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羣人吃了些昨天就準備好的烤肉,早在陸子修碰到他們前,大家帶的酒就已經喝完了,他們喝了些水後稍一休息就再次上路。
幾個大彎路後,馮才指着突然間出現在路的那頭的一個小村道:“我們到家了!”
印入陸子修眼中的是一片低矮的房子,長長的蒿草蓋在房頂,與當初陸子修在新嶺村的房子很像,濃濃的炊煙從每家嫋嫋升起,然後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藍色的飄帶,在小村的上方緩緩的遠移。
夕陽下,紅金色的晚霞中一里地外,一片小孩子們的嬉鬧聲遠遠傳來,讓這些人心情一振,步伐再一次加快。
“虎子那臭小子就是聲音大,也不知道他這二個月又欺負了多少人!”馮彪笑道。
“是啊,還有鷂子、海子,他們三個就不是什麼好鳥,不過,以後一定是打獵的好手!”另一名叫馮山的中年人道。
“還是你家瓊丫頭厲害,恐怕我們村也要出一個女豪傑了!”馮彪對馮山道。
“是啊,虎子他再厲害也是被瓊丫頭欺負的份!”剩下的人也都齊聲道。
“沒辦法,這丫頭像她娘!”馮山尷尬的笑了。
陸子修聽到這,眼前出現在一名女子,橫眉豎眼,雙手叉腰的樣子來,但一瞬間後卻變成了那名女子一手叉腰,一手使勁地揪住馮山的耳朵。
這畫面似乎有點眼熟,一回味,才發現那女子竟然變成了凌玉嬌,那馮山變成了自己。
“看來我與這馮山一樣吧!”陸子修想到凌玉嬌,不由得暗歎。
“小兔崽子們,我們回來了!”馮彪的聲音傳進站村裡。
剎時,二、三十個從五六歲到十一、二歲的男女出孩跑到了村口。
“爹,你們回來了!”
“大伯!”
“大哥!”
......
頓時一頓叫。
“哇,好大一隻山豬!”一名看着有十二歲的男孩爲纔將重點轉向了這次的收穫物。
“真的好大一隻豬!今晚有豬肉吃了!”一名十二、三歲,初具規模的漂亮蘿莉也驚喜道。
“虎子,你去叫九太爺!”馮彪對一名男孩道。
“好嘞,爹!”虎子飛快地向村裡跑去。
“九太爺是我們村活得最久的長輩了,他現在都有一百一十歲了,依然身體健康,精神極好!”馮纔對陸子修道。
這時已經有不少村民從家裡走了出來,一個個開心地看着衆人,同時不停招呼着。
小村裡有一個不小的空坪,一邊一棵大樹,樹下則是一口井,井裡出來的水則流向稍低的一個池塘,池塘裡不時有魚兒浮面。
“今天我們吃山豬肉,各家再端一碗菜,一罈子酒出來!”馮彪對所有人道。
“好!”村裡人開懷。
“怎麼還要每家再出端一碗菜啊?”陸子修不解,問馮才。
“我們村一共有二千多人,你以爲就這些人啊,還有不少是老人和傷殘者,他們有的只能躺在牀上,靠旁人幫助才能出來,有的則是病人。”馮才的聲音有些低。
二千多人的村裡現在才三十幾個人在外打獵,想來有不少人在打獵時受傷,有的人是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而有的人則是永遠的失去手或者是腳,甚至於一輩子也只是躺在牀上。
果然,不一會,又有不少人或拄着自制的柺杖慢慢地走了出來,或是在家的幫扶下走出來,星星零零的竟然很快就有了一百多號人。
陸子修仔細地看了下,這些人中,大多是受傷未愈,傷好後仍然可以上山打獵,還有一些人則是傷已好,但卻是成了殘疾人,這一生再也不能上山打獵了。
一名耄耋老人被虎子扶了出來,鬚髮全白,一身灰色的粗衣,卻整潔極了。
“九太爺!”
“九太爺!”
......所有人都急忙行禮。
“不錯,你們這趟竟然收穫了只山豬!”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要是光聽聲音,陸子修絕不會認爲這是一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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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還來了位客人?”九太爺注意到了陸子修,其實村裡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他,只是沒人問。
這下所有人才認真的看向陸子修,不少大姑娘立即就心有鹿撞。
“見過老人家!”陸子修拱手,行了一書生禮。
“年青人,似乎不是這一帶的人吧!”九太爺雙眼帶有精光。
“不錯,晚生陸子修,家鄉在極遙遠的一個小村,由於屢考不中,行至浩遠森林處與馮大哥他們相遇,一起回來的!”陸子修道。
“讀書人!”九太爺暗中一振,這荒野小鎮,識字的不多,還都是一方勢力的能者。
“姓陸,離這極遠,莫不是極西的珠雲荒原?”在他記憶中,姓陸的人離得太過遙遠。
“是。”陸子修不知道珠雲荒原在哪,但既然九太爺知道個有陸姓人的地方,那他當然先做那裡的人再說。
“從這裡到那,可是要好幾年才能到,年青人離家許久了吧!”九太爺心裡計算着,從那珠雲荒原到帝都趕考要五年,再到這裡來也要二年......
