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神侯當先笑道:“老夫掌管京師六扇門,追緝通緝之人每年上千,但是說也慚愧,這天下第一殺手,老夫竟然是從來沒有緣分遇見過!”
初九笑道:“神侯前輩,不知道這天下第一殺手是否乃是官府通緝之人?”
皈依神侯搖頭道:“唉,雖然傳說他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只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些人總是應該由我們六扇門與京城刑部大牢出面的!”
初九便是道:“但是好似我沒有見到有他的官府通緝啊?”皈依神侯道:“這卻是實在是因爲老夫對他神秘好是關心,心中卻也有疑,江湖之中無人見過他,而見過他的人全部都死於他的劍下了,老夫對有沒有這樣一個人還是有三分懷疑呢!”林茗兒便是笑着接口道:“既然他是沒有被通緝,神侯前輩算是高擡貴手了!自然是與神侯前輩以前無緣一見呢!說不定啊,現在……或者以後,就見到了!”
湘王朱柏嘆息一聲,他知道這京城錦衣衛實在是胡作非爲,而刑部大牢現在也是烏煙瘴氣,只有六扇門現在卻是還正氣凜然,好是無奈!絲蘿王妃如何不明白丈夫心意,兩人便是十指緊扣,相互依偎!
癡僧妄悔難得笑道:“莫非神侯前輩今日是想將這畫買下來?”
皈依神侯點點頭,道:“正是呢!老夫雖然是沒有見過天下第一殺手,但是若是買回他畫,有緣見到之後,希望是可以認出來!”初九問道:“要是當真是有這麼一個人呢?神侯前輩如何處置他?”皈依神侯沉思一下才是道:“若是他乃是實爲大俠,老夫便是敬他三分,若是冷血無情殺手,便是要擒拿歸案!”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太孫朱允文突然是嘆息一聲,道:“我倒是希望他是爲民除害的大俠!”他說話之時,仁義擔憂,初九便是心想:“他有真龍之氣,又是這般仁和,若是接任皇上大位,倒也對蒼生不錯!”只是,他又想:“若是皇太孫朱允文接位,那離別公子凌離非呢?怎麼也是真龍?”
白七娘便是笑道:“因此,皈依神侯出第一價兩千兩銀子!”
皈依神侯點點頭,吳在天擔心莫殘的形象被皈依神侯買去,一旦官府買去,便是會通發四方,總是有人會認出莫殘便乃是當年的冷天地,因此便是笑道:“敝派掌門師兄聽說這天下第一殺手以劍殺人,劍法造詣已經到了巔峰,因此是想認識一番,卻是不碰巧,總是無緣!不想今日竟然有他畫像,在下便是也想買下了!”白七娘笑道:“貴客每一次上叫價都是二百兩銀子,現在武當吳大俠願意出兩千兩百兩銀子!”
以血劍,狂劍齊名江湖交情,吳在天怎能不擔憂出手,這一擡出武當掌門,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恨真人,卻也理由十足,無懈可擊!
魔教蘭黛聖女偶爾聽見教主燕鷹飛與教中長老說起過在中原有一天下第一殺手,最是與魔教息息有關,因此她不願意這人形象落入別人手中,便是道:“按說小女子本是不應該與皈依前輩,吳大俠前輩搶這畫的,只是這人與我聖教有莫大的關係,因此,小女子也是不才,出價一次!”
皈依神侯驚訝道:“與貴教有關?怎麼可能?貴教不是在十幾年前是全部撤離中原了嗎?”他乃是七大門派之外,因此中立而已,只是叫貴教,不說聖教也不說魔教!
劉黑猛嘶聲道:“我看,定是魔教餘孽!”崆峒派與正道與魔教仇深似海,還有半分客氣!
蘭黛聖女卻是並不理會她!
白七娘便是喜道:“魔教蘭黛聖女兩千四百兩!”林茗兒天生便是對莫殘有親近,低聲笑道:“看見師叔的畫像被人拍賣,當真是心中不好受,我們也是要賣回來!”連宛柔笑道:“好啊,我卻是看看銷魂仙子姐姐筆下的小師叔是何形象?”初九聽見,便是故意朗聲問道:“敢問仙子姐姐,這天下第一殺手,可是有名號?”
銷魂仙子幽幽道:“他的原本身份乃是最爲神秘,不過,自從以天下第一殺手馳名江湖之後,以‘莫殘’兩字爲名字!”
