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採茶仙子沉吟良久,不語。
小青見採茶仙子沒有一口拒絕,便喜道:“姑姑,一定是有辦法了?”
“辦法其實確實是有,只是難度之大,只怕難以實施!”採茶仙子終於又是嘆了口氣,道。
林茗兒一聽還有辦法,哪裡還顧着後面採茶仙子的話,忙道:“姑姑,你快說,還有何種辦法啊?我們一定可以做到的!”
“哎,那我就告訴你們吧!那烈赤炎的‘七悲七殘劍’內力走的純陰的路子,四十餘年,十分霸道,非同小可,初九少俠自己是百分百不能自行逼出陰冷之氣,而必須一要旁人相助!”採茶仙子慢慢道。
林茗兒一聽,忙又是問道:“姑姑,相助我師兄,我們可不可以?”
“你們?當然是不可以!要知道,相助的此人又必須是內力不在烈赤炎之下,並且必須修練的是玄門正宗心法!這樣的高手,天下本來就難找,更加何況,初九少俠還必須需要的是同時有兩人!”採茶仙子見林茗兒眼圈微紅,也是難過,但是她怎能對後輩撒謊,微微一嘆息,便道,並無一絲責備林茗兒不知天高地厚之神色。
“這樣啊!要兩大玄門正宗高手相助師兄?”林茗兒口中一複述,自然是明白何其困難。
“姑姑,那爲什麼初九少俠必須需要的是兩大玄門正宗高手呢?只要有一位前輩爲什麼不可以呢?”白竹葉聽完,也是不解,她自然也是關心初九,便問道。當然,她心中自然是一片冰涼,即便是真有內力在烈赤炎之上的玄門正宗高手,只怕在正派中也是位高權重,甚至就是一派掌門,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來這偏僻山谷之中,爲不認識的初九少年療傷呢?
採茶仙子看了看初九,眼中也是一片憐愛,道:“因爲,要想救他,必須要有一高手將他體內的烈赤炎的四十年的‘七悲七殘劍’純陰內力從任,督二脈逼出來,這樣必須要爲他用純陽內力打通督脈,可是,這一過程,心脈必定牽涉其中,這又必須要有另一高手護住初九心脈,不讓他心脈倒流,受損而亡!而這兩高手,一身玄門正宗內力必須要在烈赤炎之上,尤其是那負責將純陰內力從初九少俠全身經脈逼出之前輩,你說,這是否難找啊!”
初九心中冰涼一片,這般內力修爲的前輩高人,都不知道師父與大師伯能不能辦到,現在在這偏僻的山谷,哪裡去找?
採茶仙子頓了頓,用手一拂琴絃,又道:“何況,我爲初九少俠探脈時發現,他任脈已經被聖教吳鉤長老,彎刀夫人打通,他夫婦二人一身內力都走偏激怪異,並非玄門正宗,不能與負責將純陰內力從初九少俠全身經脈逼出之前輩純陽內力相碰撞,因此,也需要守護心脈之高手內力不能是純陰一路,且至少要不在吳鉤長老,彎刀夫人聯手之下!”
初九點點頭,他是知道吳鉤長老,彎刀夫人當日在天坑地縫是一片好心,若當日不爲自己打通任脈,日後任脈要想打通,實在是不可能之事!至於而因此讓打通督脈難度倍增,實在不是他兩人的本意,在初九與林茗兒心中,一絲怪罪的意思都從來不曾有。
“那,姑姑與七叔不都是高手嗎,爲何不能一齊施力救治呢?”林茗兒雖然傷心失望之中,但是還是心思敏捷,想到這點,便脫口問道,她是將滿腔希望寄託於此,但是決非有一絲責怪和疑問在其中。
採茶仙子從初九身上收回目光,再次憐愛看着林茗兒,一絲責備之心也沒有,溫柔地道:“楚……你七叔自然是合適人選,只是姑姑修練的也是……純陰內力,不能幫初九少俠治療,一旦我的內力進入你師兄體內,只怕他便會龍虎相撞,坎離不合,即時不治!更加何況,這烈赤炎雖然面冷心狠,一身武功卻真是深厚之極,他被譽爲百年來崆峒派第一學武天才,絕非浪得虛名,他的‘七悲七殘劍’純陰內力修爲,是遠在姑姑之上!而吳鉤長老,彎刀夫人打通的任脈,姑姑也沒有能力去封住,護住初九心脈!”
“可是,姑姑,你剛纔說必須在三天之內,現在初九少俠受傷已經快兩天兩夜了,要是明天再不治療,只怕……”小青也不忍心看見初九痛苦,心中也是悲傷一片,問道。
“你們七叔昨天早上去時,已經與我約好,今天晚上,他就將帶着另一前輩高人前來與初九少俠治療,希望能夠順利!”採茶仙子慢慢將眼光看着上蒼,久久不語,道。她也有一絲擔心神色,心中正是一懷愁緒!