“是啊,離家太遠,一年半載又回不了,晚生想跟馮大哥他們學打獵,也好謀個生計,”陸子修道。
這回,那些心動的大姑娘們彼此在看向對方時竟然有了絲緊張的氣氛,似乎對方是自己的對手,要在這裡留下,那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了。
“只是你一個讀書人,能受得了這苦嗎?”九太爺看有些單瘦的陸子修,怕他吃不消。
“沒事,晚生已經斷了那讀書的念頭,而且晚生也是有些臂力的,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陸子修道。
“那好,你就先留下來跟着他們先試一段時間,不能打獵也沒關係,不是還可以做別的嗎?!”九太爺道。
“多謝九太爺,多謝諸位大哥!”陸子修道。
很快地,空坪裡就架起了柴火,山豬的二根長獠牙被小心地取了出來,之後將這山豬開成二半,一半烤着,一半用二口鐵鍋煮。
空坪的兩邊,每邊都擺了三十多張桌子,中間則是三大堆火,不小人忙碌着。
而陸子修則是被一羣大姑娘圍住了,這讓陸子修在爲吃不消,這些姑娘太熱情,太大膽了,竟然自己直接開口說要做陸子修的女人!
一個個竟然爭論不休,陸子修好幾次想要“逃”出這女人的包圍圈向馮才求救,但馮才也在忙,而且看身他的眼神中還有種你活該的味道。
最後不還是九太爺出面,這些大姑娘們才倖幸地讓陸子修出去。
“年青人,你應該還沒家室吧?”九太爺道。
“我已經有了。”陸子修想起了凌玉嬌、王丹、李夢淑,甚至自己的三師姐樂秋霞與柳如煙,還有那百里妍,細算起來都有六個了!
“已經有了啊,不過你出門在外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尤其是你現在短時間裡又回不去,說不定等你回到家時,一切都已改變!”九太爺的意思不言而喻。
陸子修真想說,她們不會變的,但是,卻沒能說出來,自己現在是一名凡人,凡人的世界與修真界根本就不同,在這裡,自己只有像一名凡人一樣的生活纔不會讓人覺得他不正常。
可是,修真者的壽命比凡人久遠得太多了,在這裡,他根本沒法修煉,凡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而九太爺的意思是,你都十幾二十年後才能回到你的家鄉,到那時,哪怕你早已經訂親,你的家裡還會有什麼人等你呢?
“你先在這裡學會打獵技術再說吧!”九太爺看着發呆了有陸子修,以爲他在想遠在珠雲荒原裡的家人。
想想也是,陸子修現在的樣子最多也就二十多歲,出家也“趕考”也應該有不少於七、八年了,再過幾年纔回家,哪家的姑娘會等那麼久不嫁人!
若是他在這裡安家,並且娶一個本村的姑娘,要是再生個一男半女,那他一定安心的住在這村裡。
憑他書生所學,教一下村裡的小孩子們唸書,那就再好不過了,要是村裡能出個在朝爲官的,那這小溪村也算是聲名在外了。
——這也是爲什麼九太爺在知道他是書生後要留下他了。
晚上,這空坪裡擺的六十張桌子都是給那些老人和傷殘者坐的,就是小孩子們也與其他正常的大人一樣沒有上桌,而是圍在三個大火堆旁,不時走動着用刀削下肉片或者夾些別有肉食。
不少年青的姑娘們還一邊喝酒一邊唱歌,在這一刻,在陸子修有眼裡,這些人只有歡歌笑語,只敦厚朴實。
不時有妙齡少女向陸子脩敬酒,還有的直接切一片山豬肉或是狍子肉遞給陸子修,所有的人都一片暢笑聲中讓陸子修喝酒吃肉。
而陸子修則是在大冏之下接過姑娘們的酒和肉......
一直到深夜,老人們這纔在一些年青人的幫扶下回了自己的家,所有的小孩人也一個個早就熟睡了。
而陸子修卻仍舊在也有些醉意的少女們的包圍中不停地喝着。
這回的陸子修沒有在新嶺的千杯不醉,醒來時,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醉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一家,只是,這牀上有濃濃的少女的氣息!
這是一名女子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