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人禍故然可怕,但是李浩然爲官一生,在宮庭之中混跡瞭如此長的時間,自然明白苛政猛於虎的道理。
假如,假辰說的是真的,眼前這一個白臉土匪真的是風城幸之助的兒子,而羅辰又有這一個能力把他捧上幕府將軍的位置,讓他成爲一個禍害的話,那麼就算不用發動戰爭也好,半島之上的土匪也會在水深火熱之中渡過。
這兵不血刃就能殺人放血的招數果然是高招,但問題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呢?李浩然定了定神:“憑什麼相信你?”
羅辰笑了一下:“的確,口說無憑,這樣吧,他的狗命你多留一會兒,等我在拔劍大會中證明我的實力,如果我不能讓你滿意,你再殺也不遲。”
李浩然想想也不再乎多等一會,畢竟也只是一條狗命而己,還怕他會飛走嗎?“好,我可以答應你,但這人必須由我來看管。”
“不成。”羅辰冷言拒絕。
“爲何?”李浩然眉頭一皺。
“他雖然是一條狗,但也是我的俘虜,你現在……一話不說就把我的俘虜帶走,那你讓我的尊嚴往哪裡擱?”
李浩然想想也對,畢竟這條狗是羅辰捕獲回來的,自己沒有出過一分力就想參與吃狗肉喝狗湯的聚會,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想了一下,提議道:“我可以按照規距,給你錢來購買你的俘虜,你儘管開個價吧。”
羅辰一笑:“我要的就是你這一句。”
的確,羅辰並不在乎風城秀吉,他真正在乎的是半島上的那什麼大蛇。那應太陽之力而生的邪物,必定天底下火氣最重的惡靈。
這樣的惡靈,他的身上或者會有……四層鑰匙的另一把陽鑰。
至於風城秀吉,死了也就死了吧,大不了自己日後缺一個帶路人,半島上有的是人,隨便捉一個回來就可以了,這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讓他把自己的俘虜無條件地讓給別人,這事他做不來,就算是一條狗也好,也是自己捕捉回來的,憑什麼我做事了,你一分力也沒出,可卻要我把這條狗讓給你。
現在發展到這一個地步,已經變成了一項交易,一項大陸上最普通的奴隸交易。說一句坦白的,風城秀吉這傢伙雖然身高不高,也就一米六、七左右,但是那臉蛋,的確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羅辰心裡惡意地想,如若李浩然把他轉手賣給一些好男風的貴族,讓他堂堂幕府將軍之子成爲一個孌童,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光境。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定很有趣。
“開個價吧。”李浩然頓了一下後說:“但希望你可以守一下規距,按照市場價來開價,不要亂擡價。”
羅辰笑笑:“這個當然,這樣吧,一個銅板。”
“什麼?”風城秀吉終於站不住,大叫一聲,帶點怒意地望着羅辰:“你說什麼,我乃將軍之子,你居然把我用一個銅板給賣了?”
“搞清楚,不是賣,而是暫時抵押,而且,中州錢幣的最小單位是銅板,沒有再小的單位,所以我沒有辦法,只好佔一下李兄的便宜,把你高價抵押過去。”
羅辰的話很明顯就是說風城秀吉這傢伙一文不值,風城秀吉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一張臉漲得通紅,如果
不是那恐怖,動不動就出手傷他的元就在他的隔壁站着,他一定破口大罵。
“哈哈……”李浩然的笑聲傳來:“好,好一個一文不值。”說着從錢袋裡面掏出一個銅板,並且難得地打趣說:“這位兄弟,我以高價收購這條狗,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放心,這人情我一定會還。”說完把銅板收了下來。
眼看着交易完成,風城秀吉不甘地大叫:“我是將軍之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求我的出售價爲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羅辰冷笑一聲:“如果是你老子風城幸之助這樣的強人,別說萬兩黃金了,就是百萬兩黃金也有人願意出價買他的人頭,但你嘛……你連一個銅板也不值。”
“你……”
“別說了,你可知道我脾氣不好,如果我殺了你,一個銅板的錢財我還是能還給李兄的。”羅辰冷淡地說。
這話一出風城秀吉只好把一口怨氣憋了下去,形勢比人強,作爲將軍的繼承人,必須要學會忍辱負重。他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交接很簡單,李浩然直接讓自己的手下把風城秀吉帶走,然後隨便找一個地方關閉,當然,這一天之內酒肉是沒有的,只會提供一些清淡的粥水,也不知道我們這一位公子爺能不能捱得住。
“這位兄臺,看你們一行人都是武者打扮,想必也是來參加拔劍大會的。”李浩然讓人都散了,畢竟自己帶了一半人出來,城防變得空虛。
羅辰點頭。
“既然如此,那各位請見我來。”李浩然對羅辰有了好感,直接就安排他進了真武王宮,至於手續,他自然辦全,他可不是一個徇私的人。
真武王宮的格局跟天武王宮差不多,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王宮裡面的裝飾風格顯得比天武王宮要彪悍得多。
一進真武門,羅辰便看到一片大面積的空地,空地上面鋪設厚實的青磚,已經人滿爲患,而遠處,一棟大氣的建築聳立。
建築上書真武殿,二樓上已經站滿了士兵,而且擺放了桌案,想必等一下一定會有一個真武國的大人物前來觀看。
宇文朝看到閣樓上一個人在走動,不由臉色一變,拳頭緊握。
羅辰轉頭過去看着他:“朝兒,大丈夫做事必須要學會忍辱負重,明白否?”