林茗兒,白竹葉,小青一聽楚七先生已經出谷找救兵了,才覺得事情有一線轉機,都是微微一放鬆。
初九見採茶仙子臉深有憂慮,明白她心中的難處,要知道她是魔教中人,而要爲初九療傷需要的是兩大玄門正宗高手,內力武功要求又如此之高,必然是當世正派中的高手,甚至可能必須是一正派掌門,正邪自古不兩立,這事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初九見衆人都爲他擔憂,心內不安,忙道:“多謝仙子姑姑和白竹葉姑娘,小青姑娘,師妹的關心!只是,生死有命,富貴由天,在下就算能在這一山清水秀,竹翠花黃的山谷中長眠,也死而無憾!”
這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卻是有些魔教中人的語氣了。
他一聲說完,林茗兒已經是急忙拿起雙手,擋在他嘴前,不再讓他說下去!這個動作倒是以前在點蒼山上他們師兄妹的習慣動作,一時,萬般感慨,涌上兩人心頭!
初九不自覺說出“生死有命,富貴由天!”突然發現這八字怎麼這麼耳熟?他猛然想起這是吳鉤長老臨終前所說,也就想起了吳鉤長老臨終前所託,忙再恭身道:“仙子姑姑,貴教吳鉤長老臨終前將這一貴教‘天殘血玉’託付給我,讓我帶給這谷中居住之人,現在看來,這谷中只有姑姑你一個居住,自然是交付給姑姑了!”
採茶仙子一聽,驚喜萬分,看來她也是心神激動,口中不禁只是道:“啊!‘天殘血玉’在你身上?”這點,林茗兒昨日是忘記說了。
“現在,我現在就交付給仙子姑姑!”初九邊說,已是將胸口‘天殘血玉’包裹的白手絹掏了出來,雙手向前託着,向着採茶仙子。
他本聰慧異常,雖然在重傷難受之中,但是還是心內一片明亮,這吳鉤長老三人等同爲魔教十大長老,卻還對谷中人尊敬異常,並吩咐自己要將魔教至寶‘天殘血玉’交付給她,自然這採茶仙子也是魔教中重要人物了!
況且她剛纔還親口說她自己修練的也是純陰內力,不得與自己內力相撞,只怕會化去自己內力,看來武功也是走的魔教一路了!只是,他親見這採茶仙子如此絕世丰姿,‘魔教’二字自然是也不便出口了!
採茶仙子一直幽雅地坐在一天然而成的白石上,現在一見到這“天殘血玉”,卻也是忙赫然起身,一臉嚴肅,她恭敬彎腰接下“天殘血玉”,自然是對“天殘血玉”恭敬!絕不是對初九如此恭敬,如此大禮,當世又有誰能承受得了!
她輕鬆嘆了一口氣,道:“聖教……許採茶在此代表我聖教多謝少俠代爲歸寶之恩德!聖火不滅,世道不亡!少俠恩典,聖教全體教衆必定日夜銘記在心!”
這兩日,初九終日昏迷,林茗兒一心只在師兄身上,雖說起過往時雖也很詳細,但是並無說起吳鉤長老臨終前所託之事,而楚七先生,白竹葉,小青在吳鉤長老臨終託付前都是迴避,並不知道後來也沒有問過吳鉤長老所託何事。
因此,採茶仙子這兩日心情鬱悶,正在思量這魔教至寶“天殘血玉”現在何處呢?要是落在所謂的名門正派手中,那聖教的十六年的心血,天坑地縫這樣驚世安排心血便將白費,而三大長老的犧牲更加是冤枉之至!她現在聽初九能準確說出“天殘血玉”的名字,自然是吳鉤長老臨終託付,她心內頓時壓力全失,輕吐蘭氣,實在是歡快異常!
林茗兒見採茶仙子如此重謝初九,她天真無邪,隨口就問道:“姑姑,姑姑,這小小一玉,如何如此重要呢?連四大門派的人都來爭搶,而吳鉤伯伯,彎刀大娘更是在天坑地縫中守護十六年,後面又以性命相保護?”
白竹葉面色微變,這“天殘血玉”的秘密可算是聖教的最高秘密,連她都只是聽聞有“天殘血玉”一事,到底什麼秘密,她父親臨終前也沒有提起,只怕也不甚清楚知道,而小青只怕是連“天殘血玉”四個字都沒有聽說過,這連魔教十大長老中第五毒長老都不知道的秘密,自然是至關機密。
白竹葉心想,採茶仙子即便再怎麼疼愛初九與林茗兒,也不會告訴的吧!
哪知,後面採茶仙子所言卻是讓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