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暗暗大叫一聲“實在是妙!”已經是想到破敵之法,手中劍法一變,只見劍走輕靈,他穿着林茗兒爲他所縫製新衣,實在是白衣出塵,風度翩翩,又好似弱不驚風狀,衆點蒼弟子見他衣袂飄飄,偶爾斂容,卻又是無比端莊,忙都是大叫道:“小師弟,好‘觀音劍法!’”
初九在點蒼後山修習“陽動於九天”與“陰靜於十地”步法之時,自然是深懂伏羲八卦方位,現在腦海空明一片,配合手中劍法,腳下“陽動於九天”十八步接連踏出,飄渺出塵之意,還在白朝陽之上!
這“觀音劍法”是點蒼劍法中爲數不多的女子劍法,名出點蒼北來十一峰觀音峰,當今點蒼派中只有林若池,顧白雲,劉辰飛,陸少航,沈缺,連天,林茗兒會使,現在初九使出,衆弟子卻也認識劍招!林茗兒更是笑道:“小師兄,從來不見你練習此套劍法,爲何卻是這般純熟?”孫暉光笑道:“小師妹,定是你練劍之時,小師弟偷師於你了!”
初九笑笑,不答,現在他一旦明白白朝陽奧妙步法,便是等於在白朝陽出招之前,已經先行知道了對方劍路招式,可以說已經是處於不敗之地!
果然,白朝陽的“玉女穿梭”妙招還沒有出到一半,卻已經發現初九早已經閃到一邊,剛剛是換了“環肥燕瘦”招式還沒有出劍時,卻發現初九手中的木劍正端端對着劍招中唯一的破綻。
鳳啓滄在旁看得清晰,嘆息一聲道:“沒有想到初九賢侄小小年紀,竟然學究天人,也是精通伏羲八卦方位!三師弟,你可是沒有絲毫先機了!”白朝陽也是黯然嘆息一聲道:“初九賢侄,你竟然只在十招之間,便能這般如意轉化運使‘滄浪劍法’,‘白雲劍法’,‘斜陽劍法’,‘觀音劍法’!當真是不簡單!後面竟然精通五行玄黃步法,後輩弟子中,你是第一人了!不過,現在可要當心了!”
鳳啓滄似乎知道白朝陽如下行動,笑道:“初九賢侄,且看鳳某白師弟這一下出手!”
初九暗道:“他終於要出絕招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楚驚西與林若池也是緊張一片,暗想:“白朝陽高出初九一輩,只要他還有一絲羞恥之心,應該是不會駕馭華山派鎮派之寶,‘老祖夢遊,太上忘情’道宗寶典吧!”
盧鶴閃卻是眼中興奮一片,看來他是知道白朝陽要出何招?
果然,白朝陽現在大喝一聲,道:“初九賢侄,昨日鶴閃師侄不才,獻醜了!現在再來看看白某的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說完,他臉色頓時變得血紅一般,猛一咬牙,只見左手拿捏成劍訣,在胸前幻化不止,身邊本已經是加速流動的氣流現在更加是低吼悶響,初九胸中“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早已經是微微發熱,只是有些擔心:“盧鶴閃是他的師侄,‘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已經是那般駭人,不知道他駕馭出來,該是何等威力?”
林茗兒笑道:“七叔,你看,白師叔是爲鶴閃小師兄報仇來了!”言語之中,多是諷刺,楚驚西不語,林若池微嗔道:“就你話多!”
初九心中好是有些害怕,不過,他回頭一看楚驚西,林茗兒,與師父,便是放心下來,知道一旦自己不敵,師父定然是出手相助的!他無暇多想,完全不敢小覷華山絕技,忙是靜心屏氣,暗暗匯聚“射天心法”與“蒼陽玄清氣”,身邊罡風暗涌,開始防守!
衆人只聽遠處風起雲涌,還有悶雷炸開,似乎是初九罡風與白朝陽玄功接觸所致,不禁都是鬱悶道:“看來,又是要下大雨了!剛剛還好好的天氣,不過是些江南微雨!冬末春未,假如下大雨,可是難見!”
白朝陽手中劍猛然指天,只是一瞬間,身邊氣流被他封印成一塊一塊,初九微微一驚:“不想他的道宗玄功修爲真的是比盧鶴閃高明瞭數倍!根本就是不給自己‘渡河未濟,擊其中流!’的機會,絕頂高手,自然是不會給敵人一絲時間的!”
