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蛟龍陣。乃是三足之蛟天生便所會的陣法。是利用其本身的修爲凝聚成的晶石,佈置而成。威力極強,但也只能夠施展一次。一旦陣法被毀壞,或者蛟晶石被破壞之後。就無法再施展那黑色電弧了。”
經過短暫的震驚過後,蜜凝兒緩過神來,幽幽的開口。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頭頂那一片淡藍色湛藍猶若水晶般璀璨的天空上,臉頰上流淌出一絲無奈。
蛟龍陣,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僥倖的心理。便將他們阻擋其外,根本無法入內。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天玄童子很是不甘心:“硬闖過去不行嗎?”
蜜凝兒搖頭,一句話將所有人心中最後一點心思,完全的掐死掉。
“別說是我們。即便是咱們火剎國的幾個老怪物,在這種陣法之下,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你覺得,你比那幾個老怪物都還要厲害麼?”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皆是驚駭的望着那天穹,心中生出淡淡的恐懼。
沒曾料到,蛟龍陣竟如此凶煞。
甚至能夠阻擋到,即將化仙的修者進入,火剎國的幾個老怪物,雖然未見其面,但是單憑着火剎國流傳着他們經久不息的傳說,便知道這幾個老怪物的實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強大如他們,都無法,不敢去硬闖。憑着他們幾個,恐怕下場不比那塊石頭要好。
可能楚南要比他們更瞭解一些。
這幾個老怪物:
皇甫家族的皇甫大帝,血皇曾經算一個,不過現在早已隕落。青帝,妖皇族妖皇,上官家族的老祖。
還有兩名,一介散修,也是最讓人忌憚的存在。真仙道人,天穹之主。
一方面是因爲,這兩人乃是一介散修,畢生只追求修煉,成仙,孑然一身。根本無所顧忌,而皇甫大帝等人,與他們不同,都是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後人子弟。
所以對這兩人,皇甫大帝等人都頗爲顧忌。
其二,顧名思義。
真仙道人,膽敢號稱真仙。想必實力早已已經化羽爲仙,乃是真正仙人的存在,否則的話,也不敢如此張狂。
連他們幾個人都顧忌三足之蛟的蛟龍陣,更別說楚南等人了。
衆人一籌莫展。
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
難道就這般離開?費盡周折,來到此地。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卻眼睜睜看着對面的藏寶洞穴,無法深入。
即便是能夠看上一眼,也好啊!
原先對於三足之蛟的恐懼,現在已經被強烈的好奇侵佔。
不甘。
可又無濟於事,束手無策。
日出日落,斗轉星移。
一連數日過去,衆人都駐紮在附近,沒有絲毫辦法。
天玄童子不甘心,不時朝着洞穴深處激射出一道霞光。
可是這霞光並沒有飛逝多遠,便瞬間天穹上降落,劈殺而來的黑色電弧,直接轟殺成粉碎,煙消雲散。
黑色電弧,似乎能夠吞噬,粉碎世間的一切。
這等恐怖威勢,着實讓人心驚膽顫。
“哎,罷了。”皇甫子輝也心有不甘,但此刻卻沒辦法了:“這樣等根本不是辦法。在這樣下去,不知道三足之蛟會何時醒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行撤退。”
“還不是你的問題!皇甫兄,我可是記得,來之前,你是對大家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天玄童子眯着的眼睛看向皇甫子輝時,透露出一絲寒芒。
現在他對皇甫子輝甚是不爽。
被皇甫子輝召集過來,原以爲可以得到些便宜。
誰曾料到,白白撲了個空。還被紫電蠻牛追殺至此,差點連性命都丟掉,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要有多窩囊有多窩囊。
天玄童子發難,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可是前者的實力要比他強大。況且自己理虧,皇甫子輝只能忍氣吞聲,好聲好氣道:
“天有不測風雲。家族中修者上次遇見蛟龍時,並未有過這什麼蛟龍陣。這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大家時運不好。”
“非也。”蜜凝兒卻是補充道:“以我妖狐族對惡蛟的記載。這蛟龍陣,除非是萬般危機,或者最爲虛弱,生死存亡之際,纔會施展出蛟龍陣。護住自己。只要咱們現在能夠有辦法闖過這蛟龍陣,那神級仙草,還是有機會得手的!”
這個時候,忽然上頭一道冷風襲來。
大家都下意識朝着頭頂看去。
一道身影立刻閃爍在衆人的視線之內,這道身影從百丈之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身形輕盈如飛燕,雙腳輕踏在樹幹上借力,隨即穩穩的落在地面上,並未濺起一絲粉塵,動作飄逸而流暢,不是楚南還是誰?
