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心中如同落下一塊大石一般,放下心來,想七叔無事,師妹自然也就安然無恙!只怕是已經與師父匯合了!他實在是害怕崆峒派與烈赤炎七分,經過回馬峰上與烈馬西風崢勃雲一戰後,更加是害怕,忙作揖告辭道:“江掌門,青絲夫人,刑師叔,少林派長嘆、長息大師,我與大哥失陪一下,先去上樓放放行李!”
青絲夫人抱着江憶兒,點頭笑道:“恩,你去吧!好生休息!”而小白布早已經是將莫殘,初九的馬匹牽去馬廄餵養了!
初九與莫殘上二樓,回得除夕之夜初九所住的房間,初九便道:“大哥,絕對不行,我不能見到崆峒派諸人!”
莫殘笑笑,道:“二弟,你不是一向說江忍淺夫婦俠義無雙嗎?還有公認的天下第一大派少林派兩大高僧在此,這回不正好,他們爲你主持公道?”
初九道:“大哥,你怎麼開起二弟的玩笑了?我自然是信得江大俠與青絲夫人,只是一則師父與七叔不在身邊,作爲點蒼派弟子,我心中全然無底;二則是儘管江大俠,青絲夫人俠義正直,即便還有少林,華山中人,卻也不如我們點蒼與崑崙兩派,他們是不會爲了我而去得罪崆峒派與烈赤炎吧!明天加入我見到烈赤炎,只會是壞事一件!”
“這不然,少林與華山兩派,大哥不敢肯定,但是我見青絲婦人,江忍淺只怕會爲你得罪任何人的!說不定他們心中是想收二弟你爲義子的!何況,二弟,還有大哥呢!那二弟,你想怎麼辦?”莫殘也點點頭,先是有些調侃,後面卻是嚴肅地問道。
初九便笑道:“大哥,小弟自然知道只怕只有烈赤炎怕你,你是不怕烈赤炎的,但是我也不想你樹立這麼強大的對手敵人!明天一大早,我就準備去蘇州找我師父,衆多師兄與七叔,還有師妹。我看,只有與他們在一起,纔是感覺像是回到點蒼山上一般,毫無害怕感覺!最是放鬆自然親近!有師父與七叔在身邊,別說是崆峒派,便是整個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哈哈,二弟後面纔是說正確關鍵的,依大哥看,二弟主要目的是找你師妹吧!也罷!正好,明天大哥也要離開這裡!可以一齊離開後再分手!”莫殘道。
初九忙詫異問道:“大哥,你要離開與小弟分手?不與我一起去嗎?你還是要去殺陳月光嗎?”
莫殘猶豫一下,道:“不是!其實,大哥還是喜歡與二弟你一起再繼續闖蕩江湖,只是大哥還有其他一些事情要辦,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殺這個沽名釣譽的大俠!不過,以二弟今時今日的修爲,江湖之中已經是一代翹楚。我想,即便是遇上崆峒派掌門烈赤炎,二弟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他卻是沒有對初九明說他將去要取他當年手中神兵冷魂葬月劍!果真是與初九不同路!況且,他也是不方便見林若池等點蒼派中人的!
初九一想,卻是隻想對一半,想起那刑鐵成說魔教已經在太湖周邊,莫殘與魔教的關係從武功上看,實在是混亂,他應該要去處理一些魔教事宜,自己畢竟是名門正宗點蒼一派的弟子,若是與大哥同去,果然是不太方便!因此初九便也不能問出口。只是這一多個月,他與莫殘義結金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幫助莫殘療傷,兩人互助陰陽合一,一路嚐盡美酒,遊覽江南風光,南昌城中,回馬峰上,無不是驚心動魄!他二人心中不捨之情,卻是真切!
兩人這一路上奔波,都是勞累,雙雙坐定調習,直到傍晚時分,才全然恢復體力。
現在客棧中,江湖中人、商旅衆多,掌櫃與店小二雖然有近十人,卻也都是不得空,小白布也是忙碌異常。初九與莫殘叫了飯菜,幸得小白布偷閒,親自送了進房間來!
小白布放下飯菜,笑着問道:“初九,許大俠,你們爲什麼不下去吃飯呢?下面可是熱鬧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江湖豪客呢!”初九忙是回答道:“小白布,是因爲我與大哥異常勞累,不想下去纔是!”小白布便又道:“今天晚上,憶兒妹妹已經約好我,說是有好玩的事呢!是放什麼燈的?初九,你去不去?”初九看了莫殘一眼,道:“這個……幫我向憶兒妹妹問好道歉啊,我可能是去不了的!”
等小白布走後,初九想起少林派長嘆,長息兩位的大師,便是問莫殘道:“大哥,在南昌聚仙欲滴樓中就有聽舒方拔舒大俠,江掌門等說起過少林派前任羅漢堂首座‘長生大師卻是在十八年前的正魔大戰中莫名其妙死在燕鷹飛與一神秘人手下,燕鷹飛從那一戰之後,纔是得到天下四大高手中的一席!可是很多人卻說長生大師是死在那神秘人手上’不知道大哥對這事知道多少?他們都是好懷疑我那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的小師叔,大哥可否認識我師叔‘幽溟劍客’冷天地?”他心中對冷天地好是敬仰,知道‘殺人血魔’四字綽號乃是後面江湖中黑道中人加上了,心中不喜歡,便是隻是稱冷天地爲‘幽溟劍客’!