白朝陽臉面血紅更甚,雙眼暴突,口中大喝一聲:“鬥!”這卻是與盧鶴閃先前相同。
兩人身上衣袂早已經無風自動,筆直一般往後飄去,衆人都是感覺到玄風陣陣,連沈缺,連天,狄風等大弟子都忙是往後退了幾步,場中的空地又大了方圓兩丈!
林茗兒這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白朝陽身邊瞬間便是出現無數的黑色棋子,那些棋子中間還有大大的一些黑字,清楚可辨,是“將”,“馬”,“卒”,“炮”等!先前只有數個,後面又從他身後衣衫飄出十數個! щшш◆ттκan◆c o
林茗兒嘆氣道:“小師兄,小心了,這果然又是陳摶老祖傳下來的‘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看來,你這幾日是與棋子有緣了,當日在點蒼山上,總是叫你學棋,你卻是靜不下心來,要是有云二師兄一般耐心就好了!”
她話剛是說完,白朝陽已經是結完黑子一十六子,那棋子幻化在空中,雖明顯是虛像,空明一片,但是他內力深厚,遠非盧鶴閃能比,現在衆弟子卻也感覺到清晰可辨!
鳳啓滄笑道:“鶴閃,你仔細看着,看你白師叔的變招幻化!”盧鶴閃點點頭,眼神緊緊跟着白朝陽的劍,一動不動!
果然,白朝陽與盧鶴閃還有不一樣,盧鶴閃眼睛一花,那些黑子後面卻是突然衍生出無數個紅子出來,上面也分別是“馬”,“兵”,“炮”等!初九一愣,紅黑全出,這一下,竟然是有三十二個棋子!
這些棋子,相互陣列在楚河漢界之邊,只怕一待白朝陽劍氣天生,便是要衝殺過去!
林茗兒這纔有些害怕,忙是搖着林若池的手臂,連道:“爹爹,你快看!”這回,擔心之餘,‘師父’也是沒有叫了!
楚驚西嘆息一聲道:“人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虛極之玄宗,妙化之深致!果真不差!不想白師弟卻也將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練到至高境界,比起昨日鶴閃賢侄,威力何止倍增?”
劍曾往也擔心道:“不錯,這卻是不知道初九賢侄如何招架?”
衆人只聽白朝陽一聲大喝:“攻!”他手中劍勢凌空虛化,當先的黑子五“卒”,紅子五“兵”便是在空中直接向前,當真是雙方交戰,兵、卒先行!十個棋子便是朝初九上下全身上、下、左、右、中十大穴道打去!
連天卻是也深喑棋道,低聲道:“臥槽有馬,過河有兵,當真是好棋!”孫暉光不懂,急道:“二師兄,這是劍氣之道,哪裡是棋道?”連天微微一笑道:“陳摶老祖,華山老仙果真都是地仙之列,道宗大法與棋道合一,實在是可敬可嘆!”
初九早已經知道這些他幻化出來的棋子,受白朝陽手中之劍控制,遠攻近守,好不厲害!而且現在還是十個棋子“兵”、“卒”,每個棋子上所帶起的劍氣,都是比昨日盧鶴閃深厚數倍,當真是十分難於對付!
林若池心中也好是擔心,暗想:“白朝陽以大欺小,我後面出手攔下,也是正常!他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雖然厲害,卻也不是‘蒼陽困龍、玄清囚鳳’道宗神典大法的對手,可是華山派還有‘老祖夢遊,太上忘情’道宗寶典,二弟都是說好生厲害,我可要當心了!鳳啓滄與白朝陽應該都能駕馭!”
可是,還未待楚驚西與林若池起身出手,場中形勢又是瞬間變幻,並且是遠遠超出他們二人的想象之外!
初九暗想:“哼,昨天中午與浪跡孤飛相抗時,害怕他是魔教中人,我不敢駕馭‘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但是你乃是華山正派前輩,即便認出,也是不怕?我有何不敢?”
他一念至此,便是隻得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祭起,衆人都是大聲“啊”一聲驚叫,只見初九懷中竟然升起一着淡淡金黃光芒的玉玦,古樸蒼勁,初九全身內力齊聚丹田,再由丹田運走各處經脈,這回卻是光明正大,乃是渾厚的“蒼陽玄清氣”!
初九見五“兵”、五“卒”已經來到近前,便是縱身後退一步,躍上半空,一斂神,這一全力引導“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法力,口中法訣也連念,又是誦訣:“神通如意,玄玦顯威,魂飛魄散,以道爲尊!”衆人見他臉上道家神聖光芒閃耀,雖然是小小年紀,卻當真看實在乃是有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