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少女,確實是周蘭,不過她此刻卻是詫異極了,問道:“師父?誰是你的師父?這位小弟弟,是你的師父?不會吧!”說罷玉手掩口,不敢相信。
姬百軒此刻卻是連忙過來,禮道:“藏劍老鬼,沒想到是你來了,快快將那蟲子解決了,否則咱們在這時空亂流中,恐怕是頗有不利。”
那銀髮少年,正是龍炎的師父,藏劍老人。
只見藏劍見了姬百軒,嘿嘿一笑,說道:“我看你的實力,可以去爭下那十聖之七八了,有何以如此怕那老妖婆!”
姬百軒嘿嘿一笑,說道:“你不是也清楚嘛,就別再揭我的老底了!”
龍炎一聽,來了興趣,但此刻確實不是時候,便道:“霜月冰華二聖魂,在糾纏着那息龍巨蟲,卻是對持相持,誰也奈何不了誰,師父,你用你的七星拳,揍它一頓罷!”
藏劍登時斥之一笑,刷的一下,便出現在了冰華霜月二聖身前,那藏劍盒,向地上一立,登時空間劇烈的顫動了一刻,便有千把三米巨劍,團團的將那息龍巨蟲,給籠罩在了其中。
似乎也看出了面前之人厲害,冰華霜月也撤出了身形,停止了主攻,爲這藏劍老人,掠其陣來。
而龍炎卻是向周蘭無奈道:“唉,你真是不讓人省心,這種危險的地方,你也敢跟來,竟是還和我師父,混到了一起,不過你那句小弟弟,叫的甚是爽快啊!”
突感屁股一疼,龍炎啊的一聲慘叫,跳了起來,看着那虛幻的一柄細劍逐漸消失而去,登時朝着那回頭看向自己的藏劍老人,龍炎連忙嘿嘿一笑,說道:“師父英明,師父威武,快戰巨蟲罷!莫要分了心!”
藏劍老人呵呵一笑,說道:“你小子,爲師一會在收拾你,不過這區區蟲子而已,焉能受的了我萬劍歸一之陣,十分之一二的攻勢?看好了,學着點。”說罷右手一揮,根本不等冰華霜月等待好,那千把巨劍,登時化作道道流光,如同一陣空間流星一般,砸向刺向了那息龍巨蟲,而這息龍彷彿身形遭到了什麼禁錮一般,任其吼叫,那口前黑洞,也不能吸進一根巨劍,端的是奇怪無比,只得駭然的不停的掙扎,最後,嗷的一聲慘叫,慘死在了千道流光形成的萬劍歸一奇陣之下。前後,竟是不到眨眼的功夫。
龍炎不禁驚歎道:“果然不同凡響,但師父,我的神兵和您不一樣。您那是劍,我這只是一雙手。”
藏劍老人此刻卻是嘿嘿一笑,說道:“我的神兵,乃是藏劍盒,至於劍,乃是體內神兵之元,借藏劍盒凝型神通所化,所以,如果你是鑄型師的話,魂能夠了,應該也是同樣能使出這等攻擊,只是,缺少的是劍招,更缺少的則是劍意。”
龍炎喜道:“那您的意思是?”
藏劍老人頗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待你此行完了,回到七星閣,我便帶你一覽那神秘的七星刻圖。”
龍炎大喜,點頭稱是,但是後來卻是想到了一事,便詭異的一笑,說道:“師父,你是否是那十聖之一啊?那我以後豈非有靠山了?”
藏劍老人白眼一翻,那比龍炎還要年輕幾分的臉,卻是一副老態,登時讓周蘭一笑,但雖是一笑,其心裡卻不知爲何,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興許,還不如在周家鏢局等龍炎回來,因爲,來到此,竟是無意間得到了龍炎要去那七星閣的消息,恐怕,以後便再也不會回周家鏢局了罷!也對,這龍炎乃是那兵者傳說的十聖之一之徒,又認識這麼多前輩高人,其前途必定是光明的緊,與我這等小人物,怕是再也沒有交集的緣分了。
隨即周蘭有些苦的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少頃,姬百軒就提議大家趕忙趕路,畢竟,這封印雖是在內部陣眼被封死,但是想必那絕塵仙子若是脫身,再輔之以其他正派的力量,應是片刻不到,就要衝將進來,所以,衆人便同意均向那遠處的光門走去。
姬百軒,雙聖,還有藏劍率先進了那光門。
可是周蘭此刻卻是將腳步停了下來,面色一苦,幽幽嘆道,頗有一副女兒態,那英氣,也是少了半許。
“竹林火,山路行,幸得一生閒。黑幕壁,光門近,苦修半日緣。”
龍炎一聽,心裡也是被這有些悲意的語句,給感染了一分,當即轉頭問道:“周大小姐,你怎麼了?何以這般悵然?此行神魔之井有趣的緊,應該高興纔對。”
周蘭搖了搖頭,道:“君鬆不知苦失意,女蘿談何樂得心…”
唉的一聲輕嘆,彷彿心中有海一般深的愁,周蘭眉頭輕皺,卻是猶若緊縮,丹脣未啓,卻是彷如頻嘆。其似有所指的看了龍炎一眼,嬌柔無比,便踏入了那光門之中,彷彿,下一刻,便要天人相隔。
龍炎茫然撓了撓頭,暗道:“這大小姐是怎麼了?平時勁爽之風怎麼一點也沒有了,端的和那些多愁善感的樓閣情女一般,恁的念起詩句來?”說罷龍炎朝着小白看去,問道:“小白,你能否聽懂?”
