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界黑獄妖城,夜色四合烏雲密佈,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空氣極度壓抑,讓高高在上的妖王幾乎窒息。
妖殿之內跪着十幾位妖將,連同昊古吞天獸在內都大氣不敢出一口。妖王第一次出兵玄冥界被修行者擊退,第二次又被展青玉等人組成的道法之盟阻礙,心中百般不解。
“一個個都是窩囊廢,我怎麼教你們的,嗯?都被那些修行者打到娘肚子裡去了嗎?還都是接近九階的妖將,丟不丟人?”
妖王越說越氣,本來準備一戰而拿下雪域神山,一雪前恥東山再起佔據玄冥界恢復往日的威風。可如今看來這如意算盤打的太圓滿了,修行界已經今非昔比,能人輩出高手無數。
就連昔日毫不起眼的人也獲得了極高的造化,一人之力據守大古王朝的皇城而使兩路妖兵絲毫不得靠近。
用上了攻城神器登雲梯也無法破城,最後妖王不得已而痛心撤兵。在大古王朝皇城之外黑獄妖王本有機會出手,可他沒有。
沒有出手的並不是他清高自傲,乃是因爲在最後他即將出手的關頭一道極強的威能從城內發出,這威能幾乎和他一般無二。
整個玄冥界他早已用神識和探子瞭解清楚,明面上絕對沒有這種人,這人身上帶着君臨天下的威風霸氣還有一種放眼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這人是誰?
按照常理來推算,紫霄、瓊霄、碧霄三閣早已解散,就算小皇帝越可以請得絕世高手也不可能與妖王實力一般。
但是事實上那一股能量散佈開來直逼妖王內心,他想到了很久以前曾就遇到的那個對手,那是一個道法不高卻難纏的對手。
萬年前二人曾經有過幾番切磋,可後來神魔大戰之後對手消失,妖王以爲對手在神魔大戰中死去了。
可如今那一股熟悉的氣息再次出現,妖王卻選擇了退卻。他心中明白,兵臨城下直搗皇城的妖兵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贏得這場攻城戰,所以果斷撤兵。
他臆測這個人已經在道法上超越了他,這個人是後起之秀卻超越了他這個前輩高手,如今想要對峙奪取皇城已是難上加難。
當然,妖王也在皇城之前嘲笑過老對手,一個天地獨有的靈魂卻甘於保護一個早已不再稱雄的國家,不是一種責任就是敷衍。
回到妖殿妖王召回了七路大軍,留下些許的妖兵喬裝打扮一番混入平民當中,伺機尋找大古王朝皇城的突破口。
同時還可以監視各方修行者的動向,但是卻留下一支妖兵越過重重關隘,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穿過玄國早已微小的邊疆,在深夜時分兵臨玄國都城七郡。
然而這一次突擊又讓妖王暴怒異常,原因與大古王朝皇城遇到的不同。這一次沒有強大的對手出現,也沒有強大的能量干擾,不過有一座渾然天成的大陣阻擋了他妖兵的步伐。
都城七郡以七星鏡像的姿態,在玄冥界大地之上定下根基,並且連同四海五嶽形成了龍脈之首。
玄國之所以能與古國相持數千年而不倒,這龍脈起到了強大的作用,當然也有背後仙門的支持。
不過單說這龍脈卻是讓妖王欣喜又無奈,欣喜的是奪取玄國都城之後妖城將再次安家,那麼建立一個更加龐大雄偉的妖族帝國不過是時間而已。
有這天地七星護佑,誰人能破?
同樣的原因,有這天地七星護佑玄國七郡,妖王也莫可奈何。傾盡手下所有妖將之力也只是掀動了一腳,離破除還差的太遠。
無奈之下妖王只好悻悻收收,不過無形當中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在都城七郡的四面遙遠處,有人早已佈下了隱形的破陣道法,只是這道法隱蔽不易覺察。
他是以玄冥界第一妖王絕世高手的身份纔有幸看到,那是幾面顏色各異的旗子,每一面旗子上飄揚着不同的圖案。
這幾面旗子無形當中將那七郡的龍脈隱隱融入了一些另類能量,這能量不是任何已經見過的能量,但是很熟悉。
妖王憑藉着萬年的豐富閱歷參悟半天終於明白,那是天地能量是陰陽能量,是正反能量,也是相對應又想融合化解的能量。
覬覦天地道法方纔窺得這等能量,不知道這位高人何時佈下陣法,也不知道這高人心存何種打算。
但是不管如何,妖王心中還是非常驚喜。若不是這一番細緻觀察,想要奪取都城七郡那是水中撈月鏡裡觀花。
如今窺視到高人陣法領悟一些精華,瞬間就融合進了自身道法當中。妖王也是一位陣道高手,早已是縱橫捭闔境界的陣道大能。
縱然如此也只是掀開了都城七郡的一角,而且天地能量猛然大量補給,讓他只能撤手回城。
這一切看起來妖王似有所得,其實除了看到了那高人所佈置的陣基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現,若說收穫可能就是陣道上有一點小的領悟。
所以總體來講,妖王這第二次出兵又是大敗而歸。縱然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上火,所以在這妖殿之內將手下幾十位妖將一一罵了個痛快。
就連一向不捨呵斥的妖姬昊古吞天獸也被訓斥了幾句,妖將和侍衛個個體弱篩糠頭都快要挨着地了,被罵了半個時辰沒有一個敢擡頭的。
“我衝破封印逃出生天,就是爲了報仇雪恨,想不到處處碰壁。八路大軍兩番出擊均是大敗而歸,你們的本事呢?”
“平時個個主意多,現在誰給我出個主意,讓我一戰拿下玄國或者古國的都城,我讓他做我的妖帥。誰,誰有主意?”
“都不說話是吧?都給我滾出去,沒有出息的東西。枉我白白養活你們這麼多年,滾,統統滾出去......”
“砰啪!嘩啦!哎呦,大王饒命......”一陣琉璃法寶破碎的聲音還有妖將侍衛抱頭鼠竄的聲音傳來,妖王悶着頭一句話不說,獨自坐在王座上。
大雨終於落下來,傾瀉的天河一般。妖王胸膛起伏,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單手摸着座位一側的人骨扶手面色烏黑,硬朗的面龐多了一些猶豫和不解。
妖后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輕輕的安慰着他,一雙細嫩的雙手輕輕的揉捏這妖王的肩頭。良久妖王終於出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妖后的手,回過頭來看着妖后美豔的容顏寬容得一笑。
“大王,爲今之計強攻不下兩國都城,我們何不從外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