初九心中嘆息,他在銷魂樓中便是見過銷魂仙子畫過的莫殘畫像,入畫三分,情深一片,心道:“若是將這畫像買回送給大哥,促出他們一段好姻緣破鏡重圓,纔是公德無量!”因此他笑道:“在下願意出價三千兩銀子!”說完,他一看莫殘,莫殘眼中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在天一愣,他是少數知道莫殘與初九結義關係的,便是笑道:“若是初九少年也出價,我武當便是不跟了,免得落了個以大欺小的口實!”這話好是玄虛,也是提醒皈依神侯何必跟後輩搶?
蘭黛聖女先前與初九動手之時,查探到初九內力中隱隱竟然是有魔教的鎮教心法“雷霆陰陽訣”,知道初九定然是與魔教有甚大關係,又見他再是來搶這天下第一殺手莫殘的畫像,暗道:“這人定然也是他故人!先前他既然能是將教主的畫像買去,自然也是可以將莫殘畫像買去,他買去又是比所有人買去爲好!若是我強自再搶,反而是不利聖教與這神秘殺手!”因此,她打定注意,不再出言!只有白竹葉笑道:“原來點蒼派這麼有錢,下次回到天南,我可是要去討一點!”連宛柔知道她與大哥一見之下,都是難忘,便是笑道:“好啊,白姐姐,你去點蒼做客啊,我便是叫上所有前輩,一同拜見吧!”白竹葉一聽這話,好是不好意思,知道連天就在連宛柔身邊,也是羞澀,不說話了!
皈依神侯卻是驚訝道:“初九少年好是豪邁啊,既然你們點蒼一派要買這莫殘畫像,老夫便是再多一些銀兩吧!老夫再加五百兩!”
白七娘喜道:“皈依神侯出三千五百兩!有沒有高過這價錢?”
初九一愣,連宛柔卻是低聲笑道:“剛纔買第一幅畫的時候,小師兄都是不懼,這回子更加是與點蒼有關,怎麼卻是猶豫了?”林茗兒也笑道:“是啊,與我們點蒼有關,如何不買?”
他們小聲說說笑笑,連天,洛止寒又是看着莫殘,莫殘卻是依舊穩穩打坐調習,似乎,衆人說得不是他,乃是別人!
初九便是笑道:“好,也罷!難得神侯前輩慷慨,晚輩也奉陪!在下再加五百兩!”
白七娘還未說話,衆人已經紛紛道:“已經是四千兩了!”“好闊綽的手筆!”
衆人議論紛紛,唐經書笑道:“現在書市上,即便是畫聖吳道子的傳世之作也不過是這個價位,仙子的畫肯定不止畫聖遺作!”
皈依神侯一呆,暗想:“我若是再次擡價買回這畫,別人卻是會有些誤會,說莫非六扇門與這莫殘殺手有私交瓜葛,我買這畫別有用途?也罷,讓他吧!卻是不知道初九少年爲何要賣下?”因此他便是笑道:“初九少年當真是好大的手筆,老夫也願意奪人所好,便是讓給你了!”
初九還未道聲“多謝”時,便是聽見九尾神龍突然道:“我出五千兩!”
衆人都是驚愕,反應過來後,又是紛紛出聲驚訝,區區兩幅畫,便是值得五千兩?
莫殘一聽九尾神龍之言,臉上卻是微微變色,眼中莫名哀怨起來,十幾年了!
林茗兒小女兒脾性,卻是不服輸的脾氣上心頭來,臉色一紅,便是要再次擡價,初九忙是制止她道:“小師妹,不必了!”林茗兒輕聲詫異道:“爲什麼?那可是師叔的畫像,怎麼能落入外人手中?”
初九心中苦笑,看看莫殘一眼,纔是笑道:“我們知道畫中人是誰,便是要購買保密,但是九尾神龍前輩何嘗不是呢?”於是,他在衆人的談笑間,道:“神龍前輩既然心儀仙子姐姐手筆,在下便是退出了!”
白七娘便是笑吟吟喊道三次,見無人再出五千兩銀子以上,便是與九尾神龍敲定成交了!
連宛柔不明白初九所言,道:“小師兄什麼意思?”洛止寒也是道:“莫非九尾神龍認輸師叔?”初九嘆息一聲,見莫殘眼色有些異常,便是沒有說話了!