小白點了點頭,啪的一聲扇了龍炎一巴掌,卻是力氣不大,但饒是如此,也是在其臉上,拓印了一個小圖案,倒是有些可愛的意思。
龍炎看着有些怒氣的小白,登時就是不解了,自語道:“這一個個都怎麼了?魔怔了不成?還是我精神失常了?”說罷便走進了那光門之中。
忽的一片光彩照人,這片奇怪的幻境之中,並沒有日車月輪懸掛凌空,亦無星斗明河貫徹天際。這漫天的光彩,卻是不知從何而來,好生奇妙。
龍炎踏着着久違了的青草地,享受着一絲泥土的芳香,小白亦是如此,竟又是撲倒了草地之中,歡騰無比。
那幽幽的身影,卻是站到了一棵扶桑之下,玉手撫摸着扶桑軀幹,緩緩的,憑添一抹悲意。
龍炎此刻看着四周,一望無際的是草原,而其中,只有自己和周蘭,還有小白,和那扶桑,其他除了遍地青草泥土,便了無他物。
龍炎登時一驚,道:“姬前輩他們和師父呢?怎得與我們不在一起?”
周蘭此刻也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望着四周,掩嘴驚呼,道:“我…我進來的時候,也沒多注意,只看到這一扶桑甚是奇怪,怎麼,他們去哪裡啦?”
龍炎走了過來,撓了撓頭,看着這扶桑樹,確實是奇怪無比,但又看不出端倪,當即用手撫摸上去,登時一道驚雷閃電劈向自己的心間,身形一顫,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龍炎捂着胸口,驚恐的看着這扶桑,奇道:“怎得?這扶桑竟是有如此駭人的雷電?”
周蘭不解的伸手向那扶桑探去,龍炎未及阻止,那玉手便再一次伸到了那扶桑之上,卻是絲毫沒有感覺一樣,周蘭聳了聳肩膀,表示沒有什麼事。
龍炎心中好奇,便又探手上去,這次的感覺,卻不是雷電,仿若冰寒之氣入體一般,直接整個人瞬間的飛了出去,倒在了小白的身前。
小白奇怪的看了看龍炎,又看了看扶桑,撲騰了幾下,翻騰而起,躍向了扶桑樹,卻是在下一刻,咿呀亂叫的摔落在了龍炎的肚皮之上,反是將欲起身的龍炎又給撞倒了回去。
周蘭連忙跑了過來,擔心道:“龍大哥,怎麼樣,沒事吧?你們怎麼被這樹給擊飛了?”
而就在這時,龍炎隱隱的聽到了扶桑樹裡面的吼聲,彷彿在說,“妖女,妖女,將我們放出來!龍炎,龍炎,你聽得到嗎?千萬不要被妖女所害!”
龍炎登時茫然的看着周蘭,只見其雙眼不知爲何,突兀的變成而來純紫色,妖異無比,而那毛髮,也忽的變得有些乾枯,彷彿那扶桑的枝芽。
龍炎詫異間連忙後退,卻是突兀的被周蘭一隻玉手,抵到了胸間,周蘭此刻嬌柔無限的說道:“龍哥哥,你怎麼,討厭蘭兒了嗎?”
小白此刻一反常態,直接幻化出了冰火雙角,倒是比龍炎果斷百倍,當即犀利的朝着那周蘭的面門一頂,冰火雙龍頓時浮現,相繼襲捲向那周蘭的面門。
而周蘭卻是驚吒的一怒,向後一撤,那顯得枯槁了很多的毛髮,忽的變成了扶桑的枝芽,頓時伸長,芽頭鋒利如劍,攜帶着一絲綠色的毒氣,便是如同萬箭穿心一般,將那雙龍給刺了個透心涼。
小白咿呀咿呀的拍着龍炎,彷彿在警告其不要大意,這是敵人。
龍炎此刻略微定了定心神,站起身,右手七彩寂陽幻化而出,喝道:“你是誰?”
周蘭收回了青絲,眼中含淚,道:“龍哥哥,你爲何這般厲害,是討厭蘭兒了嗎?蘭兒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們兩,便在這美麗的草原空間裡,生活一輩子,不好嗎?”
龍炎當即冷笑道:“是誰,困了姬前輩和我師父,又佔了周小姐的心智!”
就在這時,突兀的那扶桑竟是沙沙作響,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我並沒有控制她的心智,只是,我借給了她一點力量而已,一切,都是她的私心作祟。神魔之樹,並不會完全占人的心智,對,不是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