宇文朝鬆開了拳頭,點頭說:“朝兒知道。”
對於這一個徒弟,羅辰還是不太放心,畢竟他的殺戮之心太強悍了,羅辰不保證他會不會在不合適的時候暴發。
但幸好,自從霄雲這丫頭來了後就跟宇文朝呆在一起,期望她身體的寒氣可以讓這一顆至烈之心冷靜下來吧。
再次往真武殿那邊看去,羅辰看了一下二樓上那一個讓宇文朝差點暴走的人,不用多說,這人正是八王子宇文芳。
羅辰也知道,真武殿自己等一衆參加拔劍大會的江湖人是不可能進入得了的,在真武殿的正門前方,有一具被毀壞的巨大雕塑。
雕塑本來雕的是一隻殿翅的雄鷹,但是現在只餘下鷹腳部分,雕塑的上身斷口平整,一定是高手所爲。
而雕塑平整斷口形成的平堂上,一把黑色的巨劍拔於上面,事隔千年,這巨劍依然散發着濃烈的劍氣。
巨劍高若
一米五,寬半米,通體漆黑,造型簡單,劍身上刻畫了一些古奧的花紋,這一把劍有劍氣散出,卻沒有殺氣,只因他是一把無鋒之劍。
羅辰想到一千多年前的厲無鋒,用這一把無鋒之劍一劍砍開雄鷹鵰塑,留下巨劍揚長而去的豪情,不由心生神往。
“大丈夫在世,理當如此。”羅辰心裡想着。
忽然,一隊樂聲響起,樂聲之中滿是喜慶之意,羅辰皺眉,這樣的場合,用這樣的樂聲顯得多麼的不搭調啊。
隨着樂聲響起,一個身穿王袍的中年男子在侍衛的內臣的擁束之下登上了真武殿的二樓,八王子宇文芳一看到馬上便恭敬地迎接,無須多疑,這男子必定就是真武王無異了。
雖然相隔太遠,羅辰看不清真武王的長相,但是他卻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跟天武王一親的氣概。
哦?有點不同。
真武王的氣勢如水銀泄瀉地一般,直流而出,但天武王呢?從氣勢的強弱這一層面來說,兩人也是不相伯仲之間,但是天武王的氣勢內殮,偶爾纔會展露。
羅辰相信,天武王就算展露氣勢的時候,也在盡力地壓抑着自己,如果他真的毫無保留地表達出來的話,相信真武王這等王者絕對比不上。
或者,天武王身上的已經不是王者之氣,而是帝者之風了。
這一場拔劍大會雖然是江湖人的盛事,但畢竟是官方組織的,很快平臺前便有一個武將步前。
那武將一身的彪悍,軍甲嚴實,步履沉穩,眉宇之間帶着一股英氣,同時,左額上那一條疤痕又給他平添一煞蕭殺之氣。
羅辰可以肯定,這一個武將必定是一個高手,一個戰場上的神將。
“師傅,他叫宇文達,是我宇文一族的旁系。”宇文朝低聲說道:“論輩分我應該叫他王叔,但是他父輩被革出王族,早便已經沒有了爵位。”
“哦?”對於宮庭鬥爭,羅辰不太感興趣。
“他是我真武國有數的高手之一。”宇文朝這小傢伙到宇文達的評價很高。
宇文達站於巨劍前,眼神冰冷,掃視了前方衆人一下,不說、不動。下面的人都是江湖好漢,但是論殺人,他們又怎麼可能跟一個戰場神將相比。
宇文達那一股殺氣,讓衆人都不由一愣,心也跟着重重地跳了起來。
而相反地,羅辰這一邊的情況便好太多了。羅辰出身軍旅,對於這一種殺氣早已免疫,黑辰跟他一魂相通,羅辰不懼他自然不懼。
而兩名殭屍,更是六道之外的強悍生物,最喜歡的就是死氣,怎麼可能讓這一股殺氣壓到,最後餘下冷冷,這丫頭雖然不是軍旅出身,但是冷家的冰心決可以讓他平靜下來。
反觀兩個小孩,雖然修爲都不強大,但一人擁有殺戮之心,一人天生的寒魂之體,這等殺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己。
宇文達看到前面的江湖人下意識地後退,心中高興。軍人跟江湖人,從來都不是同一陣線上的。
但是,忽然他看到羅辰一行人,不由臉色一變:“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何……爲何這一夥人還能如斯淡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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