看到這一幕,別人都並未有所反應,只是蜜凝兒眉頭微微一挑,露出一絲驚訝的神采,不過神色稍縱即逝,不到片刻又恢復如初,並未讓人注意到。
心中諸般念頭,在不斷的盤旋於腦海。
看來這楚南很不簡單。
先前他無意識的一個細微舉動,卻敏銳的讓蜜凝兒捕捉到。
雖然,方纔的動作大家都能夠輕易做到。但關鍵是——
至始至終,楚南都沒有施展內力。完全憑藉着肉軀,以及戰鬥廝殺的經驗、技巧,以及對自己身軀每一塊骨骼,每一寸血肉力量的控制到精湛,才能夠保持平衡,張開雙臂猶若鳥兒般,一躍落下。
如果是單單憑靠着,對力量的理解,以及對自己身軀每一寸血肉的控制。
蜜凝兒自認爲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她都做不到。更別說其餘的人了。
這個楚南,真實實力,定然不會是像當夜在交流會上,展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那一次,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能夠與大家平起平坐,足夠強悍了!
難不成,這還是他隱藏實力的情況下!
想到這一點,蜜凝兒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區區一個化仙境的修者,究竟是怎的,能夠恐怖到這般地步!
楚南並未發現蜜凝兒異樣的神情,伸出手遙空指着那高聳入雲的擎天巨峰,道:
“未必沒有辦法。你們看,這擎天巨峰高聳入雲。積雪紛飛。”
衆人都一臉莫名奇妙。
唯獨蜜凝兒思忖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
她朝着楚南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用積雪壓垮這蛟龍陣?只是,這蛟龍陣不知道會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三足之蛟的靈智早已遠超凡人。咱們能想到的,他未必不能想到。十有是對自己的蛟龍陣極爲有自信。”
“不試上一試,就這樣回去豈不可惜?況且,即便是不能夠毀壞蛟龍陣,只要咱們找準契機,整座山峰崩塌而下。勢必也會衝擊陣眼,難免露出破綻。咱們到時在伺機而動,尋求機會。”
楚南這番提議,立刻得到衆人贊同。
衆人商議片刻,身軀幾個閃爍,便一路朝西貼地飛行。這一繞,足足繞了半個時辰,才避開了蛟龍陣的鋒芒和籠罩範圍。
攀登上山。
大風冷冽,如刀割骨。
山腰之上,已到夕陽時分,餘輝撒落在皚皚白雪上,將整片天地都染成金黃。
蜜凝兒的臉頰被凍得通紅,立於懸崖,仰望着那猶若蛋黃的浩日,烈陽已經不是很刺眼,但卻沒有絲毫溫度。
縱使有防禦護盾,蜜凝兒的臉蛋也紅通通的,添上一抹嫣然。
“咻。”
楚南在碎石上幾個蹬踏,接連蹬起,身軀衝上天穹,隨後劃出優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落在蜜凝兒身旁。
冰雪,烈風,夕陽。兩人猶若石墩立於懸崖,並肩而立。
“已經到這裡了。”蜜凝兒忽然轉過頭,看了楚南一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你怎麼知道,我會有打算?”楚南的目光在萬丈之外遊離,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納入眼中。
蜜凝兒看着這半張帶着些許清秀,而又透露着滄桑的臉頰,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雖然不瞭解你,但是我覺得,你肯定不是沒有準備之人。到底有何打算?”
楚南忽然露出微笑,淡然道:“衝進去,拿神草,然後走人。”
聽着如此簡單的打算,蜜凝兒先是忍俊不禁。但恰逢這時,楚南的目光恰好轉過來,雙目對視的剎那。
蜜凝兒的眼神隨後露出一抹訝然,與詫異。
因爲她發現,這雙漆黑的眸子裡,並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有的只是,篤定,與自信。
難不成,他真有這麼大的自信,這麼相信自己?
即便是能夠將蛟龍陣毀壞,也勢必會驚動三足之蛟。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三足之蛟再虛弱,也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哪兒來的自信?
這個時候,衆人也已經上來,紛紛就位。
“動手吧,老子早已迫不及待了。”拓拔小妖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手,發出啪啪的骨骼脆響。
“事不宜遲,到了晚上。惡蛟的修爲會恢復一些。”皇甫子輝率先騰空而起,手中浮現出一柄青尺。
蜜凝兒與楚南同時朝着這萬丈深淵邁開腳步,踏在虛空之中。
她雙目微眯,露出一絲精光。
心念方動,玉指之中,便有那黑紫色霞光流轉而出。與楚南血紅色的妖芒,交織在一起,仿若極爲璀璨奪目的煙花,妖異而魅人。
“此乃三清劍。”不知爲何,蜜凝兒忽然對楚南一笑,玉指掌控中的黑紫劍,便翁鳴作響,連連輕顫。
同一時間,楚南手中的九羽赤凰刀,彷彿也產生了共鳴,緊跟着急顫起來。
“興許它們倆個,”蜜凝兒極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媚意,讓人心神盪漾,佳人一笑百花放,一笑百魅嫣。
“一見鍾情哦。”
烈風狂作,劍吟似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