說，我們對他們有再造之恩，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有什麼道理留在那些宗門勢力之中？他們費盡力氣培養出來的高手，也終究是替我們做了嫁衣而已。”
“……”
柳霄的心情是複雜的，真的是日了狗了。
不對，要比日了狗了更加複雜，應該說成是被狗日了。
每個宗門，都有好幾萬芙清宗的弟子，並且都是每個宗門極力培養的青年才俊，甚至像是玄清宗與千山宗，都停止了給其他弟子發放修煉資源，全力去培養芙清宗的弟子。
打死他們都不會想到他們實在培養對手吧？
柳霄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好，好啊。”柳霄轉身，向着劍宗的方向直接挪移了回去。
縱然就是來不及了，也應該去看看劍宗不是麼？
等到柳霄離開了，紫陽的身前身影一閃，卻是葉晨出現在紫陽身前。
“走了？”葉晨開口問道。
他的雙目失神，臉上也是一片木然之色，沒有半分生機。
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濃郁的死氣繚繞身周，讓的紫陽都是受到了侵蝕，感覺有些不太自然。
“走了。”
“你這又是何苦？因爲心境波動，導致變成這般模樣，性格大變，但是本心還在，爲何要真的掩飾了本心？你難道沒有聽到他說麼？柳飄飄，有了你的孩子，雖然你年紀並不算太大，可是你也算是快爲人父的人了，你真的要這樣自暴自棄下去麼？”
“一年時間，你殺過的人，不下數萬，你又得到了什麼？所謂的宣泄，所謂的放縱，真的能讓你拋棄包袱麼？”
葉晨不語，直接坐在地上盤膝下來。
“要是殺人能解決問題，能讓你 變回原來的樣子，殺光整個天界又有何不可？可是你覺得這可能麼？”
“心結需要你自己去解開，我知道很難，可是你這個樣子會讓別人惦記的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在擔心你？整個宗門，幾萬弟子，每天都擺着一張撲克臉，爲了誰？”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和啊柳霄很相似，你可能不想聽，但是我忍不住不說。”
“現在看起來，更加是你像一頭殺人如麻的兇獸，而我像是吃齋唸佛的 苦行僧了。”
葉晨盤膝坐在地上，依舊沒有言語。
“我和你說話，你難道聽不到麼？”
紫陽有些頭痛，這都一年了，這葉晨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
“聽到了，我決定了。”
葉晨開口道。
“決定什麼？是不是不這麼下去了？”紫陽急忙開口道，言語之中，滿是希冀。
要是葉晨真的回頭是岸了，也不枉自己苦口婆心的勸阻了一番。
“我決定只殺了這個星域的人，然後就不亂殺人了。”
“……”
紫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他真的很想直接昏死過去算了。
“殺心一旦放縱，就越來越難以掌控，你現在不控制，以後就控制不住了。”
“我已經控制不住了，或許你之前給柳霄說的對 ，難得糊塗，隨心所欲，樂在其中，那管別人死活？”
葉晨看向紫陽，眼眸之中，終於是出現了一絲焦距。
不過，殺機卻是更加濃郁了，讓的紫陽都是亞歷山大。
“……也罷，反正我也非正常人類。”
“只是……”
紫陽猶豫了一下，接着道：“在下界的時候，我嗜殺成性，當然，在清虛宗當時的所作所爲想必你都是看在眼裡的，要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會更加瘋狂。”
“我只是想不通，你將我影響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卻是變成了過去時候我的模樣。”
“因爲我變了啊。”
葉晨呲牙一笑，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痛苦。
他是變了！
可是，可是沒有人會知道，縱然就是紫陽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龍血沸騰，早已經積攢足夠。
他的體內，帶着壓制不住的兇戾，屬於太古十兇之一，擁有絕世兇名的荒龍一族的兇戾！
嗜殺，變成了天性！
天性，先天性格，後天很難更改。
就像是當初的紫陽一樣，手段何其殘暴血腥？
“你是變了，但是不變，遲早得被這個世界玩死不是麼？”紫陽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我們打一架吧。”葉晨看向紫陽，舔了舔嘴脣道。
紫陽身體一怔，而後笑道：“好啊，一年多時間沒有放開筋骨了，打一架。”
說着兩人的身影，幾乎是在同時倒射向天空，幻化成兩團巨大的陰影。
“吼！”
天妖貂巨大的身軀，足足有萬米長，從虛空之中閃現出來，全身閃爍着紫金色的光芒，雙翼震動，撕裂天地！
紫陽徹底步入成熟期，加上血脈變化，擁有真正的超級變異神獸血統，此刻展現的極爲不凡！
懸浮在虛空之中，動胤就要毀天滅地！
化成本形的紫陽，能在分分鐘擊敗武神後期修爲境界的高手，強勢斬殺！
這是先天壓制！
除非遇到等階遠遠超越他的兇獸蠻獸！
在神獸領域，超級變異神獸已經是最爲巔峰的存在了。
恐怕也只有太古十兇，能穩壓他一籌了。
“吼！”
整耳欲聾的龍嘯聲音，席捲開來，然後一條全身粉色，帶着妖魅光芒的龍形生物，從虛空之中閃現出來。
粉色明明是嬌嫩的代名詞，可是那粉色的龍鱗，覆蓋在那強健的軀體上的時候，卻是擁有不可攻破的堅韌！
龍爪之上，鍍金一般，完全像是鑄造打磨的神兵，閃爍着璀璨光芒，形成近乎實質的鋒芒，扭曲方圓虛空！
龍身長達萬米，輕輕擺動，都能讓虛空瘋狂崩塌，接連隕落。
“媽的，果然變身了啊！”
紫陽忍不住道。
“吼！”
“吼！”
兩道龐大的身影，直接劃破虛空，以極爲恐怖的速度，憑藉蠻力轟撞在一起！
嘣！
天地，都似乎是瘋狂搖動了一下，巨大的爆鳴，傳遍了浩淼星域。
轟！
紫陽被撞飛出去，羽翼將虛空斜着切開不知道多少萬里！
一顆星球，輕易被轟爆開來。
“葉晨不對啊，你真的是太古十兇之一的荒龍？”
轟！
回答他的，只有那鋼鐵鑄造一般，強悍到了極點的軀體，狠狠的撞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