莫殘心中哭笑不得,真是沒有想到初九竟然這樣問自己,但是他臉上卻是平靜如常,笑道:“二弟,這個是你們點蒼派中事,你師父已經在江南,遇上之後你自己問他豈不是最好?”
初九想想也是正確,點點頭,兄弟兩人吃畢飯菜,初九突然想起日子,與剛纔小白布所言‘憶兒妹妹已經約好我,說是有好玩的事呢!是放什麼燈的?’猛然道:“大哥,我差點忘了一件事呢!”
莫殘詫異,忙是問道:“二弟,什麼事?”
初九羞澀笑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其實今日是小弟十八歲生日呢!”
莫殘吃驚,道:“真的?二弟你怎麼現在才說?不過,想想卻是大哥的疏忽了,二弟以初九爲名,自然是初九所生,原來是正月初九啊!”
初九笑道:“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往年都是在山上與二師兄連天,六師兄,小師妹等人玩耍,今日與大哥在一起,也是一樣!”
莫殘笑道:“二弟卻是疏忽了!十八歲,成人生日何等重要?當年大哥十八歲時……哎……二弟,我身邊一時沒有好的東西可以送你……哦……是有的!”他象是突然想起什麼,伸去去懷中摸索,終於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道:“大哥差點忘記了,這塊令牌大哥早已經無用,今日送與你吧!”
初九早在當日洞庭湖邊爲莫殘療傷之時,脫掉莫殘衣物,便是看見過這烏金令牌,現在接過仔細一看,那令牌做工十分精細,正面雕刻着雲霧之中,一條巨龍正盤旋轉折,鬍鬚,眼珠都是清清楚楚,威嚴十足,而背上只有四個小篆大字:“龍行天下”。他自然是不解,便問道:“大哥,這金牌有何用?”
莫殘笑笑,不直接回,卻是道:“二弟你也知道,江湖中的殺手除了大哥外,還有就是‘江湖九大殺手’!”
初九想起當日洞庭湖邊打鬥,道:“恩,這個小弟知道的!現在,應該只有‘江湖七大禽獸殺手’了吧,不過,大哥乃是天下第一殺手,名聲高潔,卻是不能與他們同言而語!”
莫殘笑笑,道:“二弟卻是不知道,當年‘江湖九大殺手’中的‘九尾神龍’本來是想邀請十一人的,組建‘江湖十一大殺手’!只是,我不屑與他們爲伍,才只有九人!但是總算有無上淵源!”
“難怪大哥當日要教訓紅冠雞,卻連番救下常醉狽,不過,這十一人,除了現在的九人與大哥,還有一人是誰?”初九點點頭,明白一些事情,但是還有一些不明白,卻又問道。
莫殘神秘笑笑,不答另外一人是誰,卻道:“這些事情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二弟,不過,這‘龍行天下’烏金令牌,普天之下只有兩塊,乃是殺手界中第一令箭,‘江湖九大殺手’中其他八人,都要聽從指揮。江湖黑道中人,見到這面令牌,都是要繞道十里!”
初九嚇了一跳,忙道:“大哥,這般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能要?何況,大哥得到這牌,只怕也費心不少吧!”
莫殘點點頭,卻道:“大哥是怕本次太湖之事,也有‘九尾神龍’他們與黑道中人攪進來,二弟要是與他們起衝突,實在不好!因此送你此牌,見到他們,便將他們驅逐開!以保自身!何況,現在大哥卻是完全不需要此牌了,本想本次江湖之行,歸還與‘九尾神龍’,但是今天送給二弟,卻也好過還給他!”
初九見莫殘一再堅持,知道以大哥今日這般修爲,確實是不再需要這令牌,便收了這“龍行天下”烏金令牌入懷,笑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想來,那一塊牌,自然是在‘九尾神龍’龍前輩身上了!小弟何德何能?竟然能與‘九尾神龍’龍前輩一樣擁有這般令牌?”
莫殘微笑不語,自然還有一塊令牌,可是,會是在“九尾神龍”龍驕陽身上嗎?他自己乃是“江湖九大殺手”的創始人,龍頭老大,自己何須用牌?可是,不在他身邊,又會是在誰身邊呢?
初九卻是沒有想到此點!
初九見莫殘微笑不語,又道:“大哥,我想出去一趟!”
莫殘問道:“天色已黑,外面各大門派中人,全是江湖人物,人多眼雜,二弟何事?”
初九不好意思笑笑,道:“小弟是有一些私人小事,卻也不方便對大哥說起。”
莫殘也不強問,初九便是出去了。
莫殘在屋裡再運功調習,其實他心中很亂,魔教,正派,捕風捉影,“九尾神龍”衆殺手都與他有關,還有這江南“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他好不容易纔靜心下來,入定一個時辰。
等他醒來,無意間,擡頭往左邊窗外一看,一支孔明燈正在夜空之中,他心想有趣,當年除夕之夜,他與……也是一起在這“七裡蓮花”客棧中放過孔明燈,至今仍是他一生之中最爲美好的記憶!而且“七裡蓮花開水間,遊子漂泊又別年;除夕獨放孔明燈,心傷莫奈入夢難。”這也是她當年所吟,莫殘暗記在心的!因此莫殘是便出門往客棧後面的假山,池塘邊而去看看是誰在放孔明燈,這後面地形,他卻是最是熟悉不過,一別十多年,卻也沒有改變絲毫。
她,也是一樣,在莫殘心中,十幾年來,一絲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