九尾神龍卻是派了他地字閣樓中青衣姑娘下來取畫,交銀票,青衣姑娘下來接到畫之後,側身似乎是對玄字閣樓笑了一下,連宛柔看見,便是笑道:“小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留情呢!人家青衣姑娘在看你呢!”初九無奈笑笑道:“宛柔妹妹就是玩笑,我們隔了窗格,她怎麼能看見我?”林茗兒纔是高興過來,對連宛柔笑道:“你啊,真是……”連宛柔笑道:“茗兒小師姐當心了,現在小師兄乃是天命少年,六大龍鳳排名第一,可是要當心別人搶他了!”初九不語,心中卻是道:“我心中只有小師妹一人,何必在乎別人的心思!”可是他剛是想完,眼前卻是突然現出無塵仙子的絕世容顏來,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忙是靜心下來!
九尾神龍拿到莫殘畫像,顫顫悠悠,閉眼凝神之後,纔是打開,這一見之下,俊面之上,便是雙淚流下!
畫像左邊人,生得麒麟眉蒼龍目,齒皓朱純;臉白無一絲鬍鬚,看似十七、八歲年紀的少年,正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冷天地的樣子!冷天地穿戴井然,腰繫一條玲瓏嵌寶玉環條,實在是好比玉樹臨風,一雙湛藍眼睛,英氣逼人,深邃無比!
右邊畫像中人,是一虯髯大漢,全身似乎都是圍在陰暗之中,滿面鬍鬚雜亂,亂髮飄舞,成多月未剃之象。一張臉,似乎除了眼睛之外,整張臉都在鬍鬚之中,根本不能看清是長何樣子,亂髮之中,可是那雙眼睛,炯炯有光,如寒星在天,又似綠狼殺意,直如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他卻是知道,這人也是冷天地,早聽聞十幾年前,冷天地走火入魔,不想成了這樣一副模樣!但是在他心中,冷天地依舊是那個太湖邊上,小湖之中,撫琴小居亭子之中的冷天地少年!
當年孽緣,至今猶是在心!
銷魂仙子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問道:“神龍尊主可是覺得值得?”九尾神龍便是嘆息道:“這五千兩銀子,絕對是值得!”
衆人便是道:“恭喜神龍尊主!”
白七娘心中暗笑,這五千兩銀子任是在紙醉金迷樓或者是九尾神龍處還不是一樣?因此她便是再次出聲道:“這第三個機密購買也出來了,各位江湖好漢請聽好!”
唐經書忙是道:“七掌櫃只管宣誦,我們在聽呢!”
白七娘便是笑道:“這個機密便是,當年青城派前掌門人觀雲先生失蹤之迷!”
何燭爆身子一顫,強笑道:“敝派竟然是不知道銷魂樓主連這秘密也是知道?敝派掌門師弟也是不知呢!”
崢勃雲奇道:“堂堂一個大門派,掌門會失蹤?”公孫厲嘿嘿一笑道:“而且,現在江掌門十幾年都是不知道呢!”何燭爆身後弟子聽聞,見青城派有看熱鬧之心,便是怒氣一片!
皈依神侯嘆息道:“三十年前,青城派前掌門江易愁大俠以手中‘觀雲劍客’馳騁江湖,乃是西蜀第一高手,人送‘觀雲先生’雅號!不想後面卻是無故失蹤啊!”
夏中原見何燭爆傷神不已,便是爲好友分擔憂傷,道:“敢問樓主,這答案乃是何種方式告訴?”
銷魂仙子笑道:“當然也是畫,不過,這畫上人卻是多了!三畫連環,乃是一個系列,牽涉數人,起價三千兩銀子!”何燭爆驚道:“數人?都是誰?”銷魂仙子笑道:“看見畫便是知道,或許你能認識,最好!要是不認識的畫,便是再問了!後面問一人身份便是一萬兩銀子!”
何燭爆笑道:“我們青城派一向簡譜,沒有想到也是要被人敲詐!”
連宛柔“嘖嘖”嘆道:“銷魂仙子姐姐,果真是生財有道啊!”林茗兒笑道:“那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只有她知道這些秘密呢?”
初九卻是隱約覺得這觀雲先生失蹤背後,竟然是牽扯到數人,幾大門派,只怕是一樁大秘密,何況,他對當今青城掌門江忍淺,青絲夫人,江憶兒妹妹好是牽掛,因此也是暗暗上心!
堂堂西蜀第一高手,青城派掌門,觀雲先生失蹤背後,又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